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绅士,读作丧尸 X岛揭示板
 首页版规 |用户系统 |移动客户端下载 | 丧尸路标 | | 常用图串及路标 | 请关注 公众号:【矛盾苇草】| 人,是会思考的芦苇
常用串:·豆知识·跑团板聊天室·公告汇总串·X岛路标

[只看PO]No.59942785 - 无标题 - 都市怪谈


好像有点冷,我去把门guansaoijdizhxuiohdasohdegbasd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10-24(二)15:55:27 ID:8tuEHWB [举报] [订阅] [返回主串] No.59942785 [回应] 管理
现在是傍晚五点半,由于入秋的缘故,白天变得比往常要短,因此此时的天空已经呈现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昏暗,街头巷尾林立的路灯接连亮起。
这个时间点,往往上班的已经下班,上学的都已经放学,我也不例外。只是今天在回家之前,我还有件在意了很久的事情没有完成。
从学期头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思考必要性,思考可行性,思考如何付诸实践,以及实践之后如何进行有效的总结,一直思虑并烦恼着,直到期中考过后,我才终于鼓起勇气,下定了决心。
所以我在今天选择了一条与往日不同的路线,一条几乎可以说与我家的方向南辕北辙的道路,牵着我的自行车一路步行,尾随着我今天的目标。
啊,是的,我说的在意了很久的事情就是尾随。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16(六)01:13:49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646475 管理
“我又没说要你一定能找到原因,只是帮忙而已嘛。”

自从摸索结束,我就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于是连忙抬出台阶来给江丽下。唉,没想到顺着情形就麻烦上别人了。

“说是这么说,可我完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能帮上你呢。”

少女拨弄着发梢,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拽住思维的缰绳而发散思考着。

随着翘起的发梢被她用手指抚平,这场只发生在她头脑中的思索似乎也有了答案。

“说不定我可以带你去医院检查?拍个片看看脑袋什么的。”

然后帮我报销医药费吗?真是医保在世啊。

“那种事情我自己完全做得到啦,需要帮忙的当然是我很难自己一个人完成的事情。不如你就,呃,对比一下寒假前后我有什么变化?”

我勉强补完了最后一节阶梯,成功地拯救话题于水火之中,只希望江丽能赏脸走下去。

“这个环节是不是开学第一天来进行更合适一点?”

“说的也有道理。不对,一枝花,你不要偷听别人讲话啊,红杏出墙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喔?”

身形称得上娇弱的少年此时已经坐到了我旁边,横生蔓枝一般插入了我们的对话之中,使得话题隐隐有了超载的预兆。

“什么红杏出墙,乱用四字成语就不用被浸猪笼了吗?”

“你不想浸猪笼也可以啦,与时俱进一点,高压锅闷你两个小时怎么样?”

像是例行公务一般和一枝花进行没什么营养的拌嘴早课,结果也依然是我以海棠之势闻闻地压过一枝花,虽然这么说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就凭他的那张笨嘴,想要改变这一现状,只怕还需要付出很多的汗水才行。

就在我为今日的战果志得意满时,一旁眯起眼睛观察着我们的江丽忽然开了口。

“说到变化的话,我觉得还是挺明显的。天安同学上学期有这么尖牙利嘴吗?”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17(日)00:19:25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658305 管理
>>No.61652537
(;´Д`)把你们从学校抓回来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18(一)21:17:05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685741 管理
这是什么话,我从来都不是嘴笨的人,不说口才极佳,通顺流利地表达对我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你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喔,大安老师上学期还没有现在这么歹毒。是因为写了小说导致于他现在这样的吗?”

“但是如果失忆的话,不应该反而变得嘴笨吗?”

江丽旁若无人地把我疑似失忆的事情抖了出来,如同一块肥肉,很快吸引来了如饥似渴的鬣狗。

“耶,大安老师寒假被车撞了吗,怎么还失忆了?事后有好好跟汽车道歉吗?”

“我要去厨艺社借高压锅了,你这可恶的家伙。”

“不要耍宝了,你们两个。如果失忆后反而变得能说会道,那这个人应该本来口才就不差,只是先前某种原因使得他不表现出来,而现在那个原因被他遗忘掉了。”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前提是这个人真的‘变得’能说会道了吧?可我真的跟上个学期在口才上有很明显的区别吗?”

这么说有点砸自己脚的意思,问江丽觉得我身上有什么改变的是我,现在质疑别人口中我身上发生的改变的也是我。于是我不得不把脚撤出来,把思考引导到其它方向。

“我的意思是,我也许不一定是在寒假时期才失忆的,我会这么提问只是因为我在寒假尾声才从书包里找到那本笔记,想当然认为一切都发生在寒假了。”

江丽用手支着下巴思考起来,一枝花的眼神则变得涣散,仿佛他那颗鸡蛋大小的脑仁散黄了,显得十分可怜,让我不禁想摸摸他的头,表达我的人道关怀。

“所以,大安老师觉得自己失忆了是因为那本小说其实不是他写的?”

似乎有看不见的人提供了更有效的人道关怀,让一枝花简单的大脑很快推断出了这个稍显复杂的事实。

“是这样没错。”拌嘴早课结束,我也不想继续在拌嘴上浪费口舌。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这不完全就是冒领吗?亏我还真心觉得你有写作天赋呢。”

“如果是冒领,我就不会觉得自己失忆了。问题就在这里,笔记上的字迹跟我如出一辙,故事背景也几乎就是我的日常生活。除了我自己,我想不出第二个人能写出这种东西来。”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20(三)02:35:35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703074 管理
“好像是这样没错。大安老师,你不会有什么多重人格之类的精神疾病吧?”

一枝花用一种捉弄人的怜悯神情对着我的脸左盼右顾起来。

“是有这个可能性。也能解释为什么我没有相关记忆,可最近我完全没找到我的第二人格活动的迹象。总不可能写完小说就消失了吧?”

我自己也很讨厌多重人格之类的说法,哪怕它此时显得最有可能。

“……可如果你不是在寒假期间失忆的话,为什么你会等到寒假才找到这本笔记呢?”

江丽也脱离了沉默不语的状态,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也许失忆前的我希望我在寒假的时候再看到这本笔记?”

“不对,这样推理的话,就更麻烦了,因为这意味着失忆前的你明显知道自己会失忆……就像笔记里说的那样。”

“我说,你们两个不要吓人啊。”

一枝花很没出息地往远离我的方向缩了缩。

“这只是天安同学真的在寒假前就失忆的情况。如果是在寒假期间失忆,忘记自己写下过这篇小说,就是另一回事了。再说了,笔记里的内容也不一定就是失忆前的天安同学想表达的,很可能是通过暗示的方式来传达只有自己知道的信息。”

喔,确实有这个可能。可这样一篇恐怖故事是想暗示我什么呢?

模仿伪装成人类的庞然巨物,影射对应着现实里的什么东西呢?

小说里的我又为什么要去杀死彦书同学呢?他跟失忆前的我想传达的信息有什么联系?

纷乱的思绪在脑内奔涌流转,许多概念随着联想而浮出水面,关键词如果是“伪装”跟“庞然大物”的话,humen所对应的,会不会是现实里的某个邪教呢?

失忆前的我也许曾跟这个邪教有过接触,不,甚至是早有接触,并且这个教团可能还掌握了某种能让人失忆的办法——之前的我已经失忆过一次,所以小说里才会有第二个我的出现。

但如果我是在与这个邪教抗争,为什么这个庞然大物不选择直接除掉我,而是要让我失忆呢?而且这种情况下还不处理掉我手上的笔记,给了我回想起来的机会,又是意义何在?

那个只在文本里出现的,实际上是怪物的王明同学,他又象征着什么样的角色?如果是邪教成员之一,那他现如今在现实的缺位,是否意味着这个组织可以做到把一个人的社会关系完全从公众记忆里抹除,实现某种社会性隐身术?

还有,文本中的我又为什么要去杀死彦书呢?他在这个组织之中,又具备怎么样的地位呢?他掌握着能让人失忆的技术吗?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20(三)12:20:12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706775 管理
如此想着,似乎感应到我脑内的活动,彦书同学恰在此时走进了这间渐渐活跃起来的教室,把书包放进了抽屉里,如往日一般从书包里拿出了教材,随后站起身才想起,现在是新学期,新的班干部还没有被确定下来,他此时还不是本班的学习委员。

“早上好啊,阿书,不用领读的话就来来聊聊天吧。”

“欸,喔,好吧。真难得啊,学期头几天这么清闲。”

言下之意就是很快就要忙起来了——这是毫不怀疑自己会继续当选学习委员啊。

“说起来,阿书有什么信仰吗?”

我知道刚才的推断几乎没什么依据,而且都建立在那本笔记的确是想向我传达些什么、而不是仅仅因为我失忆而恰好被忘掉的基础上。可我还是忍不住会好奇。

“诶,我是团员喔。”

“那你家里人呢?爷爷奶奶辈之类的。”

“嗯……信仰应该说不上,最多只是文化习俗那种程度吧,清明节会去扫墓烧纸钱,中秋节会摆桌拜月娘,大家不都这样吗?”

好吧,并没有我想要的回答。

“说的也是呢。”

“天安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莫非最近遇到了这方面的事情吗?”

旁边的一枝花也跟着搭腔:“大安老师,你不会信了什么邪教吧?”

去你的,我明明是怀疑彦书是邪教高层才问这个问题的。

“怎么可能啊,如果连我都会信邪教,你这样的笨蛋肯定早就被洗脑去当人体炸弹了。”

“哈哈,别对大叔嘴巴这么毒嘛。不过我确实不担心天安会信什么邪教,是身边有朋友遇到了类似的事情吗?”

“没有没有,只是前几天发现纸币上有印邪教的标语,话说这些人还真是猖獗呢。”

“啊,莫非是那个,新年收红包的时候,拆开发现里面的钞票上印了邪教小标语吧?真是太恶劣了。有想起来是哪个亲戚包的红包吗?”

啊,不是,我随口拐一下话题,彦书怎么这么认真呢?再怎么说往新年红包里塞邪教标语这种行为,哪怕不被人检举也会被亲戚朋友孤立吧?

“没有没有,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彦书的脑回路还是一如既往地脱线呢。”

“是吗,我不这么觉得。纸币上上有邪教标语是很严肃的事情,必须要重视起来才行。那张纸币你现在还留着吗?”

我开始后悔怀疑彦书了。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21(四)15:41:27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723044 管理
就在彦书要对我进行审讯时,班门口走进来的班长替我解了围。

“那个,学委,老师说让你代收一下寒假的作业。”

“啊,这样吗,那好吧。”

于是暂时连任的学习委员就离开了座位,开始向班上的同学一个一个征收假期作业,我也乖乖把寒假最后几天拼命抄写完的作业递交到了他手上,随后目送彦书离去。

呼,松了一口气。看来下次不能随便编个事情来开启话题了。

很快背上又传来手指戳压的触感。

“喂,你不会怀疑你失忆跟学委有关系吧?”

被看出来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的笔记里出现了学委啊,而且还是作为主要反派登场的。换做是我很难不怀疑到他头上。”

“那你会怎么怀疑呢?”

“嗯……我可能会试着去相信笔记里的内容?毕竟目前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线索了,笔记里的故事正好可以解释你记忆上的空缺。”

“可是,你不是很清楚吗,我们班根本没有叫王明的人,整本笔记里面除了你的生日会之外,根本没有和现实能对得上的。”

“大家的记忆都被修改了嘛,笔记里不是这么说了吗?”

一枝花插嘴道。

我一时间感到有些烦乱,这个可能性如此明晃晃地摆在眼前,像是太阳一般,完全遮住了其它的可能性,我越是尝试绕开它去思考,越是感到刺眼与眩晕。

昨天晚上对笔记的相信,与其说是接受不如说是想象,可直到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很可能与之有关时,反而开始害怕起笔记内容属实的这个可能性起来。

实际上目前为止我的记忆都很完整连续,会觉得自己失忆也是建立在这本笔记确实出自我手的基础上,接着才有自己患上了解离性人格障碍的猜测,以及更进一步的笔记内容属实的可怕猜想。
如果笔记并不是我所创作出来的,那它会来自哪里呢?

另一个世界?我的跟踪狂?

联想一番,我开始根据这些可能性含有的奇幻色彩浓度,给它们排起了顺序。最接近现实的是笔记出自我的另一个人格之手,接着是笔记来自密切窥视着我生活的跟踪狂;最不可能的两项就是笔记内容属实与笔记来自平行世界。

如此敲定之后,接下来调查行动的方向也明晰了很多,原本像太阳一样高悬在脑海上空的可能性也暂时被理性的箭矢击落,使得我的注意力得到了解放。

“……真是的,天安同学怎么又不说话了?”

“还活着吗?大安老师?欸话说失忆不会导致痴呆吧……”

“我没事啦。你们刚才有说了什么吗?”

“没有,就是有点被你突然不说话吓到了。我说,你今天说的这些不会也是创作的一环吧?现实侵入式互动小说什么的。”

“当然不是。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我现在已经想明白要怎么处理了,谢谢你们。”

“咦咦咦,我们居然帮上忙了吗?你想通了什么,快告诉我们。”

一枝花把手搭到我的肩膀上,缓缓摇晃起来。

“解释起来很复杂,总之没事了。不过……”

我回头看向江丽,问出了我的疑惑:

“现实侵入式互动小说是什么?”

江丽的眉毛又撇了下来,似乎对我的问题感到意外,又在意料之中,正欲张口回答之际,教室外急促的铃声响起,闲散的聊天时间就此结束,于是只好作罢,纷纷拿出教材准备上课。

“起立。”

“老师好——”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22(五)12:42:56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735642 管理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我很快收拾完东西,背上书包就离开了教室,骑上自行车往家的方向去,只是目的并不是回家。

到家把书包放好,自行车也停靠在一旁后,我换了身便服,随后反锁家门,到家附近的公交车站上了车,准备到市医院里去做检查。

这当然不是临时起意,起码没有那么临时,中午的时候我就打电话跟母亲那边交流过,跟她说了感觉最近记忆力衰退的事情,让她帮我安排了一次脑部检查。

当然,在被她答应下来之前,我也没少被我妈盘问,虽然不是脑科医生,却很专业一般不断拷问我有哪些症状,最近吃了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及为什么不早一点说之类的问题,为了搪塞过去,我耗费了不少脑细胞。

不过,似乎也没有搪塞的必要。为什么我会第一时间想到隐瞒呢?失忆并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这种烦恼并不是不能跟家里人坦诚交流的类型,不如说交代清楚反而有助于问题的解决。

可我的心里就像是有着一个洞穴,坦诚的想法就是困在穴中的人,每当有人从洞穴前经过,而穴中人试图求救时,便会被洞穴深处的力量紧紧攥住,不得动弹,直到洞穴前不再有人出现。

洞穴的真面目究竟为何呢?是青少年逐渐成长的隐私心理,还是某种要强的情绪,亦或者奇妙的第六感,在阻止我为家人带来危险呢?

还是说,这也跟我的失忆有着什么关联吗?

公交车上吵吵闹闹,车身也随着运动而时不时地摇晃,中途站上还上来了几个老人,迫使我不得不让出自己的座位,转而抓着吊环站着,一直到市医院站。

跟着车上的大多数人一起下车,沿着消毒水的气息进到医院的大门,来到了前台。在告知来意之后,便由一名年轻的护士引领我去往做检查的科室。

其实我并不太需要引导,因为母亲在这里工作的原因,我来过不少次医院,一来二去对医院的地形有了个大概的掌握,就算让我自己走去科室我也不会迷路。

但说不定医院的科室分布出现了调整,保险一点,也为了我的时间着想,乖乖跟着带路的护士走才是更明智的选择。只是一路上我跟她都很沉默,再加上弥漫在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和随处可见的萎靡病人,气氛一度十分压抑。

向前挤压着这份压抑前行,我心算着距离神经内科还有多远的时候,急诊科的门前,突如其来的喧闹像是致密液体中冒出的气泡一般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救护车,担架,白大褂,台阶,四种白色如同囚笼团团包围住了中间刺眼的血色——从车上被转移下来的病人似乎正面临着大出血的危险,按道理来说,在救护车上止血工作就应该完成好了,怎么这个时候还能看到那么多血呢?

总不能是病人自己又撕开了吧?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22(五)13:51:39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736441 管理
>>No.61736160
(`ヮ´ )看看你的原串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23(六)01:42:47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745799 管理
“快送到急诊室!”

我还没继续分析下去,医生跟护士们就推着病人进入了急诊科,消失在了我的眼前,随后没了声响,周围又恢复了平静与压抑。在路上默默祈祷刚才那位病人能脱离生命危险之后,我也到达了我的目的地。

“是林天安同学是吧?来的正好,快坐下吧。”

跟随着医生的指示,我的大脑接受了多个仪器的检测,随后得到了几份仅凭我自身知识无法解读的图片跟简报,目视着医生交替分析这几份资料之后,最终的结论终于在他脑海里被编织完成,随后又逐步被拆解成通俗易懂的句子,从他的嘴巴里新鲜出炉。

“你的大脑一切正常,状态好得不可思议。”

“这样吗?我明白了。谢谢医生,你辛苦了。”

接过他手里的几份片子跟简报,我转身就要走,医生却又忽然发问:

“那个,同学,你对这个结果不感到意外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再检测一遍?”

“不用了,我相信市医院的水平。”

并且这种情况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既视感,就像是类似的情况在之前也遇到过一样。

是什么时候呢?

一边下楼,我一边整理手上的东西,在脑内搜索着这份既视感的来源,但谁都知道如果既视感能轻易找到来源那就不叫既视感了,因此我还是没能回忆起什么有关的记忆片段。

所以我又倒回去刚才做检查的科室,在医生疑惑的目光下借来他的钢笔,往简报空白处记下“医院检查结果正常这件事让我有既视感”的语句后,我再次向医生道谢,随后不再继续钻牛角尖,快步下楼,随后直奔医院食堂的方向。

来都来了,当然在这里吃完饭再回去。

只是蹭医院的饭仅靠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所以在此之前还必须找到我妈才行。这个点她应该也到休息时间了,所以我径直走进食堂大厅,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到我妈的身影。

咦,怎么不在,是跟同事出去外面吃了吗?

“怎么还没回去?检查结果怎么样?”

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是我妈。

“医生说我很正常,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回去我也没饭吃,不如在这跟你一块吃,不然来这一趟就亏了。”

“又是一切正常?”

突如其来的反问吓了我一跳。

又?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26(二)01:46:34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790353 管理
“又是什么意思?”

“嗯?你不记得啦?小时候你说班上的同学突然变成怪物,我跟你爸带你来医院做了检查。”

“然后呢?”

“结果也是一切正常。”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锈钝的东西正在浮出水面,一些开始被我无意间遗忘的记忆再度闪回,我想起了儿时遭遇的那场噩梦——

我记不清这段记忆发生的时间,也记不清那些同学分别叫什么名字,连当时教室的布局也想不起来了,整段记忆支离破碎,以至于根本不像是属于我的东西,只是生硬的出现在脑海里。

可唯一清晰的那部分,却让我无比感同身受。

缄默恶毒的身影围住了脑海中的我自己,难以名状的声音不断回响,刺激着脑中某个隐隐作痛的部位,让我像是重见光明的盲人一般,再一次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如此深刻,如此异常,可我居然险些淡忘,不,前几天在思考笔记来历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起来过这段遭遇,可当时完全不觉得奇怪,甚至自己给这份离奇圆谎成是小孩子心智成长上的挫折。

记忆的存在没有改变,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纂改它们的质感,肆无忌惮地修改我的认知。

“小安,怎么又不说话了,嗯?”

妈妈在我眼前挥了挥手,让我从惊心动魄的短暂回忆和思考中清醒过来。

“没有,我想起来了,快去吃饭吧妈。”

既然想起来了,就不能继续和妈妈聊下去了。

“你不会连这个都差点忘了吧?小安,别推我呀,我自己会走。”

“那妈你走快点,我要饿死了,刚才验完血现在有点头晕……”

于是就这么搪塞着妈妈,我在医院的食堂点了两菜一汤,打了不少饭,爽快地吃了一顿之后,就匆匆跟妈妈告别,搭乘公交车一路回到了家里。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26(二)15:31:51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796912 管理
用钥匙匆匆打开两扇门,顺手关上后,我窜上二楼来到房间里,那本黑色封皮的笔记,被我称作《不安日记》的事物,似乎早有准备,静静地躺在铺满月光的书桌上,等待我的翻阅。

比数钞票还急切地快速浏览着笔记的每一页,一直到我留下自己文字前的最后一页,当时看来一头雾水不知所云的话,现在读起来却能清晰感觉到当时写下这些字的人所抱持的态度。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那人无言地对我说道。

他当然会知道,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来找他,因为我知道他就是我,他也知道我就是他。此前阅读这本笔记所产生的体验在此时熊熊燃烧,让我猛然间意识到,我们是同一团火,只是点燃在了不同的火炬上,这不需要靠再一次燃烧他燃烧过的空气来证明——

我不会去做上一个我已经做过的事情。

就像是月考时,验证一个答案是否正确,比起大费周章模仿抄袭其他同学的解题思路,不如直接在试卷上写下答案,等待老师的批改。

前两个我给出的答案,那个最终解法,是去吸引其它的奇异与humen正面遭遇,凭借外来的力量从外界打破一潭死水般的日常,让社会动荡,让群众惊慌,让隐藏在帷幕下的庞然巨物刺痛,乃至死亡。

那我就这么做吧。

不过,要去何处寻找呢?

除了目前的人类本身之外,我的周围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神秘莫测的事情呢?

排除了一枝花这学期突然留长的刘海、江丽的家庭收入来源等选项,最近发生在身边的,称得上奇异的事情,大抵就只有江丽为我推荐的那位作家——南梦老师的失踪了。

尽管江丽说过,这在他们粉丝看来只是家常便饭一样的事情,可我总是不太相信经验,之前失踪是为了取材并不能作为推理出这次失踪也是同样目的的材料——这是强行点的说法,另一个原因是,我目前就只有这一个突破口了,所以也只能狡猾地去相信其中有猫腻。

如果南梦老师的失踪背后并没有什么超日常的原因,那么我就必须得开始考虑,不,现在就应该考虑该怎么有方法论地追逐奇异了。

如此想着,我拿起笔,就着月光在笔记的空白页上刷刷写下刚才在脑海里捕捉到的一些念头,并顺着各个方向继续推导到因为缺乏材料而无法进行下去的地步,随后再进行一次概括性总结,记录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之后,我感到眼皮不断变沉重,抬眼才发现自我思考到写完规划以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时间还真是,在需要它的时候才显得稀少啊。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26(二)21:52:43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801844 管理
一直到第二天被闹钟唤醒,我才有些羞耻地发现,自己昨天不仅忘记了锻炼身体,还在没洗澡的情况下就躺床上睡觉了。于是乎我蹑手蹑脚下到浴室洗了个澡,洗到一半又不想因为洗澡浪费时间,于是顺带着把牙也刷了。

可到把漱口水吐出来后,又担心身上会有牙膏的味道,不由得又抹了一回沐浴露多洗了一次身体,反而还多浪费了一点时间,不由得懊恼地擦起了身体。

一边用白色毛巾擦拭头发,我看到全身镜里湿漉漉冒着蒸汽的自己,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某种像是认可或者鼓励之类的情绪从镜子另一头传了过来,可接受到之后再看镜子里的我,却不再感觉有什么不同在其中。

于是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昨天会忘记锻炼身体跟洗澡这个流程——它们是我保持自我不被外力扭曲的手段,而当我明白了那本笔记的真相,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异常来自何处,并最终完成自我连续的保证后,这一道枷锁就解开了。

现在开始,这具身体,包括习惯在内,就完全属于我了。

想通这一点,打乱作息所产生的烦躁被一扫而空,我出门来到学校,在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等待着江丽的到来,准备向她要出更多关于南梦老师的信息,联系方式,找到与对方接触的其它办法。

因为出门迟了一些,所以我没等得太久,就听到身后的座位上传来与书包接触的声响,可询问之后,得到的结果却有点让我意外:并不如猜测的一般,南梦老师没有遭遇什么超日常的事故,也没有被现实主义一侧的事故加害,而是——

“她自杀了,但是没成功,被抢救过来了,现在就在市医院里。”

江丽的语气听上去相当低沉,脸色也没有往日看起来那么有活力,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这么看来,莫非她得知南梦老师自杀的时间,是在昨晚吗?

“抱歉,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没事没事,又不是我家里面死人了,天安同学不用突然变得很客气……我就是,昨天晚上要做很多事情,有点睡不够……”

“好吧,那你还这么早来学校?”

“因为在家里也睡不了多久,反而会因为要起床上学睡得不安分……还不如早点过来学校睡呢……”

“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还是多睡一会吧,不打扰你了。”

虽然有点不甘心,没能问出更多细节,比如南梦老师自杀的原因,又或者为什么还留在擎南,但结果还是不忍心的成分居多一些,况且知道南梦老师目前在市医院,就已经足够了。

真是帮大忙了,亲爱的后桌。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28(四)08:35:15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819420 管理
带着感激的心情,一整个上午的课堂上,我都在替补觉的江丽打掩护,挺直腰板坐得笔直,用身体挡住老师的视线,又在老师走下讲堂四处巡讲时偷偷摸摸用手肘叫醒她,一系列古怪的举动引得一枝花都开始用不自然的眼神观察我:

“你是不是欠人家钱了,这么献殷勤。”

我不欠一枝花什么人情,面对这种无端臆测,我当然必须重拳出击:

“所以说,你对同学情谊的理解还停留在一个跟你的身高差不多低的水平,唉,小花,还是要尽早迈入高境界啊。”

言罢,一枝花很是着急,颇有要跳起来痛击我膝盖的气势,但跟我打过几天羽毛球的他深知我们在体质方面的差距,最后也只是把我的水瓶倒过来摆放,随后转过头去不和我讲话了。

真好玩。

到了最后一节课结束,自觉已经仁至义尽,我收拾好书桌就要离开教室,堪堪睡醒的江丽忽然一只手揉着眼睛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角,对我发起了追加请求:

“能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她吗?”

没有理由拒绝,我理所当然地答应了,于是跟江丽一起在校门口坐上了她家的车。在前往市医院的路上,我问起了之前没能问出口的一些问题。

“南梦老师为什么会选择自杀,警察在现场有找出什么原因吗?”

“没有原因,而且,我不认为是自杀,那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为什么?你不是说她是方法派作家吗?”

“天安同学,自毁倾向跟自杀是两回事。很少有人会选择自杀,但大多数人几乎都在自毁。南梦她可能会在追逐灵感的过程把自己摔得稀碎,但绝不会故意为之。”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3-30(六)15:51:13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849351 管理
>>No.61848490
在公众视野里还是存在过的,但是人已经不见了| ω・´),目前是社会性死亡状态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4-01(一)00:03:18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867724 管理
>>No.61866109
| ω・´)不是捏,是新角色,不是异格江丽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4-02(二)01:02:27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881659 管理
也就是说,是意外吗?

还是说,是他人的谋杀呢?

如果是后者,相信警察应该可以很快捕捉到相关的线索才对,但从江丽的口中,我没有打听到任何这方面的事情。

那么她本人的想法呢?

看着身旁任有些睡眼惺忪的江丽,仔细一想,现在问出口也许不是特别好。另一方面,之前江丽完全是一副不相信南梦老师取材时会出意外的样子,可直到她让我也成为南梦老师的读者后,意外马上就发生了,虽然这么想有些自我意识过剩,但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这是某种剧情的发展规律使然吗?

忽的想起,在《三重幻想》之中,两位主角也有过类似的讨论。生活在和平的时代,过着平淡的生活,黄粱有着一颗古井不波的心,他的生活是缺少故事的;而生活在他心中的幻想朋友,南梦的到来,同样没能在他的生活中掀起太大波澜。

但是一本小说不可能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走到头,于是在二者正式相识后不久,生活就开始发生变故。相恋已久的女友忽然说对他开始没有感觉,运行平稳的单位突然因为亏损需要裁员节流,在黄粱懊恼之余,他心中的南梦对他说道,冲突来找你了,故事要开始了。

当时看到这一段,我忍不住同情起黄粱来,什么剧情规律,什么故事发展,分明是作为作者的南梦老师在使坏,拿他的生活当自己的演讲台,借助她设计好的情节来作为印证她理论的材料,还伪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如此想来,黄粱当时那一句反转二人身份的话也只是为了让他成为一个看起来更真实的手偶。

当然,如果读者意识到这一点,那么这一伎俩就会失效,于是作者就必须更进一步——让读者的想法被处在元叙事内的角色提出。黄粱“意识到”了这一点,并向他的幻想朋友抱怨了一番,提出了他的不满,并表示为了报复,他不再满足于让南梦作为自己的幻想朋友存在,他开始尝试着无视她的存在,不断自我催眠,想把南梦变成自己的精神疾病症状,不断在生活里寻找可能催生出她的因素,试图以此锁定她。

这一想法背后似乎潜在着一种交感巫术的逻辑,尽管作为读者的我们都知道,黄粱肯定没办法如愿以偿,他只知道南梦允许他知道的,只能做到南梦允许他做到的,他永远无法像南梦支配他的生活一样,精准地定位到对方所处的世界,反过来影响对方,这之间不存在对称的、对等的关系。

于是黄粱跟南梦大吵了一架,随后决定不再去听心里的声音,再也不理南梦,希望以此摆脱对方的控制,或者说,进入一种自己有自由可言的幻觉里。

而这就是part1的全部内容。并不是整本书的part1,而是这个故事的part1——后面的部分我当时似乎忘记买回来了,又或者后面的部分还未完成。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4-02(二)13:32:13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885603 管理
也许该问问江丽。

“对了,江丽,你家里有《三重幻想》的part2吗?”

少女低垂的眼睑下,有些无精打采的瞳孔转了过来。

“你怎么半天没说话,突然问起来这个?”

“没什么,就是问问。”

“我家没有喔。这本书还没写完呢,part2也要一段时间后才会面世吧。”

“也就是说,南梦老师接下来的下一部作品就是part2了吗?”

“不一定啦,就像part1也不是她目前的最新作。南梦她是绝对不会为了延续故事而去搜捕灵感的人,她所有的故事都是顺其自然,让灵感和文字水到渠成,比起创作者,更像是发现者。”

说着,江丽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转头认真看向我。

“你是觉得南梦遭遇的意外跟她对part2的取材有关系吗?”

“不,呃,好吧,我有这个想法。”

“这样想可不行啊,天安同学。如果是为了创作而去追逐灵感,写出来的东西就不自然了,创作应该是灵感的副产物才对。南梦她不会这么做,你也不应该这么做。不过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带你去签售会还要用取材的名义,其实我只是想推荐喜欢的作者给你而已。”

“是这样吗?”

“嗯。我会喜欢你的那本笔记,跟喜欢南梦老师的作品是同一个原因,你们都很自然,很真实,不像是故事,更像是对另一个世界的管中窥豹。你们能写出让我有同样感受的东西,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欣赏她。”

“我明白了,谢谢你。”

“不过话说回来,那本笔记的来历你查得怎么样了?还有你失忆的事情。”

我没意料到江丽会问起来这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4-03(三)01:59:58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894074 管理
要告诉她一部分真相吗?可是这么做会不会引来humen的注视?

不对,她早就看过小说的内容了,可当时完全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那是因为她不相信笔记的内容,所以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吧?如果我告诉她笔记里说的都是真的,会发生什么呢?

但就算向她宣布笔记内容的真实性,可我实际上是没办法证明为什么笔记内容属实的,毕竟她没经历过和我一样的遭遇,没有相同的体验来作为背书,信任也无从谈起,除非有其它的砝码能够代替之,使天平倾斜。

可我不知道那些砝码分别是什么。朋友关系的份量相比起另一头的荒诞真相实在显得太轻太轻。所以,此时此刻,告诉江丽真相,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那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问题,我到底希不希望她知道真相呢?

笔记上提到过的李博士如今不见踪影,前两个林天安也为了保证我的存在而选择了自我毁灭,在humen暴乱时终结了自己。现在的我没有任何盟友可言,从这方面讲,让江丽知道真相,将她发展为盟友,以她的家庭背景和经济实力,能得到她的帮助,想必接下来行动时也能更加顺利。

但对方得知真相后的态度,以及humen的反应,都是不得不承担的风险。

“你希望真相是什么样的?”

于是我只好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诶?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希望真相是什么样的?”

江丽的眼睛摆脱了睡意,思考的痕迹开始逐渐从里面透出来。

“我在欺骗你,实际上我没有失忆;跟我失忆了,原因和笔记内容没有关系;以及我失忆了,并且笔记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希望哪一个是真相?”

“你是害怕我不能接受事实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态度,对的话当然要在对的场合才适合说出来。”

“天安同学,你不觉得这种说法有点过分吗?”

“为什么?”

“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能接受,我唯独不能接受你拒绝对我坦诚,你明明都向我寻求过帮助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想起来这回事,我就不由得想给当时的自己抽两耳光。

“可是朋友也有很多不能互相触碰的东西,我所知的真相里也许就有一些你无法接受的部分。”

“如果连这点东西都没办法包容,那也称不上是朋友了。”

“我不想让你知道的很有可能不是‘这点东西’这么简单,况且我不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包容。”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04-04(四)13:39:51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1909291 管理
“怎么会没有呢?你很有趣,也很好玩,而且还……”

语气变得急促起来的江丽讲到一半,忽然好像意识到什么一般,变得支支吾吾起来,脸色也带上了一丝不自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总之,不要再问我希望真相是什么这种问题了,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坦诚告诉我吧,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接受的。”

“你就没想过,我不想向别人提起真相,还有可能是因为牵扯到我的某些创伤吗?”

“这当然也是真相的一部分啊,如果向我倾诉会让你不舒服,你说出来我肯定会理解你。”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思虑一番之后,我还是顺从了内心的决定。

“那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于是我就把我所知的,关于笔记、失忆以及humen的真相,告诉了江丽。为了避免同样在场的司机旁听到,我不得不选择一边用手头的草稿纸和笔演示,一边在江丽的耳边小声说话,结果就是明明很严肃的事情,表述的过程却既草率又让人不自在。

待我终于把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之后,我收起纸笔,等待着她的回答。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根本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地方啊。”

江丽风轻云淡地说道。

“你认真的?”

本以为会出现在她脸上的,看疯子一样的表情,此刻反倒出现在了我脸上。

“当然是认真的啊,不如说我还觉得很有趣呢。这么有意思,你应该更早点告诉我才对。”

江丽的神情雀跃,看不出任何表演的痕迹,对此除了她完全相信并不抵触真相外的另一个解释,就只有她根本把这当作了我创作的一部分,而非是我至今一直背负的可怕现实。

“我对你坦诚,希望得到的可不是被开玩笑的回应。你不相信的话,也请你坦诚地告诉我。”

“不,我相信你,实际上这跟我猜得差不多,不过还是谢谢你,愿意告诉我。现在我们是更进一步的朋友了。”

江丽向我伸出了意味着结伴的手。

而我则开始怀疑我是否真正了解过她。

UP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