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廉价的话剧。”
“没错。”杜克公爵大笑着点点头，“但别太苛刻了，廉价话剧也有值得欣赏之处。”
“我知道，只是不太符合我的口味。”你顿了顿，“您找我，不只是让我看这些吧？”
“教授原来是这么想的吗？嗯，我理解，但我真的不想从你这得到任何东西。”
什么都不想要？就算是从杜克公爵嘴里说出来，你也不相信。
“你似乎不相信，但我是在说实话，到了我这个年纪，是不会再为贪婪和目标而活了。”
“那您是为了什么？”
“乐趣。”
杜克笑得像个恶棍，尽管脸上布满皱纹，他的笑容却比在场任何人都真情实感。
“所谓的令人热血沸腾的事情，我也早在年轻时就经历过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在生活中寻刺激， 它是我人生的乐趣所在， 过去如此， 这辈子也会是如此。”
这时， 你突然想起你的老师也曾这么说过。
她是不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才会收你为徒呢？
“看来卡普兰公爵您乐此不疲。”
“称呼我的姓氏也太生疏了不是吗？直接叫我杜克就好。你知道自己对其他贵族们多有吸引力吗？”
“当然，”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没有靠山的没落贵族，“我清楚要如何处理他们。”
“你也太残忍了，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有这种感觉。但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之一，也是为什么我帮你赶走那群贵族。”
公爵对你感兴趣，所以你帮他排解无聊。
作为回报，他会阻止其他人打扰你。
这是一场无声的交易，但你们彼此心知肚明，这很合算。
“这也是我愿意和您在一起的原因，我也很欣赏公爵。”
“哈哈，其实我感兴趣的人不止是你，要是那个小姑娘也能愿意和我聊聊，不要那么警惕就好了。”
小姑娘？顺着他的目光，你看到了端着果汁的萝拉。
这次魔法决斗每个年级的前三甲都收到了邀请，所以萝拉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
她稍微打扮了一下，穿了身简约的小礼裙，姿态和礼仪都无可挑剔。
她与约尔正在同约书亚·霍克尔公爵闲聊着，同样有不少目光盯着她，但碍于霍克尔公爵的存在最终止步不前。
“这个时间，北地已经入冬了，今年情况还好吗？”
“比起去年好上太多了，”霍克尔公爵欣慰地笑着，“北地能有今天，萝拉小姐功不可没。”
“您谬赞了，我也只在北地度过了一个冬天而已；北地的今日，是千千万万个北地人民努力的结果。”萝拉同样回以微笑。
“比起我这样捉摸不定的糟老头，她还是更愿意结交友善又直率的年轻人。”杜克公爵摇摇头。
“你也太谦虚了，约尔，你小子给我多学着点！”霍克尔公爵拍拍自己儿子的背，约尔差点没站稳。
今天约尔的状态不大好。昨天的决斗，不知为何冠军与亚军都提前离场，作为第三名的他被团团围住，大半个白天都在应对难缠的人们。到了晚上，他一直在复盘自己的发言是否有不当之处，然后他失眠了。
……还有人比他更惨吗？约尔想着。
他又想起昨天看到被淋成了落汤鸡，在阳光下用风魔法吹头发的齐莉·齐恩学姐，还有她身边心情舒畅的姐姐——那位著名的侦探，也是「水之神眷」称号的获得者，夏露露·齐恩。
因为他的姐姐也曾对他做过类似的事，猜到了发生过什么的约尔只能露出同情的目光。好吧，他确实不是最惨的。
“哟，我家的小鹰变强壮了，居然没有倒下。”
听着父亲说出这个羞耻的称呼，约尔尴尬地笑着，心里庆幸贝姬不在现场。
你默默看着父子间温馨的互动。
“太好了，多萝西说等你身体养好了，你不听话她就可以放心地揍你。”
“……父亲，姐姐真的这么说吗？”约尔的嘴角抽了抽。
好吧，对你的助教来说，不一定是温馨的。
“当然，她让我一定要原话转达给你。对了，今年北地通了列车，寒假你一个人回来吗？”
“除了我，家里还有谁在学院读书吗？”
“我欢迎你带别人回来，比如我未来的儿媳……”
“父亲！”约尔一下就红了脸，你头一次见他如此激动。
“还是家人间真心的互动百看不腻。”杜克感叹到。
你又望向萝拉，她沉默地站着一边，目光却始终关注着某一处。
（暗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