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一个正常运行的神经网络,比如大脑,一定会有一个正常的参数区间。换句话说,一定会有低落和兴奋的时刻,一定会有难过和快乐。如果人的一生只有“快乐”和“更快乐”,那么无异于“痛苦”和“更痛苦”。
痛苦并不存在,这句话说的是不存在脱离主体的客观痛苦。但作品里常常出现这种事,作者为了折磨读者,设置了一个情节,但是我们稍加推测就能发现,情节中的人反而应该麻木,应该淡然,而不是痛苦。
同样,我们所感到的一切疼痛,都只是对现在的自己而言。对于未来的自己,我们的估计就像是小说中那些错误的估测一样。我们会高估自己的快乐,低估自己对痛苦的忍耐力。事实终会证明,不管我们是遭遇了多大的幸福和多大的苦难,等到一切进入稳态,我们的体验还是和现在差不多。
好消息是,我们不用畏首畏尾,我们可以勇敢面对一切未知和不幸,最恐怖的厄运和最幸福的天堂在适应过后并无区别。但坏消息是,这意味着虚无会像一个幽灵如影随形,不管是谁,是什么样的人,这个幽灵总会出现,然后永远不会消失。
(=゚ω゚)=也许我们把虚无主义想象成不离不弃的可爱妹子可以显著改善这个问题。
“人家……果然还是离不开你啊……离开了你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门外全都是现充和存在主义者,如果没有你的话一切都充满意义没办法虚无了呢……啊对了,通过身体的虚无我可以随便改变体内的形状哦,今晚给你准备了个惊喜呢。”
也许当晚,加缪会从虚无主义酱的批里头探出脑袋,疲惫的点燃一支烟和我们对谈。桌上是其他哲人的照片,除了照片以外我们看不懂任何和他们相关的东西。在我们无边无际的,客观不存在但主观无可避免的痛苦面前,也许最后只有荒诞,可以博这个宇宙的无聊的神以浅薄的一笑。
我能够想到的,永恒的幸福,是当一个每天都失去记忆的人。他活在时间的循环里,每天早晨八点准时中五百万彩票。在度过灿烂的,美妙的一天之后,当晚他会被洗脑删除记忆。在仓鼠轮中奔跑,我们会自以为活在一片无尽的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