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并不会带来悲伤,
只是情绪吸收了带着水的空气而发涨。
阳光
并不让人喜悦,
只是让自我在高升气温的炙烤下弥散。
我无法抓住、掌握不了那些不可言表之物
我被枕头割伤,被小刀爱抚
被跑道压扁,被重力重塑
雨收回平静
阳光带走生机
我拒绝着这个世界
从降生时那第一声号哭开始
从我扳起自己的脚丫开始啃食开始
从我的脑袋卡进装着排泄物的便盆开始
那时的冬天没有那么多雨或者阳光
这里却有着太多雨或阳光
如果向那里逃避?
一个从母亲把铁罐扔向我、
下体的血迹不知何时染红了哥哥家的沙发、
老师向我责问没有写的作业……
哪 里 都 不 能 逃
只能
在这里淋雨、
去晒太阳
抓住事实存在的东西、掌握缥缈之物,
把枕头抱软、使小刀磨利,
在体力耗尽前站上跑道,
摆脱重力
——
面对这个世界
没有地方可以让我逃去。
即使
当作品被夸赞、
当话语被回以笑容、
当爱意被诉说……
——
那只是穿过禁锢着我的铁丝网被切割开的一束束射在我身上的虚假的光芒,
只能这样被动地感受这一切,
就像所有人的人生一样
俗套至极
俗套到我还是决定拒绝这个世界。
拒绝雨,
也拒绝阳光。
2024/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