令和中,东有井芹仁菜者,亡知其故,其先亦殆。初,菜学未半不已,为叔欺,乃身一二千钱而徙川崎,盖欲成业东京然。
菜始至崎,四下视无所识,走无所得。及昏,室家皆倾灯,预舍户亦闭,菜无憩处,乃大困。遂之门前,意欲寑电奁中,引邻人出。乃自言始至崎,主人不闻,掌电未明,诚无所投。邻人请助。虽然,略见执其杖,终不复言,走市上。
当是时也,闻河原木桃香鼓琴歌于市中,久伫静听,彷徨不能去。前与相语甚欢。香驱于歌此者,乃鄙以中指立,二人遂亡走。于是携菜食吉野家,及毕,菜又竖指,人叱之。菜至香舍以问乐,香对曰:“恶。前去钻尘,以不在其中故,终不复此歌。”菜曰:“君何之为?”曰:“此我欲也,否欲也,无复予言。”菜复争而不对,忿然而去,遗掌电。于是追其遗反,复劝谢方还。
旦,菜欲设筵谢香,复之善。香素好豪饮,引觞佐而啖之。菜因自言曰:“吾故野里,考妣俨然而规以桎梏小子。曰:必举族而餐,席无掌电,七日而会。旁岐则苛责之至。嗟尔怨哉,何堪同学侮于外,而族辈病于内乎?于是畔乡而徙崎。”香长叹而复酌,慨然吟曰:“且夫人之一世,岂非徒如是而已!吾乡好独酌,今日得一人而共饮也!”于是击吉他而歌,菜和之。歌毕,曰:“既然,愿归乡时所在。”便与菜别。菜复留而不得,辞去。
少时,见其遗琴,香书曰:“尔长竖指!”菜大惊,负琴而走。至驿,四顾人之汤汤,竟无觅处。乃夺乡时见驱麦克,长呼号:“是尔岂汝初服乎?是汝所欲乎?虽千壑,勿扰于人,愿长竖之。”于是示以中指立,方寻香。乃复击吉他,奏空之箱,菜亦和歌相乐曰:“纸寥寥且枵枵兮,余思稽而不绝。理形式之囹圄兮,纵五指之为颤。道三叉之不识兮,何期些其邂逅。何之凭兮以恒行?”淘淘然而不能自已,若旁傍无人。于是欢饮达旦,香大醉,乃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