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弹出刀刃，手起刀落。
脑袋咕噜噜滚到路中央，然后无头尸体才失衡倒下。
下一个目标亦如此。
在他们看到我之前、做出反应之前，便让他们再也张不了口。
干脆，果断，不需要思考，仅需要遵循肌肉记忆即可。就和以前一样。
……
1-2 同行
3-4 反击
5-6 黑商
7-8 呼唤
9-0 不速之客
［二尾和］

我来到下一个窝点。隔着墙，传来几声低语。
“他又来了……”
“都躲到郊区了，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们……”
监听之余，红外检测器显示，我身后有生物靠近。
是敌意。
对方的突袭：5[1,10]
我的还击：9[5,10]

“砰！”
枪响同时，我拔枪转身，子弹擦着我的皮衣而过，打进褪色墙体中。
来者衣服破旧，手上的枪还是十年前镇压暴乱时的型号。
在他们反应之前，我对他们连开几枪，枪枪直中面门。
墙后面也传来器具碰撞声。我翻过墙，弹出双刀，一跃而下，将他们钉死在地。
至此，几位反击者尽数死亡。
刚好完成今日捕杀指标。
抽出刀的那一瞬间，我居然感到了……放松与幸福……
就好像，这才是，本应的生活。
［集群意志系统自我修复中］
＞修复效果：
＞2[1,10]

//牛啤，四次拒绝修复，神之意志

收集完眼球时，时间尚早，刚过午时。
下一步去哪？

＞回P公司交差
＞驻留（自定义行动）
＞前往其他地区（自定义地区&行动）

＞［修复失败］
集群意志系统即使早已破裂，还时不时在我思绪中蹦出来，冒出几个程序既定的念头。这种念头过于可笑，以至于它完全不能打动我。
“本该有的生活”？难道它是指这个被公司预设好的牲活吗？

时间还早，既然今日指标已完成，便没必要浪费时间去“自愿加班”，摇尾企盼公司能施舍给我一点可怜的奖赏。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将眼珠子收好，换了件干净衣服，我以“调查蟑螂员工事件”为理由，踏入大学城。
年轻人们谈着学业，谈着秋招，谈着自由贸易区的突然建立，谈着谁脚踏三条船后发现自己是被踏的五条船之一，谈着P公司最近的奇怪决策会给这个城市又带来什么影响。
我自然不是来听八卦的，也不是来调查上个月的旧案的。
我是来找E.E的。

＞教学楼
＞实验楼
＞体育场
＞仓库
＞图书馆
＞教职工宿舍
1[1,6]

我来到教学楼。
智能降噪墙体把教学声与讨论声都隔绝在一个个小房间里，我只能隔着窗户看他们的嘴一张一合。

＞有线索吗？
4[1,10]

这附近有一些“不太先进”、“不够文明”的气味，仅此而已。
校外工人偶尔进出学校时，会带来一点这种气味，并不能说明什么。

还有时间去其它地方看看。
＞实验楼
＞体育场
＞仓库
＞图书馆
＞教职工宿舍
5[1,5]

此时是工作时间，工作时间是教职工宿舍怎么可能有人。有人就证明还有“优化空间”，优化完了就又没人了。
＞那么，有线索吗？
6[1,10]

打开穿透模式，我的视线便穿过防窥玻璃，进入教职工宿舍内部。
其中一个房间里，有几本教纲之外的书……
教职工喜欢看点课外书很正常。
但是这个书的名字……《终产者》、《未来简史》、《卢德派文集》……都是些上世纪出版的老书，如今早已无人问津。
除了这些书，房间其他摆设都很正常。更细节的字我在外面也看不清。
“你好，你在找人吗？”一位文质彬彬的老教授路过，提着电脑箱问我。

我的回答：
＞提出疑问：关于老书
＞搪塞过去，莫要多嘴

我搪塞道：“碰巧路过，看看而已。”
“是吗，我们这老楼可没什么好看的。真推荐参观的是新建的实验楼和礼堂……”
礼貌性对话两句，他便向我告别，走入宿舍楼。

他走进了……
＞不知道哪个房间去了
＞旧书房间
＞崭新房间
3[1,3]

透过防窥窗，我看到他走进一个崭新房间。这个房间简洁白净，与旧书房间的装修天差地别。
冥冥之中，我有种感觉，那就是幸好没向他问旧书的事。

天色渐晚，还能调查最后一个地方。
＞实验楼
＞体育场
＞仓库
＞图书馆
1[1,4]

不愧是新建的实验楼，隔着几条街，就能看见它突出的银色楼体，交错OLED灯条让它成为全校最靓的建筑。

＞这种地方，会有线索吗？
6[1,10]

咚一声巨大闷响从楼底下传来。
几个学生闻声跑过去。
我跟过去看，只见一具尸体肢体扭曲，身下血泊逐渐扩大。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其中似乎有人认识死者。
“这不是信息学部那个谁吗。”
“他昨天说他家店倒了，把城区居住权卖了还债，不会是真的吧？”
“他那个成绩进技术区工作没问题，到时候居住权不就回来了吗？怎么就……唉。”
我看到，死者血液下的脸，分明在因惊恐而扭曲。我见过无数这种脸，一眼便知这不可能是主动寻死者应有的面容。
保安过来赶人，在死者身上铺了层白布，大家便散去了。
我追上其中一位学生问：“他有什么仇人吗？”
“不清楚，他不知道在参加什么社团，一天天的都见不着人影。”

……这个学校，怕是没表面上那么和谐。

时间不早了。我回到P公司，在自助兑换机提交眼球，兑换积分。
同行不知何时来的：“怎么这么点啊？难道是刚开工没进入状态？”
又是这个业绩榜万年老二。他暗戳戳和我比业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反问他：“你今天去更新系统了吗？”
“我又没内置系统，更新什么？”
明明没有被系统强制灌输思想，却还是对公司忠诚到这种地步……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噢，他的基础工资比我高几倍来着。
……好吧，大概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