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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PO]No.64456511 - 摘录 - 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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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 《无尽的玩笑》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举报] [订阅] [返回主串] No.64456511 [回应] 管理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23:3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488 管理
现在红中国, 之前一直悄悄累积了一些没人回应的死损无分数, 往印巴腹地发射了一颗上旋高球, 红中国自称直接击中了卡拉奇1[0,1],而已经没有弹头的印巴则辩称这只是间接击中。这是某种不安的时刻: 此类争端在上帝主宰的现实世界中永远不会发生, 因为真相会在真正的卡拉奇真正的遭难地以真正的大小显现出来。然而这里的上帝是奥蒂斯·P.洛德, 而洛德在餐车上的玉石玉电脑上如此用心地计算着数字, 试图确认美国北约和苏联华约之间和平协议的真实性, 他都没法假装自己看到了红中国打印巴的球落在了代表卡拉奇的T恤周围的什么地方——我们必须承认, 这T恤已经皱巴巴脏兮兮,但也可能是风和脚印造成的——在这种情况下, 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应该如何分配相关的制造死损无以及遭受死损无的分数。特勒尔奇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我操! ”。洛德认为自已无法判断究竟多少人可能幸免, 因此向迈克尔·佩木利斯求助; 佩木利斯则沉重地摇了摇他戴着白帽子的头, 指出洛德才是上帝, 而他要么看见了, 要么没看见, 在“末世”里, 洛德经常会急得哭鼻子, 而现在更糟糕的是印巴的J. J.佩恩开始声称下雪了而下雪对整个炸弹杀伤面积、燃烧面积和脉冲强度都有影响, 甚至可能有原子尘影响, 他说现在洛德必须重新计算所有人的损伤变量, 不然大家没法形成符合现实的战略继续玩下去。

佩木利斯的椅子腿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红皮花生掉了一地, 形成了某种丰饶羊角1[0,2]一般的形状, 他站了起来, 成为“末世”的某种智囊团团长, 在球场的围栏外面来回走动, 对J. J.佩恩骂出了他想得出来的最肮脏的话。不仅对任何违反地图本身的完整性的威胁十分敏感——这之前发生过——佩木利斯还认为此类提议威胁到整个游戏自身创作出来的现实主义(这种现实主义建立在购买1300平方米的合成网球场来代表整个地球的长方形投影的基础上) —— 佩木利斯还是所有姓佩恩的敌人: 曾经J. J.的哥哥迈尔斯·佩恩, 今年已经21岁, 在某个凄凉的第三世界卫星职业巡回赛里扑腾, 在这些荒凉的痢疾之地为旅费打球, 佩木利斯11岁刚刚来到恩菲尔德网球学校的时候, 迈尔斯·佩恩给他取了个绰号叫迈克尔·无棍利斯, 还让佩木利斯相信了一整年如果按肚脐眼的话, 屁股会掉下来。<129>

1] 卡拉奇( Karachi), 巴基斯坦南部城市, 濒临阿拉伯海。

2] 即盛满鲜花和谷物的羊角, 源出希腊神话, 象征丰饶, 是感恩节的一种传统标志。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30:45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552 管理
“雪下在<地图>上, 又不是下在真正的<领土>上, 你个笨蛋! ”佩木利斯对着佩恩咆哮, 后者此刻噘着嘴, 浑身发抖。佩木利斯的脸是一张日后一定需要服降压药的脸, 泰纽特对此一点帮助也没有。特勒尔奇坐直了, 悄悄对着他的耳机麦克风说着什么很精彩的话。哈尔自己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从来没戴过小帽子, 通常都扮演一些非常边缘化的完全在原子弹攻击范围外的国家, 而此刻他发现自己对佩恩在地图/领土方面的失误感到十分有兴趣, 既没有生气也不觉得好笑。

佩木利斯回过身对着遮阳篷, 就像在看着哈尔:“<上帝>啊! ”

“那, 然而领土才是真正的世界, 是不是! ”阿克斯福德对着佩木利斯说, 后者踱着步, 似乎是围栏把他和某种猎物隔开了。阿克斯福德很明白佩木利斯这样的时候容易被欺负: 当他头脑发热最后总会清醒, 反而感到很后悔。

斯特拉克试图朝佩木利斯喊句恶作剧的话, 但他根本没法把自己拢成喇叭的双手放到嘴边。

“这地图<代表>的是真实的世界! ”洛德把头从玉石玉电脑上抬起来, 对着斧柄叫道, 试图取悦佩木利斯。

“从这里看很像真实世界也在下雪啊。”阿克斯福德大叫。他的前额在不停咳嗽以后仍然发紫。特勒尔奇正在用体育广播里常用的陈词滥调形容这符号性的地图即铺满杂物的球场与世界军事战略舞台之间的区别。哈尔看了看斧柄, 看了看佩木利斯, 又看了看洛德。

斯特拉克终于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但他的两条腿还缠绕在椅子腿上。雪下得更大了, 融化的黑色星形雪花开始堆积, 最后在球场上融合在一起。奥蒂斯·洛德还在尝试一边打字一边用袖管抹鼻子。J.戈普尼克和K.麦克纳伸着舌头到处跑, 远远跑离了他们各自的疆域。

“现实生活中的雪如果只是掉在他/妈的地图上, 就根本没关系! ”

安·基滕布兰的短发脑袋现在从围绕着洛德计算餐车的美国北/约与苏联华/约首脑中伸了出来。“上帝啊你能别管闲事吗! ”她对着佩木利斯大叫。特勒尔奇现在又要对着自己的麦克风说:“我, 的, 天! ”O.洛德在餐车的保护伞下越来越不安, 他头上那顶帽子前面小小的螺旋桨在风中转了起来。所有人头上都积起了一层白白的雪尘。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36:4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604 管理
“只有已经在游戏<场景>里的才是现实世界的雪! ”佩木利斯还是把所有不满都对着佩恩发泄, 他在提出第一个问题之后一句话也没敢说, 现在忙着随意地把那件代表卡拉奇的T恤往阿/拉伯海里踢, 显然希望这一开始的爆炸在整个元理论争辩以后彻底被忘记。佩木利斯在东球场西围栏外面发怒。几颗泰纽特加上“末世”带来的肾上腺素激增把他内心的蓝领爱尔兰人本质全都带了出来。他虽然肌肉发达但实际上骨架不大: 头、双手和鼻尖的软骨——一切都让哈尔觉得他似乎会越变越弱, 最后缩成一点, 像一幅糟糕的埃尔·格列柯画作。哈尔弯下身子吐口水, 看着佩木利斯像笼子里的动物一样踱步, 洛德则更昏了头地用数据端计算和平的决定矩阵。哈尔在想,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想, 自己内心深处对领子颜色以及佩木利斯也许有点势利的看法, 而他思考自己是不是个势利小人的想法是不是降低了自己真的是个势利小人的可能性。虽然哈尔其实只在公共场合抽了那么四五小口大/麻, 这却是所谓的“大/麻思维”。你可以看到哈尔往前弯腰是为了吐口/水, 但却在麻痹的思想螺旋下迷失了方向, 没吐出来, 哪怕他现在正处在N.A.S.A玻璃杯上方的轰炸位置。他也想到, 自己觉得“末世”里真雪/假雪的争论极端抽象, 从某种意义上说比玩到现在的这场“末世”游戏本身更有意思。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38:3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626 管理
两伊、利比亚叙利亚的铁腕人物埃文·英格索尔身高只有一米三, 婴儿肥让他显得有点可爱, 而他的整个脑力活动也充满了高卡路里, 他蹲着, 像大马士革西面的稻草人, 手里无聊地旋转着法国金鸡牌发射器, 看着佩木利斯和他的室友J. J.佩恩之间单方向的交流, 后者现在正威胁如果他们不能玩一次没有大人们在旁边指指点点的“末世”的话, 他要退出比赛去喝可可了。英格索尔的思想装备摩擦的时候会发出一点点轻微的呼呼声。从这塞拉利昂峰会持续的时间和每个人脸上空白而坚定的表情来看, 苏联华约和美国北约要达成协议了, 协议很可能包括苏联华约同意不对美国北约进行“屠杀”,作为交换, 美国北约让苏联华约对英格索尔的两伊、利比亚叙利亚进行“屠杀”, 因为如果苏联华约朝已经没剩下多少弹头的两伊、利比亚叙利亚进行“屠/杀”(英格索尔知道他们知道),那么苏联华约可以积累一些制造死损无的分值却不会遭受多少死损无, 而对两伊、利比亚叙利亚制造此类死损无也意味着两伊、利比亚叙利亚作为美国北约可能的竞争对手也会被完全淘汰,这是整个游戏理论矩阵得出的最实用的结论。整个实用转变的算法过程对英格索尔这样连分数也算不清的小孩来说太复杂了, 但他可以清晰地认识到这是对拉蒙特·朱以及尤其是“瞌睡虫”彼得森来说达到“最佳共同利益”的最无情最有逻辑性的情况, 彼得森已经毫无来由地恨英格索尔好几个月了,英格索尔可以暗暗感觉得到。

哈尔已经半瘫痪, 但神志清晰, 他看着英格索尔扭动着屁股, 把球拍在双手间传来传去, 拼命思考着, 并很有逻辑地得出了结论, 两伊、利比亚叙利亚此刻的最佳方针策略是让美国北约和苏联华约无法达成协议。

哈尔几乎可以看得见英格索尔的脑袋瓜上方亮起一颗电灯泡。佩木利斯正在告诉佩恩指指点点和让杰弗里·约瑟夫·佩恩这样屁滚尿流的小屁孩胡乱破坏“末世”赖以生存的边界之间有重大的区别。朱和彼得森正清醒地朝对方说的话点着头, 基滕布兰掰着指关节, 而波萨尔斯维特则在球拍线上弹着颗弹头。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39:3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646 管理
而现在埃文·英格索尔忽然从他下蹲的姿势中站了起来, 然后又弯下了腰, 从他的两伊、利比亚叙利亚球桶里拿出了一颗弹头, 似乎只有哈尔看到英格索尔小心翼翼用自己纤细的大拇指算好矢量距离, 然后做出了一个幅度很大的反手姿势, 把球直接打到了位于西非的那一小圈超级作战队领袖们身上。这不是个高球。它像是从来复枪里直接射出来的, 且直接砸在安·基滕布兰后脑勺上, 发出一声巨响。

她转过身往东, 手捂着自己头发粗硬的头骨,环视周围, 最后目光锁定于大马士革, 她的脸是一张冷酷的托尔特克人的死亡面具。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39:54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649 管理
佩木利斯、佩恩、洛德和其他人都惊呆了,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于是现在你只能听到降落中的雪花发出轻轻的嘶嘶声, 以及几只乌鸦在校长房上方交谈的声音。阿特西姆风扇也安静了下来, 四朵运动袜形状的云朵在桑斯特兰德上方的天空中一动不动地悬停着。一点也不动。从来没有一个“末世”作战队员用500万吨的热核武器击打其他作战队员现实中的身体。不管这些玩家神经多么脆弱, 这都没有任何道理。一个作战队的百万吨弹头太宝贵,不应该浪费在地图之外的个人攻击上。这似乎是一个从未有人说出口, 却十分基本的规则。

安·基滕布兰更是哑口无言, 气得动弹不得, 浑身发抖, 她的目光锁定在英格索尔和他还冒着烟的法国金鸡发射器上。奥蒂斯·P.洛德摸了摸头上的帽子。英格索尔此刻正玩着自己左手的小指甲, 漫不经心地提出, 两伊、利比亚叙利亚已经用500万吨的直接爆炸摧毁了整个苏联华约的发射能力, 也就是他们的空军元帅安·基滕布兰, 而另外, 也摧毁了美国北约的发射能力,加上两个作战队军备和国家领袖, 都在此次爆破的杀伤范围之内——以英格索尔自己的计算, 杀伤范围从象牙海岸一直到单双打边线之间的塞内加尔。除非这杀伤范围被气候性的雪影响的话, 他最后还喜气洋洋地加上一句。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41:02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657 管理
佩木利斯和基滕布兰此刻爆发出的一系列反英格索尔的谩骂互相盖过了对方的声音, 且使得树上的乌鸦都飞得都比平常慢一点。但奥蒂斯·洛德——面色苍白地观望着这整个过程, 此刻从数据端的主树元决定次目录里找出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下, 他取下自己脖子上用鞋带串起来的硬币颜色的钥匙, 弯下腰寻找餐车下面锁住的索兰德盒子1[0,1],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下, 他打开了盒子, 以几乎仪式般的庄重, 把自己头上的白帽子换成了代表着“终极世界危机”的红帽子。这让人恐惧的红帽子此前只有一次被“末世”游戏管理员使用过, 那是三年多前,一次人工输入错误使得数据端把三方“屠/杀”之后的死损无数据算成了能把地球抹平的数字。现在, 现实世界的寒冷笼罩于变得越来越白的核战争战场。佩木利斯对洛德说他简直不敢他妈的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跟洛德说他怎么能为如此明显的英格索尔试图混淆视听的地图与疆域之间模棱两可的界限拿出红帽子。洛德弯腰对着闪烁着的玉石玉电脑, 回答道似乎出现了一个问题。英格索尔吹着口哨, 假装在阿布凯马勒和苏韦达2[0,2]之间跳查尔斯顿舞,把手里的球拍当作舞者拐杖。哈尔终于吐出了口水。



1] 一种用于放文件、标本等的书状盒。

2] 苏韦达〔 As-Suwayda), 叙利亚南部城市。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46:16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710 管理
在佩木利斯带着怒意的注视下, 洛德清了清嗓子, 呼唤英格索尔, 不那么自信地尝试提出, 今天游戏前的“触发状况”谈判在塞拉利昂这个邮票一样大小的国家没有建立合理的战略目标。

英格索尔从地中海另一头叫道: 战略目标在各国首脑以及美国北约和苏联华约的发射人员决定一起进入塞拉利昂的那一刻就出现了。塞拉利昂因此,在那一瞬间, 成为, 或者说早已成为, 他微笑着纠正自己, 事实上的战略指挥部了。如果总统和总理们希望离开各自领土上的国防网络, 在一个他国作战队领土上进行私晤密谋的话, 这是他们的自由, 但洛德一直戴着白帽子,也就是公开认可世界上其他那些饱受摧残且发展不足的支持“一个真信仰”的国家可以继续追求自己的战略利益, 而两伊、利比亚叙利亚现在正一心一意追求着采用“史上最熊熊的火焰”使得两大超级作战队的所有战略能力全部蒸发所带来的死损无分值。

安·基滕布兰不断朝英格索尔的方向迈出颤抖的步伐, 却被拉蒙特·朱控制住, 拉了回来。

“瞌睡虫”彼得森平时状态最佳的时候看上去都迷迷糊糊, 他要求奥蒂斯·P.洛德解释什么叫<模棱两可>, 这使得哈尔·因坎旦萨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笑了起来。

在战场围栏外面, 佩木利斯气得干瞪眼——很有可能由于德林而加剧——他在同一点上下跳得如此用力, 头上的海军帽在他每次与地面接触的时候都从他头上滑下来一点, 特勒尔奇和阿克斯福德交流以后达成共识, 这样的情况只有在卡通片里才会发生。佩木利斯怒吼着洛德是个摇摆不定的游戏管理员, 只想安抚英格索尔的情绪, 与此同时却致命地摧毁了“末世”游戏的基本原则。<130>游戏玩家本身不能成为合法的战斗目标。游戏玩家不在这倒霉的游戏里。游戏玩家是游戏的某种<装备>。他们是地图的一部分。雪下在玩家身上但不下在领土上。他们是<地图>的一部分, 而不是操/他妈的这世界领土的一部分。你只能对<领土>发炮。不能对<地图>发炮。这是唯一一条能不让“末世”陷入混乱的原则。“末世”里的绅士们需要运用的是逻辑、定理和数学原理, 以及准则、真实和秩序。你击打任何一个真实的人都不应该得到分数。只有绘制真实事物的装备。佩木利斯不停回头朝遮阳篷里看, 尖叫着“天啊! ”。

英格索尔的室友J. J.佩恩试图声明安·基滕布兰身上还穿着好多值很多死损无分值的装备, 所有人都叫他闭嘴。雪下得越来越大, 已经营造出一种环境, 从哈尔的角度看出去, 所有在遮阳篷外面的人看上去都像被薄纱笼罩着。



//接>>No.64464650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48:37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734 管理
>注释与勘误

124. “数据端”和“数学包”都是阿普斯公司注册的商标, 阿普斯公司如今也是因特雷斯电视娱乐公司的子公司。

125. 塑料网眼洗衣篮需要两只手拎且让你没法再用球拍面带更多的球; 而淘汰的清洁桶跟中等大小的垃圾桶一样大, 却有牢固的钢桶那样的拎手, 那种硬聚酯材料也让它们不易磨损。佩木利斯在华盛顿港的那次可疑的“不战而胜”之前, 他曾往这样一个桶里呕吐过。(各类体育用品公司都出售各种专门设计的装球的容器, 名字叫“网球漏斗”或者“球库”之类——学校的共识是这些是给业余的人和蠢货用的。)


126. 因为几乎不可能让现实状况不影响某种玩笑一般甚至有点孩子气的“历史意识”,加拿大人经常在末世游戏的“触发状况”里扮演一些无足轻重的恶人。


127. 很多这些小插曲或者语言装饰都是因克给自己找乐子, 并不是奥蒂斯的“触发状况”中的一部分, 那是百分百的正经。
另, 狼蛛必一统天下。


128. 最有价值挑高球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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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52:34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781 管理
//忘了该把这个放在>>No.64492269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21:18:0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3643 管理
209[1,1138]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21:21:37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3680 管理
恩内特之家药物与酒精康复之家是恩菲尔德海军公共卫生医院综合大楼七幢副楼里的第六幢, 从阿特西姆2100型工业换气扇或者恩菲尔德网球学校山顶的高度来看, 它就像七颗卫星围绕着一个死去的行星运行。医院本身是一所退伍军人医院, 有着铁色的墙砖和很陡的石板瓦屋顶, 现在已经被关闭且封锁了, 每个入口和出口都用松木板封了起来, 门口有很严厉的写着严禁入内的政府警告牌。恩菲尔德海军医院是在“二战”或者朝鲜战争时期建成的, 那时候有大量战争伤亡和康复需要。如今在这医院大院里唯一与退伍军人有关的似乎是那些穿着裁掉袖子做成的背心的眼神凶狠的越战退伍老兵, 还有那些更老的朝鲜战争老兵, 不是老态龙钟就是无药可救地酒精成瘾, 要不就两者皆是。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21:23:4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3701 管理
虽然医院大楼本身已经把器材和电线完全移除, 彻底停止运行, 但恩菲尔德海军医院仍然通过维持大院里几幢副楼的存在而没有完全破产——这几幢小楼跟有钱人家的别墅那么大, 以前是给退伍军入医院的医生和后勤人员住的——医院把小楼租给了各种与医疗有关的组织和服务机构。每幢楼都有个“单元”号码, 由它们与医院母楼的距离而定, 排列于一条通往医院停车场的坑坑洼洼的水泥小道上, 一直通往一条陡峭的斜坡, 俯瞰马萨诸塞州布赖顿联邦大道最难看的一部分以及绿线轻轨道。

1号楼, 就在医院午后的阴影下, 停车场旁边, 由某个似乎专门雇佣穿高领毛衣的男人的公司租下; 这地方为那些眼神凶狠的越战老兵治疗某种拖延已久的应激障碍, 顺便开给他们各种不同的镇静药物。隔壁的2号楼是一家美沙酮诊所, 由给了恩内特营业执照的同一家马萨诸塞州物质滥用服务部门监管。1号楼和2号楼的客户太阳升起就来到了这里, 总是排很长的队。1号楼的客户似乎由各种意见统一的三人或者四人小组构成, 总是在打招呼,都看上去眼神凶狠, 从广义的地缘政治角度来看总是怒气冲冲。美沙酮诊所的客户来的时候看上去就更愤怒, 他们清晨的眼睛通常突在外面还左右颤动, 像噎死鬼一样, 但他们不会聚集, 宁可站着, 或者靠在2号楼门口长长的斜坡扶栏上, 双手抱在胸前, 一个人, 生着气, 单人行为, 有点挑衅世界的意味——50到60个人能自觉靠着门口排成一条很窄的队伍等很窄的门打开, 但每一个都看上去孤独又冷漠, 这是奇特的景观, 如果唐·盖特利这辈子看过哪怕一场芭蕾, 作为恩内特之家住院病人的他从楼上五人间宿舍防火楼梯上的抽烟区看这保持集体孤独的动作和姿态, 会认为它们很有芭蕾舞的感觉。

1号楼和2号楼另外的区别在于2号楼的客户离开这幢楼的时候都发生了深重的变化, 不仅眼睛回到了头上, 而且总体来看比他们走进这幢楼前要正常得多, 而1号楼那些眼神凶狠的人们在走出1号楼的时候似乎比他们来之前还要焦虑, 更加因过去的事情而郁郁寡欢。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21:36:56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3849 管理
(//接下来是一段极度漫长的,包括精神病院,养老院及思内特,药物与酒精康复之家的描写。)

1号楼和2号楼另外的区别在于2号楼的客户离开这幢楼的时候都发生了深重的变化, 不仅眼睛回到了头上, 而且总体来看比他们走进这幢楼前要正常得多, 而1号楼那些眼神凶狠的人们在走出1号楼的时候似乎比他们来之前还要焦虑, 更加因过去的事情而郁郁寡欢。在唐·盖特利刚刚入住恩内特之家时, 他差点因为跟一个倒霉的来自新贝德福德1]的梅太德林瘾君子一起在“宵禁”之后穿过恩内特之家跑到对面2号楼门口在狭窄的门上挂标语而被开除。标语上写着“根据马萨诸塞州政府令, 今日起闭门歇业, 等待日后通知”。美沙酮诊所的第一批员工一直要到早上8:00才来开门, 而我们知道, 2号楼的病人通常在凌晨就已经拧着手两眼突出在等待了, 盖特利和那个新贝德福德来的快速丸瘾君子从来没看到过这些半-前-瘾君子制造的这番精神危机和近似暴乱的场面——面色苍白、瘦骨嶙峋、一根接一根抽烟的同性恋, 戴着皮贝雷帽的大胡子硬汉, 嚼好几块口香糖的朋克头女人, 还有开着闪亮汽车戴着电脑设计珠宝的上流信托基金挥霍者都来了, 他们像是被过度训练的老鼠一样, 多年来一直都这样, 其中很多人天一亮就来, 眼睛暴突, 不停用纸巾抹鼻子, 挠着手臂, 开始一只脚站在地上, 然后换一只脚, 做了各种各样的动作, 但不是在聚集, 狂热地等着他们的化学解药, 为了解药宁可在冷风里站好几个小时, 如今他们到了这里却发现马萨诸塞州政府突然要剥夺他们的解药, 让他们(这似乎是真的把他们弄疯掉的一点)等候未来通知。<迷狂>一词从未有过如此精确的解释。在第一块玻璃窗被打破, 一个极度兴奋的老年妓女用2号楼诊所门口草坪上一块写着草一寸寸长, 却一尺尺死的前公制时期牌子拼命打一个穿皮背心的摩托车骑手时, 大概早上6:30, 梅太德林毒鬼笑得如此厉害, 以至于她把他们在恩内特之家楼上消防通道上用来观看的双筒望远镜掉了下去, 正好砸在下面的小街上恩内特之家某个工作人员正开进来的车顶上, 发出了摇铃一般的响声, 这个工作人员叫作卡尔文·瑟拉斯特, 戒毒四年, 曾经是纽约色情片演员, 他自己亲历了恩内特的康复过程, 如今不能容忍任何来自住院病人的捣乱行为, 他的骄傲与愉悦都来自他自己改装的这辆科尔维特车, 而望远镜在车身上留下了一个相当令人讨厌的凹坑, 另外这是恩内特之家主管的业余观鸟爱好者双筒望远镜, 是从后勤办公室未经官方许可借来的, 从高处坠落对望远镜不用说也没有任何好处, 盖特利和梅太德林瘾君子被抓住, 关了“全楼禁闭”, 差点被赶出去。而新贝德福德的瘾君子没过几个礼拜就复吸了, 在“宵禁”后很久, 被一个边弹空气吉他边擦来自社会捐助的罐头食品盖子的晚班工作人员发现, 她全身赤裸, 一身冰毒汗, 在验完尿液以后, 她被开除了——超过四分之一的恩内特之家新病人在一个月内就会因为脏尿液被开除, 这在波士顿地区其他中途之家也都一样——这个女孩最后回到了新贝德福德, 到那儿三个小时之内就被当地警察以一个旧的缺席逮捕令逮捕,送到了弗雷明汉2]女子监狱等待审判, 某天早上她被发现躺在床铺上, 私处插着一把厨房用的刀, 另一把插在脖子上, 她的脸已经彻底毁容了, 盖特利的个人法律顾问亨尼·M.3]给他带来了这坏消息, 请他把梅太德林瘾君子的死亡当作“D. W.盖特利的‘若非上帝的恩典’”。





1] 新贝德福德( New Bedford), 马萨诸塞州南部海滨城市。

2] 弗雷明汉( Framingham), 马萨诸塞州的镇, 位于波士顿以西约32公里处。

3] 原文为 Gene M., 为欧亨尼奥·马丁内斯( Eugenio Martinez)的简称。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21:40:52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3900 管理
3号楼在2号楼门口的街对面, 没有租户, 但正在整修, 并没有完全围挡住。恩菲尔德海军医院的维修人员每个礼拜都会拿着工具和电线进去几天,弄出可怕的噪音。帕特·蒙特西安还没能弄清楚这幢楼将会服务于何种群体。4号楼与医院停车场和陡峭斜坡的距离相当, 是有退伍军人医保的老年痴呆症患者的养老院。


4号楼的住户7天24小时都穿着睡衣, 尿布在身体下方, 让他们显得笨拙而且像婴儿。这里的病人经常出现在4号楼的窗户前.穿着睡衣, 不是摊开双臂就是嘴巴张开, 有时候会尖叫, 有时候只是无声张着嘴, 双臂张开贴在窗户上。他们让恩内特之家的所有人极度恐惧。某个年纪很大的退伍空军护士除了从二楼某个窗户往外连着几个小时喊“救命”什么也不会做。由于恩内特之家的住院病人都受到了波士顿地区戒毒戒酒文化中强调的“求助”教条影响, 这个尖叫的空军护士有时成了某种阴郁玩笑的对象。不到六个礼拜之前, 一块写着救命的牌子被放在了4号楼侧面, 正好在退休尖叫护士的窗口下面, 4号楼的主管可不觉得好笑, 他要求帕特·蒙特西安找出并且惩罚应该承担责任的恩内特病人, 帕特把调查的重心放在了唐·盖特利身上, 虽然盖特利基本清楚谁是犯事的人, 但他不想为了这么点很像他自己新来还有点怀疑的时候会做出来的小事跟别人挑衅, 所以整件事就到此为止算了。5号楼在恩内特之家对面的小街上, 服务于紧张症患者1]和各种植物人一般总是保持胎儿姿势的精神病人, 由人满为患的“长期病计划”外包给了联邦外展服务机构。


5号楼, 由于某种盖特利从来不明白的原因, 被叫作“库房”。<67>这里, 无可辩驳, 是个安静的地方。但天气好的时候, 里面更方便被移动的病人会被抱出来放在门口的草坪上呼吸新鲜空气, 一切安排就绪, 他们两眼发直往前看, 形成了某种盖特利花了一段时间才能适应的静态画面。几个新来的病人在盖特利住院晚期因为往这些草坪上的紧张症患者那里扔鞭炮, 看看他们有没有反应而被开除。气温比较高的晚上, 某个四肢很长戴着眼镜的女士, 看上去更像自闭症而不是紧张症患者, 喜欢披着条床单从“库房”里走出来, 把手放在草坪上一棵银枫树闪亮的树皮上, 就这样触摸着树, 直到查床的时候没查到她, 再被叫回去, 盖特利结束治疗, 在这里找了份住院工作人员工作的时候, 经常在付费电话和汤力水机旁边的地下休息室里醒来, 透过床边地下室脏兮兮的窗户往外观察这位披着床单戴着眼镜触摸着树皮的女病人, 她被联邦大道的霓虹灯或者山上那所气势逼人的网球学校奇怪的钠光灯照着, 他会看着她那么站着, 感到一丝奇怪的冷冰冰的同情, 他试图不把这种同情心与目睹自己的母亲晕倒在客厅里某块印花棉布上相联系。



1] 患有紧张症( catatonia)的病人。表现为生理功能健全。但无法正常活动。多由精神障碍引起。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21:43:0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3922 管理
6号楼在街道的东侧, 是恩内特之家药物与酒精康复之家, 这幢刷白的三层新英格兰砖房的砖头都已经从白墙漆里露了出来, 复折式屋顶上脱落了不少绿色的瓦片, 最高的窗户上有凹凸不平的消防楼梯, 以及住院病人不被允许使用的后门, 朝南的底楼则有个行政办公室, 巨大的阳台窗突在外面,从那里可以看到没修剪过的杂草和联邦大道让人不快的风景。行政办公室是董事办公室, 那扇凸窗是整幢房子唯一迷人的特质, 不管谁被派到清洗行政办公室窗户都必须把它擦得无可挑剔。复折式屋顶的下部斜坡上有两个阁楼,分别在男病房区和女病房区。阁楼只能通过二楼天花板上的活动天窗才能抵达, 里面装满了垃圾袋和垃圾桶和那些中途消失的病人最后没有领取的私人物品。恩内特之家周围的灌木丛看上去很有爆发力, 没修剪的部分像气球一样膨胀开来, 绿色的部分挂着各种糖纸或者塑料杯子, 二楼女宿舍窗口总是飘着自制的俗气窗帘, 这扇窗似乎一年四季都开着。

街道尽头的西侧是7号楼, 浸没在山影里, 似乎在通往联邦大道的风化了的山谷边缘摇晃。7号楼状况十分糟糕, 被木板封了起来, 无人维护, 且它的红色屋顶中心倾斜得十分厉害, 仿佛对着什么毫无意义的屈辱场面耸肩。作为恩内特之家的病人, 进入7号楼(可以很容易地从旧厨房那扇窗户上可拆卸的松木挡板进入),是要被立即开除的, 因为7号楼臭名昭著, 那些想复吸的恩内特病人会偷偷进去吸, 然后用完洗眼液嚼完口香糖尝试在23:30“宵禁”之前回到街对面不被发现的地方。

7号楼后面是马萨诸塞州恩菲尔德最大的山。山坡是被围起来的, 不准进入, 里面是密密的树林, 没有允许通行的道路。由于真正合法的道路要让人往北一直往小路走到停车场, 过了医院, 再走下又陡又弯的汽车道通往沃伦街, 然后再在沃伦街上一路往南下坡到联邦大道, 恩内特之家将近一半的病人都会爬过后边的围栏, 每天早晨爬山坡, 走近路去他们拿最低工资的地方上班, 一般是联邦大道上坡的普罗维登养老院或者舒克-米斯特医疗压力系统公司等等, 要不就是那个给金发碧眼油光发亮的富家子弟开的网球学校, 做管理员和厨房的工作, 学校所在的地方过去是山顶。唐·盖特利知道在那些咬着雪茄的粗壮的网球场承包商把山顶削平并换了平顶以前, 学校那迷宫一般的网球场正好位于过去的山顶位置, 整个漫长且喧嚣的过程给恩菲尔德海军医院7号楼带来了各种意义上的雪崩一样的碎片, 你可以相信恩菲尔德海军医院的行政部门一定提起过诉讼, 但盖特利不知道的是, 正是因为恩菲尔德网球学校那变秃的山顶, 才使得7号楼至今空关并无人整修: 恩菲尔德网球学校至今不得不为这幢差点被他们掩埋的楼付全额房租, 每月到账。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21:45:20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3939 管理
>注释与勘误

67. 有几个恩菲尔德海军医院保安认识恩菲尔德的哈尔·因坎旦萨, 因为詹姆斯·O. 因坎旦萨曾经雇佣他们演过没台词的群演警察, 出现在《色欲请拨“C”》和《(至少)为因果关系欢呼三次》两部片子里, 他们因此见过哈尔的哥哥马里奥并由他认识了哈尔·因坎旦萨。这些海军医院保安有时候也会在“瞎眼门卫”之夜去“未经审视的人生”俱乐部,哈尔会和阿克斯福德或其他人在里面, 哈尔去的频率比阿克斯福德、斯特拉克和特勒尔奇要低一些, 后三人几乎从不错过该俱乐部的“带上你的盲文身份证”主题之夜, 那种杯中插着小伞、以干邑白兰地为主的“泥石流”或者“特制蓝色火焰”之类的鸡尾酒、你要先将火吹灭才能从巨大的蓝边杯子中呷一口, 喝完几杯以后, 似乎参加早间训练还能基本保持清醒。海军医院那两个“警察”都是些年轻愚笨壮实的好蓝(字面意义)领波士顿小伙子, 曾经莽撞的高中生如今变得温和, 下巴上有剃须刀疤, 因为喝了金酒而发紫, 他们有时候会给恩菲尔德网球学校的学生们讲他们正职工作要保护的那些海军医院的怪人们的事情。警察对5号楼的慢性紧张症患者们有着强迫症似的特殊兴趣。海军医院警察会把5号楼叫作“库房”, 他们说, 因为里面的病人似乎不是住在那里, 而是被存放在那里。海军医院警察说“存放”的时候会说成“纯放”。慢性紧张症患者们被他们叫作“工艺品”,6号楼的唐·G.从来不明白什么意思。他们一边喝着“泥石流”鸡尾酒, 一边会讲很多与“库房”里“工艺品”有关的趣闻, 他们只在哈尔来“未经审视的人生”玩的时候才讲这些逗乐恩菲尔德学生, 原因之一是似乎只有哈尔一个人对这些故事感兴趣, 这是经验丰富的下了班的警察总能觉察到的事情。比如, 其中一个他们很有兴趣的“工艺品”是一位永远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坐着的女士。警察解释, 这位女士其实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紧张症患者, 而是得了所谓的“呆恐”, 这是“恐惧性不能动弹症”的精神科俚语。她的问题显然是, 她对自己可能会瞎眼、瘫痪, 或者两者皆有的可能性有种病态的恐惧。所以比如她365天7天24小时紧闭眼睛, 是因为她觉得, 只要她能把眼睛紧紧闭上, 她就有睁眼时能看见东西的希望。他们这么说; 但如果她真的睁开眼睛, 却看不见, 她这么推断, 她就会丧失她眼睛可能没瞎的渺茫的希望。他们又按照类似的逻辑推断她总是坐着一动不动, 是出于对自己瘫痪的恐惧。每讲完一段这样有轶事性质的故事(他们形成了讲轶事的习惯, 这些海军医院“警察”),矮一点的那个海军医院保安总会用舌头把小酒杯里的装饰伞从嘴一侧拨弄到另一侧, 双手紧紧捧着酒杯, 下巴的褶子像手风琴一样, 点头下结论道:“库房”里大多数“工艺品”都有共同的症状, 他们的恐惧如此吓人最后能使恐惧的对象成真, 这才是最吓人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说, 这一观察总会让那两个粗笨的工人以相似、友爱且有点可爱的样子全身颤抖, 一边把他们的帽子往后推, 一边对着酒杯摇头,这个时候哈尔会吹灭他们给他买的第二杯“蓝色火焰”的火, 吹前悄悄许个愿。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5(一)00:48:00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5693 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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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5(一)00:54:4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5742 管理
>得伴之年11月20日
“让我们欢呼!”

她说:“这是为什么我没法戒掉没法保持戒掉。就像那些陈词滥调警告的那样。我真的以日作单位。我只在脑子里做戒了多少天的加法。”她对他歪着头, “你听说过那个埃维尔·克尼维尔吗, 那个特技摩托车手? ”

盖特利轻轻点头, 小心不撞到他现在能感觉到的管子。这解释了为什么他喉咙有种被强奸的感觉。管子。他事实上有张剪下来的埃维尔·克尼维尔这位历史人物的照片, 从一本很老的《生活》杂志里剪下来的, 他穿着白色猫王皮衣, 在空中, 飘着, 车头灯给他添加了一圈光环, 他站立在摩托车上、一排打过蜡的卡车在下面。

“在圣哥里只有那些老鳄鱼听说过他。我自己的爹地曾经很关注他, 剪过照片, 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盖特利看得出来她在面纱下面笑着。“但我以前, 我会把烟斗扔掉然后对着天空挥拳头说<上帝是我的证人>我再也不会了,似乎从那一分钟起我永远<戒了>。”她也有那种说话的时候无意识拍自己脑袋的习惯, 拍小发夹和发抓把面纱固定住的地方。“我会真的蹲下来咬紧牙关保持清醒。然后数日子。我对自己每一天的戒断都很骄傲。每天都似乎是种证明, 所以我数日子。我会把它们加起来。从头到尾排成一排, 你懂? ”盖特利很懂, 但他没点头, 让她自己把要说的都说了。她说:“很快就变得……不可能。如果每天都是一辆克尼维尔必须飞过的车。一辆, 两辆。到我大概飞过14辆车的时候, 这开始变成一个惊人的数字。跳过14辆车。而这一年剩余的时间, 往前看, 几百辆车, 我在空中试图跳过它们。”她不摸头, 只是侧着头。“谁能做得到? 我怎么能认为有人能做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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