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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PO]No.59942785 - 无标题 - 都市怪谈


好像有点冷,我去把门guansaoijdizhxuiohdasohdegbasd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10-24(二)15:55:27 ID:8tuEHWB [举报] [订阅] [返回主串] No.59942785 [回应] 管理
现在是傍晚五点半,由于入秋的缘故,白天变得比往常要短,因此此时的天空已经呈现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昏暗,街头巷尾林立的路灯接连亮起。
这个时间点,往往上班的已经下班,上学的都已经放学,我也不例外。只是今天在回家之前,我还有件在意了很久的事情没有完成。
从学期头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思考必要性,思考可行性,思考如何付诸实践,以及实践之后如何进行有效的总结,一直思虑并烦恼着,直到期中考过后,我才终于鼓起勇气,下定了决心。
所以我在今天选择了一条与往日不同的路线,一条几乎可以说与我家的方向南辕北辙的道路,牵着我的自行车一路步行,尾随着我今天的目标。
啊,是的,我说的在意了很久的事情就是尾随。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0-26(六)01:31:59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190767 管理
“嗯……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个,你一定没听说过,其实我也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呢。”

耍我吗?这个时候忽然卖起关子来?

不过,我依然好奇她所说的“别人不知道的聂伟胜怪谈”到底是什么。

“请务必要告诉我,不然我就尾随你一路下车。”

当然,我并没有真的想要尾随,只是在我看来这样讲比较能够逼出她遮遮掩掩的东西来。

“啊!不行不行,好吧,那我就跟你讲吧,也怪我自己要跟你提起来这回事,那个,你能保证不要和其他人乱说吗?因为这件事严格来说只是我无意间听到的……”

“没问题,这方面你可以相信我,此外我还可以保证不会把这件事写进小说里,最多只会作为参考,这样你觉得如何?”

说话期间,我一直注视着钟同学的眼睛,试图在那对瞳孔内提前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没什么收获,倒是让我发现她现在的情绪有些窘迫,也许她即将告诉我的的确是某种不太可见人的秘密。

“我觉得可……不,等一下,林同学,你接下来有时间吗?我是说,你现在着急回家做自己的事情吗?”

“嗯?不着急,我们学校作业不多,倒是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和我在下一站下车吧?我们找个更适合讲话的地方。”

话音刚落,我和她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回了彼此周围的环境——人满为患的车厢,到处是耳朵,的确不是什么谈论秘密的好场所。

于是在车门打开后,我跟着钟同学下车,顺着她的脚步,在行人间穿梭,避开人流的方向,迈过几条街道,几经兜转,来到了一处渺无人烟的小型隧道前,那里有着能够隔绝外界窥探的黑暗,看起来,她的倾诉将在此处展开。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0-26(六)01:33:35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190772 管理
“我有点好奇,你怎么会带我来这种地方,一般不应该找个咖啡店的隔间之类吗?”

虽然那样也不太好,但比起四下无人的隧道,我还是更能接受和陌生异性待在同一间隔间里。

“抱歉,这里是我初中上补习班时经常会路过的地方,有时候就会待在这里想事情,养成习惯了,所以不知不觉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一直到黑暗完全把我们淹没,互相都难以看到对方时,清晰可闻的脚步声才戛然而止。

“不会不会,比起那个,还是快点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想听听别人都不知道的聂伟胜怪谈是什么了。”

“嗯,那我就开始讲了。林同学,你还记得参与登月行动的五个宇航员,都分别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自觉点了点头,随后才想起来我们此时彼此看不见对方,于是又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那么,分别负责的部分呢?你还记得吗?”

“这个属于常识的范畴吧,对中学生来说。”

“那么,他们的宇航员生涯,户籍地,教育经历,乃至现状呢?”

我不知道她问这些问题到底是想要引导出什么,想要回答但又烦闷于在脑海里搜集相关的资料,但很快,我发现来来回回,似乎只能找得到有关于聂伟胜的事迹,他的生平,他的户籍,而其他四人则显得像是个模糊的背景,在脑海里像是信号不良般闪烁起来。

“除了聂伟胜,其他人的都很模糊,或者根本没听说过,对吧?”

“……为什么?”

“这是他们要求的。在回到地球之后,余下的四人就因为身体和心理各方面的原因,短期内难以再拥有执行航天任务的能力,所以向航天部门提出了停职申请,同时提出希望能够尽量不受外界的关注和打扰。”

“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并且,为什么聂伟胜先生就没有这种问题?”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0-27(日)01:51:30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201016 管理
“因为其中一位宇航员,我在还没上小学的时候跟他见过一面,那个时候我跟父母一起去参加朋友亲属的追悼会,在宾客名单上见到了他的名字。

当时我就发觉这个人的名字很耳熟,和宇航员的名字一模一样,觉得很有趣,所以一直到处跑,问追悼会上的其他我熟悉的大人认不认识他,最后得偿所愿找到了那个人,看到了他的正脸。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的五官和长相,跟他作为宇航员时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看起来更糙老了一些之外,喔,他的眼睛也很可怕,看起来干巴巴的,瞳仁很大,但眼睛却很小,只能看到很少的眼白,所以,对小时候的我来说特别吓人。”

“那后来呢?”

“后来我被那个人吓了一跳,跑回了我爸妈在的桌子,躲进了桌子底下,结果被我爸妈当成贪玩,抱了出来,按着坐回了椅子上,眼睛正对着那个人所在的方向,有好几次他转过头来,吓得我一直发抖。

但是,那个时候,我越觉得害怕,我就越奇怪地想仔细看看那个人的样子,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偷听到他和同在一桌的人隐晦地提起了关于那次登月的事情。

更具体一些的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提到了当时他的队员,虽然没有明确说出名字,但我能确定说的就是聂伟胜先生——在飞船还没有进入月球轨道的时候,就忽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对着舷窗外大喊大叫,说是看见了两个月亮,并且强烈要求飞船即刻返航。

那个人跟他的队员连忙上去控制住了情绪不稳定的聂伟胜,但在失重的环境下很难对他进行什么有效的压制,几人还因为聂伟胜的挣扎而受了不少皮外伤,甚至险些脱手让他靠近驾驶操作台,但好在聂伟胜后面很快又失去了意识,同时伴随着耳部和眼部的内出血。

根据那个人回忆,聂伟胜先生那个时候的表情,是他所见到过人类能做出的最狰狞最丑恶的表情,按他的原话,‘那副表情,看起来真的会让人怀疑,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害怕的东西钻进了他的宇航服里’。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0-27(日)01:52:59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201021 管理
(|д` )多来点肥肥看吧,我什么都会做的。话说是不是应该每个新故事都开个新串呢?总感觉在一个串里连载,追读者的数量会越来越少(つд⊂))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0-27(日)10:44:38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202447 管理
>>No.64201163
(我的意思是新读者很难追马上追读到最新章,前面的两个故事变成门槛了| ω・´)所以在想下个故事要不要另开个串,反正故事之间都是平行关系)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0-28(一)09:54:39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212460 管理
不过,在经过紧急的医疗处理后,随着飞船进入月球轨道,开始缓慢减速准备降落时,聂伟胜终于是恢复了意识,状态也有所好转,但是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就好像刚登上这座飞船一样若无其事,反而亲身经历刚才那场动乱的其他四人被他发狂的样子吓得不轻,以至于在着陆成功后,都迟迟不愿出舱,直到聂伟胜在月面上竖立起属于我们国家的旗帜之后,才有了踏上那片惨白色土地的勇气。

因为这件事,那个人说,他和其他三个人,到现在都对登月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同样的,在停职期间也不曾和聂伟胜有过任何联系,他们在害怕聂伟胜,更害怕聂伟胜曾经短暂恐惧过的月球——而这也是那个人之所以当天晚上没有来参与守灵的原因。”

我在幽暗的隧道内从头到尾听完了整个故事,意识到钟同学已经讲完了她所知的全部,寂静又开始慢慢填满整个隧道之后,我不由得鼓起掌来。

“那个,为什么突然鼓起掌来?”

“不好意思,我只是单纯有点被你讲故事的能力所折服,你讲得很精彩,我的确不曾听说过类似的事情,谢谢你愿意把这个秘密分享给我。”

“不用谢,其实,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我和你讲这件事,和那个人向其他人倾诉飞船上的事,本质上是一样的。这些太怪异、不寻常的事情,如果一直放在心里面,就会慢慢滋生坏的东西,所以需要找到尽可能多的人,让他们知道,才能一起排解这份不寻常,从这方面讲,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我能感觉到,在漆黑的正对面,钟同学正在朝我微笑。

“那个,虽然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迟,不过,这样真的好吗?把这件事告诉我。”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0-29(二)00:07:58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220513 管理
“……其实我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把这件事告诉你,我也向其他人讲过这件事,但都是我很好的朋友,不像林同学你,到现在总共就和我见了两面……是因为你在我相处过的人里面显得最特别吗?我可还从没有过写恐怖小说的朋友。”

这么说,她是想用这个故事来交换我成为她的朋友吗?不知道这么理解是不是显得自作多情,不,可能她只是单纯一直在寻找能够一同分享这个秘密的人,而我恰好是她目前见过最合适的人选吧。

可是不管怎么说,就这么听去了别人家的秘密,如果不相应的做点什么,我实在内心难安,更何况前不久在车上,我还在用那么差劲的态度回应对方。

“那个……”

“钟同学……啊,你先说吧。”

“不,我只是想让气氛不那么尴尬,我……没什么要说的,还是你来吧。”

“好吧,那,钟同学,我刚才想了一下,就这样听到了你的秘密,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也听一下,我的秘密呢?”

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这样的台词有多糟糕,但眼下的气氛总不至于让对方联想到另一方面的事情上去,不对,这只是我的侥幸,算了,还是看她怎么回应吧,如果是拒绝的话,就先逃走好了。

“好,我是说,没问题,当然,我也想知道你的,呃,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想她还是意识到了我那句话同样适用的另一个场景会是什么。

“……如果不是太隐私的秘密,我想是没问题的,你……说吧。”

“好,顺便,这个秘密还和你有一些关系,还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台词越来越糟糕了,但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事情。

“很抱歉,第一天和你见面的时候骗了你,那个时候我并不是在捉蚊子,真相其实是——我在你的耳朵里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0-29(二)01:23:01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221412 管理
((´゚Д゚`)怎么一发出来就被其它串挤下来了)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0-30(三)19:05:10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239110 管理
“……什么?”

她的声音里布满难以置信跟惊疑不定。

“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一直盯着你看吗?这个才是真正的答案,昨天傍晚在你上车后不久,我就看到了一条奇怪的白色丝线,或者应该叫丝芽比较贴切,从你的耳朵里钻出来,在空气中扭动了半天。”

我的坦白没有立刻得到回应,沉默持续了一小会,随后响起了脚步声,钟同学走出了黑暗的隧道,来到了出口附近的道路栏杆边上,于是我也跟了上去。

会是生气了吗?

“抱歉现在才告诉你,其实我也想过当面跟你……”

“那个,你……说的是真的吗?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吧?林同学?”

我不带任何表情地向她点了点头。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现在还在我耳朵里吗?”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试图接近你,尝试搞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可以不用太担心。”

“为什么?”

“就在刚才,我在其他人,而且是同时在很多人的耳朵里也看到了一样的东西,但是就跟昨天一样,那些东西很快就又消失不见了。”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不只是我,很多人的耳朵里都有?”

“我想是这样,可能我耳朵里也有,但是目前我还没有机会在自己耳朵里发现同样的东西,那些白色的丝芽出现得很随机,很突然,我也没办法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

“你觉得它们会是什么?”

“今天之前我的猜测是寄生虫,但是现在答案就没那么明确了,搞不好其实是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也说不定——刚才我和同学在一块,我看到了那些东西,但是她什么都没见到。”

“啊,那看来是你眼睛有问题的概率大一点呢。”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0-31(四)00:40:28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242713 管理
从刚才我坦白这个秘密,到我告诉她其他人耳朵里也有怪芽,再到我表明目前为止目击者只有我一人为止,钟同学的情绪也从恐惧的低洼里不断上浮,开始向我打趣起来,我想,她大概已经有点不当回事了。

“嗯,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的眼睛没有过往病史,视力也是两只眼睛都在5.0以上,基本上可以排除患有疾病的可能。”

“那总不可能是众人皆醉你独醒,只有你没被寄生,所以你才能看到那些丝芽吧?”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我也说不好,现在知道的东西太少了。”

我耸了耸肩,与此同时她回过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我发问:

“你一直在调查这种事吗?”

“什么?没有,我是从昨天开始才在你耳朵里发现……”

“我的意思是,你从之前,就一直在追查这种类似的怪事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写的那些恐怖小说,不会其实是你的自传吧?”

“哈,怎么可能呢?那些故事如果都是真的话,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钟同学,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写那些故事只是出于个人兴趣而已,就像我会习惯性地调查各种身边的怪事一样。话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夕阳接近沉没,余晖难以为继,泛白的天空开始渗血,并且因此而开始逐渐蜕现出其深蓝的本色来,再过不久,待残阳的血流尽,此地只剩下黑暗后,蚊群就要袭来——并不是修辞,我是说如果天黑了还不走就要被蚊子叮了。

“嗯,走吧。”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03(日)21:43:06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280307 管理
我跟钟同学快步离开了这里,赶回了公交车站坐车,车上的人依旧不少,但总归不算拥挤,她坐在车窗旁,我站在扶手边上,彼此都没有再说话,使得我有多余的心神投入到对现状的分析里。

怪芽的知情者我新引进了一位,与登月相关的怪谈我多了解了一则,但这两件事似乎都对接下来调查怪芽的行动没有什么明显的帮助,不过后者可能在接下来准备中秋节的特别短中篇恐怖故事上有些用处。

当然,具体多有用还是得等我回到家开始动笔了再说。

我们中途下车的站点距离我的终点站并没有多远,公交很快就到站了,于是我和她告别,然后走下车门,彻底迈出车厢的一刹那,我仰起头,才发觉此时天空已经完全被深蓝铺就,一轮圆月悬挂在正当空,仿佛已经在那等了我很久。

即将入秋的日子,天确实黑得很快,但与此同时,就像是接力赛一样,月光再度照亮这片大地,并且隐约有要彻底取而代之的态势——那月轮太亮,太圆,盈满的月华像是清泉浇灌在街道上,排水系统却对之全然无效,只能任凭清冷透亮的光华四处冲撞逸散,把太阳普照之地转化为月亮的国度。

我有些恍惚在这片月华中了。

我未曾见过,起码我回忆不起来这样的月亮。

是什么导致了今年的中秋月亮如此非同寻常?

我想到市文创办公室铺天盖地宣传的环境保护,会是因为治理卓有成效,空气质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因而将此前遮在月亮上的灰蒙面纱揭开了吗?

还是说,是因为今年的气候有什么不同,影响了空气的湿度,亦或者其它的成分,从而造就了今晚的盛况呢?

或者说,其实是因为我从来都对各种节日兴致缺缺,导致我从来都没有机会像今天这样,好好看过临近中秋的月亮,所以才觉得和印象里不一样呢?

纷乱的思绪仅在脑海闪过一瞬,随后便被我抛诸脑后——人类是感官动物,我实在不想让这些无用的思考干扰我,影响我沉浸在漫步于月华之中的奇妙体验里,打断我感受晕染在街道内奇幻色彩的进程。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04(一)01:35:48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282369 管理
就着月光,沿着记忆,顺着本能,我走回了家里,忘记了本来预想好要去修车店取车的事情,但那无关紧要,在今晚这趟不太一样的回家路里,我取得了许多往日难以企及的奇思妙想,迫不及待要用笔尖把它们逐一注入进我的草稿里晾晒起来,但拉开抽屉才发现,我的草稿已经被我使用得差不多了,无奈只好暂时先把想到的东西存到电脑的文档之中。

等到电脑开机,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一会,我不清楚这个过程里,有多少灵感因未能被我大脑中负责组织语言的那一部分捕获而消散,但当我从近乎醉酒的体验状态里逐渐坠落回现实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此时电脑桌面上显示的时间,是傍晚6:15分。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慢吗?还是说网络出了问题?

我切出文档,开始将得到的灵感用键盘拟文以表,分别加上只有我能看懂的一些批注和提示之后才保存关闭,随后便打算趁晚饭时间之前去采购草稿——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更钟情于纸笔写作,也许是十余年的执笔经验把我驯化了,不知道要做到同样的事情,电子设备会花上多久。

但也就在在我准备起身离开座位的时候,我才注意到,窗户外面的天空看起来跟刚才似乎不太一样。

是殷红色的,带血的云彩之间穿插着深蓝的血管般的脉络,完全是黄昏即将结束,黑夜即将来临的模样。

但是我刚才分明已经在夜里了。

那些云彩不该在那里,天上挂着的应当是月亮才对,应当是汲取了一年中最多日光的月球,将满溢的光华撒向这座城市才对,天明明刚才就已经黑了,怎么现在又变得半死不活了?

我出现幻觉了吗?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04(一)01:36:17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282371 管理
((;´Д`)补药再被其它串挤下去了)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05(二)00:11:08 ID:8tuEHWB (PO主) [举报] No.64290895 管理
我想到有时用眼过度,视界里看到的景色会变得比往常偏红,这个时候交替着用一只眼睛再观察外界,就会发现两个眼睛看到的颜色不太一样——于是我也先左再右地又打量了一遍窗户里的天空,无论再以怎么样的方式交替观察的眼球,天空始终是那个颜色。

并且月亮也并不出现在正当空,而是在天空的另一侧,借着涌袭而来的黑蓝色不断反衬出自身来。

可那样的话,刚才我看到的是什么呢?

我忽然对我的眼睛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几欲觉得它们可怕起来。

从人耳中的丝线,再到不合时宜的黑夜与月光,我的眼睛这几天似乎都在向我传达着怪诞而荒谬的信息,但我却完全搞不清楚原因,这种感觉就像是我眼窝里的东西不是两颗进化来感官的生理仪器,而是两个背着我窃窃私语的小人。

我闭上了眼睛,捂住双眼倒躺在了床上,想着也许以这样的方式,能让眼眶里那两个家伙老实安分一些,但随即又想到,如果想要用外力让眼睛屈服,也许用眼药水才是正解。

但它们会如我的愿吗?再睁开眼睛,我怎么知道我手上拿起的眼药水滴管,到底是不是我认为的那个东西?此时此刻,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做过最可怕的梦里——我的所见所闻并不如我所愿,我接受到的信息和这个世界的本貌错位了。

不对,其它感官现在还是可信的,我还记得眼药水摆放在哪个位置,书桌上方横柜第二层右侧,《变形记》与书柜形成的夹角里——是的,我感知到它了,就在这里没错。

拧开瓶盖,我拿起眼药水,依靠想象和体感把瓶口滴头对准了双眼,稍加用力挤压塑料瓶身,随着水滴的触感从眼皮眼睑处传来,两滴液体很快扩散进了眼球,散作了可知可感的酸楚。

是的,触觉依然是可信的,而现在它们以更剧烈的方式占领了我的眼睛,尽管这种思维有些接近于巫术玄学,但如今我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再次相信我的眼睛。

该再次睁开眼睛看看了。

再度刺入眼中的光线加剧了两眼的酸楚,我眯起眼睛,依然没有在殷红与靛蓝交织的天空里找到任何谎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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