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生了一场怪病。我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还是奶奶后来闲聊聊到了那次生病。当时是一场怪病,白天低烧嗜睡,晚上高烧一直哭闹。村里的所有诊所都没办法,说只能去市里儿童医院看看。妈妈则是和奶奶吵了起来,奶奶指责妈妈兜了不干净的杂烩菜,妈妈说奶奶封建迷信,没照顾好我。
妈妈干脆不上班,在儿童医院日夜守着我。爸爸也是继续干活,挣给我续命的钱。
其实我还是有一点印象的。我印象里,我是在一个病房里,每天都非常困。迷迷糊糊里,我做了好多的梦,梦到很多我没见过的人,没遇到过的事。
其中有两个噩梦到现在我还记得,梦里我被疯三群举着镐追,而我的左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只能右腿一点一点往前挪。后来我眼瞅着被疯三群追上,看到他高举镐头狠狠砸在我头上,梦里还一直在回响着疯三群“嘿!嘿!”用力干活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我醒来看到妈妈趴在我床边睡着,持续到妈妈打了早饭来喂我,那个声音迟迟没有消退,像是疯三群拿镐砸在我的脑子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