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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PO]No.55840764 - 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改编 - 都市怪谈


好像有点冷,我去把门guansaoijdizhxuiohdasohdegbasd

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改编 无名氏 2023-02-26(日)15:04:29 ID:OIXC9Uy [举报] [订阅] [返回主串] No.55840764 [回应] 管理
小肥我啊,今天吃麦当劳吃到了一张西餐厅优惠券。

全家人打算一起去这家餐厅吃饭。爸妈,还有舅舅和小姨,以及舅舅家的妹妹一起。

因为舅舅工作原因,小肥我和妹妹已经好几年没怎么一起出去玩过了。这次恰好是个机会。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2-27(一)23:19:09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874986 管理
刹那间眼前一片漆黑,是灯灭了吗?

我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我妹,喊她的乳名,“卧槽,晴晴抓紧我!”

“我在呢哥,我在这!”一片黑暗里,她攥紧了我的手。

“你能看得见吗?”

“……是灯灭了吧,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害怕。”我妹好像差点哭了出来。

说实话这突如其来的灭灯搞得我也有点害怕,如果是我一个人,恐怕我也会吓尿。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跟鬼脸贴脸,这种时候最适合搞突然出现的鬼脸这种把戏。

但现在我妹在我身边,我就是再怂,也得装冷静。“你别怕,阁楼不大,我记得灯的方位,你牵着我慢慢走,我们去开灯。”

我心里也发慌,说不害怕是假的。在鬼宅疑似研究过邪神的阁楼里抹黑走路,我总感觉脸前面吹过来丝丝的冷风,硬是忍住了骂一句脏话来开路的冲动。都说脏话对脏东西有用,大晚上走夜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只管放开了骂,拿出农村老头老太太骂街操人十八辈祖宗的架势,越脏越容易脱身。希望今天这帮西边的大爷有点入乡随俗的意识。

我每走几步就叫一次我妹,她答应,我俩都心安。拉着她温暖的手,我的信心也逐渐建立。好不容易摸到了墙,我仍然牵着我妹,黑暗里不能分散,伸出另一只手去找灯绳,它被我拉断了,我需要往高处去找。

我的手碰到一块冰冷的铜浮雕——虽然看不见,但那个手感让我脑子里浮现出的画面就是浮雕。原本的墙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根一拽就断的旧灯绳,这破玩意到底哪来的?难道说关灯后的阁楼才是这间房子真正的样子?

我后脊梁杆上出了一层白毛汗,耳朵里“嗡”地一声开始耳鸣。我手心冒汗,死死抓紧了我妹的手,壮着胆子去摸浮雕。反正事已经出了,想破局就得探索。我摸到了鼻子、耳朵,好像是张长长的人脸。要不怎么说人的脑子这破玩意老是想不合时宜的东西,我脑子里瞬间冒出来了伊藤润二画的那个吃人的长脸尖牙女模特。我咽了口唾沫,再往上摸的时候,一片只能听得到心脏怦怦跳和耳朵嗡嗡响的死寂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嘻嘻”。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2-27(一)23:31:32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875267 管理
“我ri你爹!”我大吼一声。

这时候我管不了会不会吓到我妹这件事了,理智的那根弦已经崩断,我不管不顾地一阵乱骂,“cao他大爷的”“入你奶奶的毛批”等等一系列以前看到过尘封在脑子里的脏话全涌了出来,谢谢乡土文学,其实我本来不是这样的人。我骂到词穷,骂到想象力枯竭,自己也没力气了,四肢发软,眼睛发酸。我刚刚差点让吓死,我最讨厌恐怖片里突然出现鬼脸和怪声的情节了。

奇怪的是我妹居然没吭声。

“晴晴?”我喊她。她的手还在我手里。

“哥——”这一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我慌了神。

“哥,哥你在哪?你在哪啊?”我妹妹带着哭腔的声音好像在空中飘荡一样,那声音就是她的,我打包票。

那TMD我手里抓着的是谁?是谁啊!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2-27(一)23:58:20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875835 管理
要放开手吗?

这是个问题。

我以前看过一部恐怖片叫《高草丛中》,草丛具有魔力,能够将有生命的物体随意传送到草丛的任意一处。

如果关灯后的阁楼也有类似的魔力,那么我妹的声音从各个方向传来,好像不断在移动一样,这也是可能的。

但是,问题是它真的有这种魔力吗?

我其实很没信心,自从那个浮雕凭空出现之后。现在简直是前有狼后有虎,身前是会怪笑的铜浮雕,身后是手掌温热但一言不发的“妹妹”。这些怪事说明这不只是一个游戏而已,现在甚至顾不上担心爸妈和舅舅小姨,我自己都深陷其中。

能够做到这些的,不是鬼魂,就是批注里的那个“它”。

妹妹只有一个,这是绝对的。不可能凭空造出一个我妹来,要是那样它简直无所不能,我直接躺平等死算了。

那么到底什么是真的?声音,还是触觉?或者说它的造假功力太强,让人分不清正品和赝品,那么到底哪一个更有可能是假的?

它再强大,恐怕也无法影响到人类的逻辑思维和推理能力,否则我早就san值清零了。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2-28(二)10:04:06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879973 管理
究竟从哪里开始事情就不对了?似乎从我摸到浮雕开始,就开始听到怪声。

那么是听觉出了问题吗?

现在必须要怀疑一切能够怀疑的对象。既然阁楼里的灵异力量已经影响到了感官,那凭什么不能凭空出现一块浮雕来吓唬我?甚至可以再大着胆子假设一下,也许我妹从一开始就已经和我分开了,我现在手里拉着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赌的就是我出于谨慎没有放开手,实际上趁我不备给我一击。

我头皮发麻,想当场就甩开“我妹”的手,但是又不敢。我有一万句脏话要送给破房子。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又在耳边打了个响指,一切都很正常。我又摸了一把墙,先前光忙着找灯绳,没有注意到墙的质地变得格外光滑细腻,还有些发冷。房间的确已经改变了,也许再也找不到灯的开关。我不死心,虽然知道不存在开门逃生的可能,但还是往旁边摸,果然找不到门。我拉着的妹妹始终沉默地跟随着我,可耳边依旧回响着妹妹的哭声,我焦躁不安,但是根本无法做出决定。灵异讲不讲道理只跟编剧的想法有关。我没法赌,我承担不起可能失去我妹的风险。

到底要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对的?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2-28(二)10:52:41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881038 管理
我越着急反而越冷静。我必须把我妹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死活与我无关,这样才能做出理智的判断。

实习的时候,我习惯用一种笨办法来分析案件,那就是按时间或者空间顺序,把收集到的每一条信息都干条式地记录下来

房间是什么时候起的变化?从我翻开圣经开始。

产生了什么变化?灯灭了,房间的布置发生了变化,甚至可能发生了空间转移,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毕竟我掌握的信息近乎于零。

这一切都是在灯灭之后完成的,也可能是同时。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灭灯呢?有光的时候也可以进行空间转移。是为了让我们恐惧吗?好像恶魔会喜欢类似恐惧的负面情绪。可是目前为止除了一些怪声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黑暗是必需条件呢?人类恐惧黑暗是本能,黑暗中遇到一些超乎常理的事,在恐惧中失去理智,然后乱跑乱叫,放开彼此,正中“它”的下怀?

“我还是无法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空间转移的魔法阵,也不可能凭空制造出新的物质,否则魔法早征服世界了。”

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用我妹去冒险。感官可以被欺骗,眼睛可以被蒙蔽,但是物理就是物理,物质根本不可能凭空产生或消失。

我再次摸到了怪笑浮雕,完全无视它发出的怪声,踮着脚尖往上摸,直到抓到一根断绳。

“我去你奶奶个腿的,老子说要有光!”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2-28(二)11:27:44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881799 管理
灯开了。

眼前是一个粉色的世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牵着的人立刻转身,在看见我的那一刻爆发出一声尖叫。

天啊……那是我推理认定一定是我妹的“人”……那怎么能算是个人?分明是一堆蠕动的粉色肉块!

我差点也“啊——”地叫出声。那声尖叫一听就是我妹,她拼命地挣脱我的手,大喊道:“哥!救救我!救救我!”

我心里骂了一声,死死抓着她的手,喊她的大名:“你给我看清楚,我才是你哥!上小学一年级有男生揪你头发,我帮你去打架,然后教导主任罚了我打扫教学楼走廊一个星期,每天你们跑操我就在里头打扫。结果有一天不知道哪个孙子在走廊拉了一泡,给我恶心得要死,还记不记得?”

我妹停止了挣扎,转了个身,说实话我分不清这堆肉块的前后左右。她哽咽着问我:“是你吗哥?”

我望着“我妹”泫然欲泣时抖动的肉波,内心的感受无法形容,“是我,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

“你变成了眼球怪!”

那种圆圆的遍布血丝的转来转去大眼珠子,还长着手?太草了。

我妹说完,抬起另一只可能是手的东西抹了抹可能是脸的部位,“我是不是也变了?我变成什么样了?”

“……你还是别知道比较好。”

我妹又擦了把脸。这时候我注意到一个问题,我捏了捏始终牵着的那只手,数了数她的手指,“把另一只手给我。”

我妹欲言又止,“我不知道该放哪里。”

“……没事。你感觉到我刚刚摸你的手了吗?”

我妹点点头。

“你也可以数我的手指,虽然我眼里,额,你也没有手,但是它是真实存在的。”

我妹点点头。

“所以别害怕,一会不管眼前出现什么都别怕,一切都是幻觉。幸好在黑暗里你没有放开我。”

我妹说:“后面一直有个声音在喊我,让我放开你,你是黑暗里的怪物。”

“我这边也一样,还好。”我摸了摸肉块的头顶,希望没有吓到我妹,“走吧,我们探索一下这里,找到出去的方法。”

“然后去找我爸他们。”

“嗯,对,一家人要在一起。”

我说完这句话突然感到有些似曾相识,有种不妙的感觉。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2-28(二)11:57:44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882393 管理
但是我一时半会想不起到底在哪看到过类似的话,只能先不管它。这个粉色的世界看上去质地和我妹相仿,真要命,我感觉好恶心,但不得不摸着房间的肉壁一点点拉着我妹前进,直到走到尽头。

“草。”

“怎么了?”我妹连忙问。

“这个方向,应该到了阁楼的书架那里。没路了。”

“那我们回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行。来不及了。”身后的路弥漫着粉红色的雾气,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走到雾中去。“只能前进不能回头,可惜是死路。”

“……”我妹的心脏已经变得比较强大了,“一定有办法,我们找找。”

找?上哪找?眼前只有泛着珠光色的肉墙,触觉被欺骗之后,我能摸到的只有黏糊糊的肉。

虽然没什么好办法,我们都不想死,我妹用手一点一点探索前面挡路的肉墙,试图找到一点线索。我抓耳挠腮,但只能看着粉红色的雾一点点接近我们。

我妹也绝望了,“怎么这样……”

“TMD,”我爆了句粗口,扯开衣领,有个奇怪的东西从我的领口掉出来,挂在脖子上。我捏起它,那是一个黑色的倒十字架。

我心里一沉。

这破玩意什么时候挂上来的?我一点都没察觉到!

可是当我抬起头时,眼前的肉壁变了,它变成了一扇门的形状,虽然依旧是肉,门把手居然清晰可见。

我松手,门顷刻消失。

“我ri你爹。”我面无表情地说完,赶紧喊我妹也找她脖子上有没有戴着古怪的饰品,可我妹却说:“什么?什么饰品?我脖子上什么也没有啊!”

我不管了。雾马上就到跟前了。“走吧,不要放开我,相信我。”我把牵着我妹的手拉到领口处,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倒十字架的挂坠,拧开了门把手,带着我妹迅速进门再关好门。里面是条黑漆漆的走廊——黑漆漆指墙壁的颜色,简直跟黑铁铸成的一样。墙上点着蜡烛,飘忽不定的烛光衬得整个空间阴森森的。这条走廊看上去像是建在古堡中一样,或者说地牢会更合适一些。

我妹已经适应了这些变化,我夹住挂坠的时候,她的手也接触到了挂坠,她也看见了门。那倒十字架难道是什么入场券之类的东西?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只有前进一条路。

“走吧。”

我妹点点头。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2-28(二)16:58:40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888719 管理
我们穿过走廊,黑铁式的地堡建筑风格在打开另一扇门后发生了变化。里面是华丽的宴会厅,桌子上铺着滚金边的桌布,摆着鲜花、水果、和精美的菜肴,水晶吊灯闪闪发光,壁炉的火焰熊熊燃烧。

但是现场十分尴尬,因为桌边坐着五六个衣着华贵的男女,他们齐齐向我们看来。

看到他们正脸,我被吓了一跳。几个人的脸上全部都搽着浓重的粉,化着夸张的眼影和腮红,配合他们夸张的头饰和服装,简直群魔乱舞。我甚至在其中一位女士的巨大发髻上看到了固定好的鹦鹉标本头饰。

我知道在人类历史中的一段时期这种夸张的假发是潮流,但是目前已经是21世纪了,我真的很想吐槽,不过我压制住了吐槽欲。

原因很简单,这几位一看就不是人。

“嗨。”我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那位把鹦鹉别在头上的女士站了起来,她的嗓音又尖又细,听得我头皮发麻,幸好她说的是……诶?她说的话不是中文,也不是英语,但是我能听懂,就像脑子里装了个翻译器一样。

她说:“新人?”

我:“啊……”

简直跨服交流,我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听见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是猪猡?”

我:“……”

桌边坐着的那几个人脸上也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把我妹拽到身后,扯出那枚倒十字架项链,“我有这个。”

那位女士仿佛飘起来似的飞速来到我身边,向我抛了个媚眼——真可怕。“每个人都有这个,嘻嘻嘻,没什么稀奇的。”她引着我们向前走,“坐下来吧,结束之后,就知道你们是新人,还是猪猡。”

我和我妹坐在了最靠外的两个椅子上。桌上的菜看着很让人有食欲,最中间还有一盘烤全羊,不过我和我妹都没什么兴趣。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始终沉默着,现在才见他说第一句话,“下一个到谁了?”

头戴鹦鹉的女士开口说:“这件事要追忆到很久很久以前,我都快不记得过去多少年了。”

这个场景让人回忆起一部上世纪的香港电影《怪谈协会》,女记者潜入怪谈协会的大楼调查这个组织,每个人吃着桌上的肉,讲故事竞选会长,当然每个故事都是一个怪谈。最后女记者去厨房探索,发现席上大家吃的肉都是……

咳,别说了,有点恶心。

第一次看那部电影我还在上初中,看完之后恶心了很久,不想吃肉。

如果这里也是这样,那我和我妹如果不能让这帮人满意,变成“新人”加入他们,恐怕就得变成烤全羊。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2-28(二)17:04:57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888887 管理
我正思索着,又忽然想起另一件始终不协调、但我居然忽略了的事。

我看了一眼我妹,没错,还是肉块的形态,我妹看我估计也还是眼球怪。

那么这些人和这个地方到底为什么这么正常?我总不会选择性出现幻觉吧。

草。我在心里说。

我玩过《沙耶之歌》。

正常人在我们的眼睛里变成了怪物,那怪物就会……

“新人。”主位上的男人——男怪,开口说。

“不要走神。”

我不敢再胡乱思索,点了点头装出认真的样子,实际上在思考我要讲什么。

什么故事能让怪物也觉得刺激和满意呢?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2-28(二)17:50:08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889857 管理
“也许命中注定我会成为协会的一员。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生活被各式各样的礼仪、语言课程,还有宗教填满,非常枯燥。我常常换上我哥哥的衣服去骑马、击剑,但是,不够。”

“第一次发掘出我异于常人的喜好,是和父母一起去观刑。我已经忘记了那个男人反了什么罪,只记得折断的白森森的骨骼从皮肉里破开,裸露在外面,黄澄澄的脂肪,红艳艳的肌肉,只要一按就会渗出血水,那是生命的颜色。我害怕极了,可是更兴奋。那个受刑的男人仿佛是行刑者手中的玩具似的,随他的主人随意扭折他的手脚。那位行刑者的手艺不能算很好,哀嚎着的男人很快就死去,血液不再流出,他彻底变成了一件玩具,可是我对他的兴趣也就此丧失了。”

“在我结婚之后,生活在丈夫的领地下,那种内心最深处的渴望逐渐平息。可是随着他外出作战,枯燥生活中无法派遣的空虚再次侵蚀我的心灵,我渴望鲜血。为什么我不能是一个男人呢?那样我就可以上战场,可以亲自体验这份快乐。”

“那个时候我颁布了法令,任何违法者都必须处以酷刑,我终于又跟我所热爱着的事物重逢了。每个人都赞誉我杰出的能力,在我统治的土地上,人们不敢触犯任何法律条文。我是一位天才,一位杰出的统治者。”

女人狂热的声音终止了。

“但是,每个人都会老去。为什么人们的生命不能够停留在他最年轻、最杰出的时候呢?”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2-28(二)21:20:49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894895 管理
女人咀嚼着盘子里的肉类。

“鲜血中蕴含着生命的力量。”

“我笃信这一点。当我因公务感到疲倦时,只有囚犯受刑能够抚平心灵上一切的苦楚。鲜血的红,是每个人生命的源泉。婴儿自母腹中诞生时,它便由如此的红裹挟着。当人们死于屠刀与刑具之下时,它就从他们的脖颈迸溅成火热的泉。我总忍不住想,人们习惯将珍贵的生命挥霍于性欲、贪欲,为什么不能捐出被挥霍的部分,献给他们伟大的统治者呢?”

“也许人类就是这样的虚伪。他们将大地的征服者称为‘大帝’,即使他脚下的战车碾过无数人的骨殖与血痕。战争会杀死多少人,而我才杀死了多少人?他们的死远远比战争的牺牲更有意义,因为他们将生命奉献给了我,是我让他们富有!他们凭什么却不愿意付出代价!”

女人咆哮完深深吸了口气,咧开嘴笑了一下,“我失态了,对不起,我总是在这时候失态。”她继续讲:“为了治疗我可怜的在战争中收获了一身伤病的丈夫,我想到了鲜血。他没有福气消受,但我却从中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是啊,他们恐惧和憎恨我,无非因为我得到了凡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青春。血液比人对领主更忠诚。我忠诚的管家替我去各地寻找年轻的少女成为我的女仆,多亏了她们,直到我过世时,依旧维持着三十岁的美貌。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我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

“在我四十九岁时,我的管家为我带回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少女。”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3-01(三)11:00:23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904370 管理
“那是一个拥有奇特的美丽的少女。她的皮肤略黑,浓密的弯弯的眉毛下一对猫儿似的碧绿眼珠,鼻子曲线玲珑,嘴巴生得有些大。但是这种种不完美的一切构成了她脸上全部引人注目的特征,一种奇异的妩媚感。一个乡下姑娘竟是如此美丽,我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这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她那古怪的秾丽将通过血液集中到我身上。她将成为我的永恒青春最杰出的牺牲品。”

“但是还不够,她还不够完美。”

“于是我吩咐我的管家,让他差人为那姑娘梳洗打扮,再送去我的后花园。他感到迷惑不解,为何要为那姑娘梳妆,却不敢违拗我的意志。等他们都退下后,我再悄悄找到姑娘的房间,从门缝里窥视里面的一切。”

“管家猜不出我的心思,并没有把她赶去仆人房,而是安排在了客房中。小乡出身的少女面对成群仆人的服侍,感到无比羞涩,她还不习惯在人前袒露身体。我和我丈夫在床上翻云覆雨时,仆人也会在旁记录我们行房的时间和地点,到底做了多少次,他们总是像坟墓一样沉默。因此她羞怯的挣扎让我不禁感到很有趣。男仆剥掉了她的衣衫,就像剥去一只小羊的皮毛似的,将她按在香花馥郁的浴桶中,用丝瓜瓤为她清洗身体。我的眼睛像着了魔似的盯着她浑圆的乳房和毛发浓密的耻部。虽然她的脸十分年轻,可她的身体却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

“姑娘很快就习惯了仆人的服侍,她那碧绿的眼睛开始打量屋中的一切。我为高贵的客人设下的居所里有着层层叠叠的暗红天鹅绒幔帐的大床,镶嵌着地中海珊瑚与阿拉伯月长石的衣柜,还有绣花的窗帘前硕大的落地中国花瓶,这种种一切都是她过去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姑娘专注地看着这些,甚至注意不到仆人们的动作。”

“毛手毛脚的仆人们也同我一样盯着姑娘的裸体不放。他们的手在姑娘裸露的后背上滑动,时不时捏一把她光洁的臀部,但姑娘浑然未觉。当其中一个人的手滑到姑娘的下身,她终于注意到这些,那个刚刚还很羞涩的姑娘却向那个胆大的男仆妩媚地笑了笑,向他们询问她需要做的差事。”

“仆人们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切遵照我的指示。”

“于是姑娘将其他人都打发出去,只留下那个胆子最大的男人。我急忙躲开,等脚步声散去,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充溢在我的胸中,这两个人都该为他们的胆大妄为而付出代价。等我再次回到门前,向里边望去,我看见姑娘正将那男人压在身下。”

我看了我妹一眼,她现在的样子看不出表情,但我估计跟便秘差不多。

我倒有些兴奋,想不到有生之年能听鬼怪讲黄文。

可是兴奋归兴奋,我身上却没什么黄文情节能讲,一会轮到我讲故事,我该咋办?鬼怪难道不喜欢鬼故事改喜欢黄书了吗?那我是不是该现场讲一套《金鳞岂是池中物》?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3-01(三)11:57:26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905390 管理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数十年生活中从未想象过的情景,那美貌的姑娘浑身赤裸地骑在仆人身上,她的乳房上两颗紫葡萄似的乳头上下颠动着。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狂热,仿佛那男人是受苦的一方,活像个等待砍头的罪犯,而她娇小的身躯却化作丛林中的捕食者,丰腴的大腿和腰肢像母豹一样有力。这类粗俗和肮脏的画面本该被我拒绝,而我却无法抗拒它的诱惑,就像无力推拒而沉沦于血腥的刺激当中。”

女人说到这里喝了一点桌上的红酒,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干净唇边的酒渍,似乎回忆起少女与仆人的偷情令她口干舌燥。

“我看得太入迷了,沉浸在姑娘美丽的身体与男人半是欢愉半是痛苦的垂死表情中,甚至没有注意到姑娘已经看见了门缝中偷窥的双眼。当我注意到她探究地望着门缝这边,我立刻逃了出去。我无法解释女领主偷窥两个仆人偷情这件事。我只好匆匆忙忙赶到圣堂,哦,曾经的。我向那时的我全心全意信赖的主祷告,企图缓解从身体最深处升腾起的燥热。”

“可是,毫无作用。我渴望我的心和圣像一样冰冷,但是却不能够。我注视着十字架,幻想起受难的基督的裸体,当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我恐惧到无以复加,我竟然在思想中玷污了神圣的基督。我继续祷告,可是眼前浮现出的男人的裸体须臾又化作了那魔鬼似的女人碧绿的眼睛和妩媚的丰唇。”

“这太可怕了,我来不及杀死那姑娘,全部的时间都用在消磨那令人恐惧的欲望中。但是越祷告,就越压抑,越在夜晚无法克制地渴望着他人的双手。我被它折磨得几近疯狂,观刑也无法拯救我。最终我决定亲自带她去我的后花园,观赏铁处女赋予她的痛苦,用那姑娘的鲜血驱逐她派遣到我心灵中来的魔鬼。”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3-01(三)15:30:20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909151 管理
>>No.55906087
只是引用了一下,主角和他妹看上去不像人其实是人,协会成员看上去像人其实不是人。大体规则和电影《怪谈协会》差不多,主角也需要讲故事

女人讲的故事马上就要结束了,这段写得超累,马上主角就要开始胡编乱造了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3-01(三)15:42:25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909383 管理
“我提着一盏灯,在前方引着姑娘往我的后花园走。我喜欢让我的刑房干干净净的。为免取血的过程被人发现,我请人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地下室,提着灯一级一级台阶往下走的时候,简直就像走进了地狱里一样。”

“她听起来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夫人,我们这是往哪里去?’她问。我没有回答,也许她感到更害怕了。不知为什么,我有种解脱了的快感,又觉得隐隐失望。她一向是个大胆的姑娘,我很想回头去看一看她此时的面孔,也许那种奇特的引人注目的特质也会就此消散了。”

“我从腰间别着的一大串钥匙中找到了属于地底那扇厚重铁门的,它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我没有停留,打开了第一扇门。”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3-01(三)18:01:21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912070 管理
“那里面存放着报废的铁处女刑具。我向她介绍这东西的用途,指给她看那些生锈的和弯曲的钉子,被鲜血染黑的狭窄桶棺,以及为鲜血流往浴室而预留的管道。”

“‘您用它来处决犯人吗?’姑娘天真地发问。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带她走进了第二间房。”

“那才是真正的刑房。沉重的铁门内整整齐齐摆放着三副刑具,我看向那姑娘,她仍旧是一副天真的神情,同她与男人交欢时老练的样子完全不同。她问:‘为什么要造这样厚重的门呢?’第二个问题我也没有回答,我又打开了第三间房的门。那是我奢华的浴室,即使它被无数人的血液浇灌,在这隐匿着无数影子般沉默的仆人的城堡中,它是如此的洁白,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血痕。姑娘继续发问:‘您平日都在这沐浴?’我说:‘是的,但不是每天。’我拉响了铃,管家很快就命人拖着一个少女来到了这里。那姑娘仍惘然不知我意欲何为,但是很快,她就听到了隔壁惨绝人寰的叫声。”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夫人,请让我离开这里。’她把头扭开,双手捂住了耳朵,几乎要昏倒在地。而我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按着她的头让她去看那汩汩注入浴缸中的鲜血。姑娘哀求道:‘让我走吧,夫人,我发誓我会为您保守秘密,放我走吧。我死也不愿意再听见这可怕的声音。’”

“我说:‘站起来,别像个懦夫一样讲话!我原以为你这样的女孩能够比其他来到这里的人胆子更大一些呢。’我将她拖到浴缸旁边,提着灯让她去看映照在那血池中她自己的脸。姑娘小声啜泣着,她浑身发抖。但是隔壁的惨叫和哭泣还没有停止,她便缓缓地拿手擦干了脸,站了起来,倚靠在浴室洁净的砖墙上。”

“‘夫人。’她像梦呓般开口说道:‘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她起身的动作摇摇晃晃的,像个垂死的人。眼睛起初还像蒙在一层雾中,但是很快就变得闪闪发亮,像绿宝石一般的。”

“我答道:‘为了将尘埃的生命集中在有价值的人体中。’”

“‘不,不,我问的不是那个。’那姑娘‘吃吃’地笑起来,她以一种娇柔的姿态倚在刑房墙体的另一面,尽管管家没有给她任何配饰,但她却比此前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加动人。‘夫人呐,假若您需要我奉上生命,只需要像隔壁那样就可以了,您又何必纡尊降贵亲自带我参观呢?’”

“‘您怎么就不肯承认,其实您心中爱慕着我呢?’她缓缓地褪下衣裙,露出两只洁白的乳房,和那硕大的紫红色的乳头,像两粒成熟的葡萄。‘您爱着我,也崇拜着我,自从窥见我与他人做爱开始。’她强硬地捉住我的手,按在她的乳房上,随后滑向小腹,这里蕴藏着亘古不变的一切秘密的源头,一切生命的起源。”

“‘我不能这样做,我是信教的人。’我慌乱地想要挣脱她,摔倒在了地上。连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看到什么,才会预先命令所有仆人都等在外面,只留下姑娘在浴室中。现在我终于感到害怕了。”

“‘您必须这样做。’姑娘强硬地命令道。我看向她。在那姑娘弯弯的眉毛与丰润的嘴唇中,生长着同它们格格不入的冷酷的绿色眼眸。她的略黑的肌肤仿佛焕发出光彩,她变得犹如圣像般不可抗拒。在她的脸上,无数的牺牲者的目光反映在那上面,从第一个被锤子敲断全身骨骼的男人,到通身钉刺伤痕苍白的少女,连我自己,傲慢的冰冷的三十岁女人的脸,也映在她刀锋一般的目光中。我认出了那是我在第一次观刑时就认定的今生唯一一次皈依的对象的目光。”

“我半跪在地上,抚摸着她充满女性魅力的、经历过无数次性爱的身体,那是一个严苛的教徒干瘪的心灵从来不曾拥有过的。那一刻我确信了我生来便不是上帝的子民。姑娘的神情变得柔和了起来。”

“‘瞧您,地上多凉啊,快起来。’她柔媚的声音犹如一道清泉。”

“她脱下了鞋子,将纤小的足伸进浴缸中的血池里,站在中央。她的身躯犹如笼罩在一层梦境般的光晕中,美丽得犹如一个永生的女神。”

“‘您将衣服脱下吧,我来服侍您沐浴。回头等天气再好些,您打起精神来,我在花园里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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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3-01(三)18:44:57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912874 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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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3-01(三)18:45:39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912891 管理
“面对问题多的新人,我们的规矩也得改一改才行,这样才能保证新鲜血液的输入。你讲出的故事必须得获得三分之二多数票的认可,才能入会。否则,”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就来和我干一杯,让命运决定你们的归宿。”

和你干杯很牛逼吗?还让命运决定我们的归宿。行了,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凯撒·博尔吉亚是吧,毒药公爵啊。

行吧,那跟你喝酒确实需要勇气。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3-01(三)18:46:04 ID:OIXC9Uy (PO主) [举报] No.55912899 管理
我妹抓紧了我的手,“哥,我不怕。”

我拍了拍她的手,“不行,我说了算。”

三分之二多数,就是四张票。

我说:“可以。但你得讲清楚规则。”

“规则么?”博尔吉亚笑了笑,“没有规则。只有认可。”

鬼怪的认可,好吧。

我决定给他们讲一个我的朋友玩招魂游戏惹到了女鬼,女鬼名叫楚人美的故事,让他们感受一下美姨的魅力。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亲自上阵学楚人美唱戏。

“哦,等等,新人。”博尔吉亚说,“你的故事必须真实,这是唯一的条件。”

草。

这下就很麻烦了。

我瞪着博尔吉亚,他饶有兴致地瞅着我。

我妹攥紧了我的手,我拉着她晃了晃,示意我还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成,不爱听虚的是吧。哥给你们来个真的,听完别他娘尿裤子。”

“其实我从小到大的生活都很平凡,没什么波折,跟怪谈更扯不上关系。也许就是这样,我非常向往神秘学。我的平凡的生活一直持续着,直到被一个同学的同学打破。”

“那个人叫言岭,他家的家学,就是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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