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像一根皮筋,在此地的妹红松手之后,砰的一声,弹回到了彼时的妹红身上。
一切都改变了。原先那个未来并不能说不存在,但至少,在这一夜里,已经被隐藏到了某个更高的维度,成为了隐藏的秘密。
妹红把信取了出来,开始读。
“致妹红。在那天晚上之后,你的的确确把永琳也加进了请帖中。从那之后,由于那封信带来的震撼,你有意无意的也关爱着永琳,用你自己的爱来感化她。”
“于是,又是从盂兰盆节的焰火大会之后,你邀请永琳和辉夜一同前往你的家中赴宴。那一晚,你们聊了很多。”
“第二天,还在宿醉之中,你们明白了,原来只有你们三个蓬莱人,才能在未来的漫长永恒中相互陪伴。”
“月兔会老去,连月都的诸神,也终究会屈服于时间。一切在永恒面前都太过幼小和孱弱,除了永恒本身。”
果然,这回的落款,又是未来的妹红。
时空,像一根皮筋,在此地的妹红松手之后,砰的一声,弹回到了彼时的妹红身上。
一切都改变了。原先那个未来并不能说不存在,但至少,在这一夜里,已经被隐藏到了某个更高的维度,成为了隐藏的秘密。
妹红把信取了出来,开始读。
“致妹红。在那天晚上之后,你的的确确把永琳也加进了请帖中。从那之后,由于那封信带来的震撼,你有意无意的也关爱着永琳,用你自己的爱来感化她。”
“于是,又是从盂兰盆节的焰火大会之后,你邀请永琳和辉夜一同前往你的家中赴宴。那一晚,你们聊了很多。”
“第二天,还在宿醉之中,你们明白了,原来只有你们三个蓬莱人,才能在未来的漫长永恒中相互陪伴。”
“月兔会老去,连月都的诸神,也终究会屈服于时间。一切在永恒面前都太过幼小和孱弱,除了永恒本身。”
“许多事情只有经历过痛苦却不得求死的你们才能体会。这成了你们之间最大的共鸣。共鸣化为理解,理解化为了感情。”
“你做到了。你更多的发现着永琳的美,也尽量接纳着她。她为和辉夜一样,沾染了污秽却缺少爱。你去永远亭去的越来越频繁,到了最后直接在那里住下。但这一回,永琳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嫉妒,反而,你们三个人都和谐的生活在一起。”
“你以为这一回,可以等来彼此的真正和解。”
“然而你错了。”
信纸又翻页了。
“许多事情只有经历过痛苦却不得求死的你们才能体会。这成了你们之间最大的共鸣。共鸣化为理解,理解化为了感情。”
“你做到了。你更多的发现着永琳的美,也尽量接纳着她。她为和辉夜一样,沾染了污秽却缺少爱。你去永远亭去的越来越频繁,到了最后直接在那里住下。但这一回,永琳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嫉妒,反而,你们三个人都和谐的生活在一起。”
“你以为这一回,可以等来彼此的真正和解。”
“然而你错了。”
信纸又翻页了。
“这一回的阻力并非来自月都,也并非来自你们内部的矛盾。”
“你忘了你的好朋友,上白泽慧音。”
妹红看到这里,猛地哆嗦了一下。
“你所付出的感情只有那么多。你能选择的只有把它给谁或不给谁。在和辉夜成为伴侣的时候你的爱只用给她一个人,后来你和她们两个竭尽全力,才勉强维持着大家关系的平衡。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还有不周到的地方。”
“和永琳的嫉妒如出一辙,慧音无数次在寺子屋中远望竹林,看不见向她走来的你,只看见你和永远亭的两个人如胶似漆的在一块。”
“慧音并不擅长表达,她也并不愿意粗暴的干涉这一切。她毕竟是默默爱着你的。在她总览历史的风云时,除去那两个不熟悉的月都人,剩下的可以理解她的人,就只有你。”
“可是连你也抛弃了她。在上一个未来中,你和辉夜在一起之后,她并没有多么不满,而是在心里祝福你们。可是,这一回,连原本比较陌生的永琳都被你爱着,被你关怀着,却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在沉默中变得忧郁,在忧郁中变得焦虑,在焦虑中变得困惑,在一个困惑的月夜下,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又翻了一页。
“那一夜,满月的月光,让慧音变成了白泽,巨大的双角,代表着对历史的回溯,已经进化为对未来的预言与控制。”
“我在辉夜的帮助下利用等待进行的时空旅行,与慧音的力量比起来,就仿佛蛮力止于魔法。像缓慢筑巢的蚂蚁,相对于3d打印机。她规划着未来,这倒真像是魔法了,她可以超距的控制一切,从人类到星辰,她可以突破光锥的限制,让不存在的存在,让不发生的发生。”
“于是,她选择了将历史做成了环形的。”
“她毕竟不能永生,所以她知道哪怕她使我爱上她,也不过会在她死去的漫长的时间之后回归原样。她不想看到那样的未来。于是她选择了消灭掉未来。从那之后,每一天,她都吞噬掉那一天的历史,让二人的独处,永远停留在这个满月之夜。”
“我不知道她这样做了多久。那想必一定会是个比宇宙中原子数还要多的数字。”
“唯一的缺陷在于,她自己的情感。在那无尽轮回的一日中的某一回,她终于累了,知足了。哪怕身处满月下的狂暴之中,也对那无数岁月的陪伴感到满足,甚至疲倦了。”
“她告诉了我一切。我并不是要让你去想办法回避或者击败她,而是希望你也能考虑到她的感受。”
“从那以后,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慧音,不知道她去了何方。”
长街映雪,高崖落月,那些在不存在的历史中被看过的景象,向破碎的纸屑,在妹红的手中渐渐燃烧又消失。此刻此地的时空,是迷途竹林的午时三刻,没有什么雪,也没有什么月。
有的只有困惑的妹红,和她手里的纸灰。
蓬莱人不是人,一如厄神其实也不是神,蓬莱人的几千年生活已经看透了世间运转的本质和规律,从战国到明治维新,妹红她看过每一场所谓的变革,看过每一次所谓的大变迁,到头来还是原样,什么也没变。
和她自己一样,看似在时间的长河中成熟到老气横秋,实际上还是那个只知道为父报仇的小女孩。
仇怨。和善意,爱情一样,仇怨在永恒者的永恒岁月里短的像派对,轻得像气球,那些情绪的起起落落,不过是无尽岁月中点缀一般的装饰,而占据了时间的绝大多数的,那些孑然观望宇宙的时光,则平淡得像那真空一般。
时与空,在蓬莱人的生命中完美暗合,那不尽的,清醒的沉眠便是宇宙中那横亘光年的虚空,而那短暂的,却无比快乐的人世间的岁月,则成了星辰。
有时候,小小星辰的光芒,会骤然膨胀,在短短时间内超越整个星系的视星等,犹如一个拿着火把的勇者,最终决定把自己也化为火把。
那就是现在的妹红。
妹红沉思了许久,落笔,又把纸丢掉,又落笔。辉夜,永琳,慧音,她哪一个也不想抛弃。她心中那份积淀多年的理智暗中提醒她,今日的一切选择都等于没有选,今日的一切作为都等于没有做,可是,她还是放不下。
她突然很后悔,就连被富士山的火焰炙烤时也没这么后悔。为什么,她要承受这永远的难题呢?
经过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思索,她还是落了笔。
“兹请幻想乡诸位于本月盂兰盆节当晚至寒舍赴宴。藤原妹红,敬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