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的炭火要不见明火只有碳红,烤网要刷油防止粘连鱼肉,先烤肉厚带皮的鱼背,等鱼背稍微焦黄后翻过来,后烤制肉质细嫩的内腹,夜市老板姐姐提醒我翻面的时间,为烤鱼刷上不同的酱料,她小声地讲解烤鱼的经验和窍门,要怎样入味、怎样把握火候、怎样观察烤鱼的熟度,比全文背诵的课文还多,直让我听得头昏。
猫正是这时候过来的,他甩着长尾巴拍地,弄出沉闷的声响,老大不乐意地把我从烤网前面顶开,推着我从夜市老板姐姐旁边离开。
超市老板与老叔叔见到猫生气的模样,都搓着手连连道歉,老叔叔甚至露出十分窘迫的神情,轻声细语地说小事情繁琐,还是交给手底下人料理的好,是他们没考虑周到。
奇怪,猫反而不甩尾巴了,只依着我蹭,长尾巴绕着我的腿打圈,他认真地用眼神把超市老板和老叔叔审视一遍又一遍,接着磨起牙来,白生生的尖牙齿刮蹭来刮蹭去,刮蹭地花林里只剩下这点声响,最终才皱着鼻子朝他们俩点点头。
猫的点头让所有人都很满意,我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家都显得更开心欢喜,连夜市老板姐姐翻鱼的动作都轻快了。
等到差不多中午时,夜市老板姐姐把烤鱼装盘,长胡须叔叔铺好餐布,其他人陆续摆上其他菜品,我们的全鱼宴便齐全啦。
夜市老板姐姐把烤鱼放在最中间,她夸赞说我做的烤鱼一定最好吃,放中间才能让大家都能尝到,其实后面都是她在做烤鱼我在旁边看着火候,她却很热情地说是靠我指挥得好。
猫一向爱听别人夸我,仿佛全当是在夸他,最后一大盘外皮香酥的烤鱼被他吃了大半,刚出水的鱼果然肉都有甜味,焦黄的鱼皮渗进酱料和葱香,木炭的烘烤则让酱料与汁水被锁在鱼肉里,使得丝丝缕缕的新鲜鱼肉充盈着纤维的肉感和丰满的肉汁。
其他菜我觉得也很好,比如用剁碎上劲的鱼茸做的鱼肉丸子,整条蒸制只放葱姜的清蒸鱼,火辣椒麻撒满辣椒花椒的水煮鱼片......与超市老板和老叔叔同来的人没有不会做饭的,每一道菜都是精心制作,猫把水煮鱼片用清水过了两道才肯下嘴,还是辣到他直喝蜂蜜柠檬茶解辣。
我们快吃完饭时我才发现大甲鱼已经回来了,它和小甲鱼都乖乖趴在毯子边上,夜市老板姐姐为它们挑出两碟菜,每样都有一些,它们都不吃,我注意到它们时它俩才慢悠悠地开始咬碟子里的菜吃。
我总觉得今天有点怪怪的,可是我想不明白,不过猫陪着我,我又觉得想不明白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