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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9942785 - 都市怪谈


无标题无名氏No.59942785 返回主串

2023-10-24(二)15:55:27 ID:8tuEHWB 回应

现在是傍晚五点半,由于入秋的缘故,白天变得比往常要短,因此此时的天空已经呈现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昏暗,街头巷尾林立的路灯接连亮起。
这个时间点,往往上班的已经下班,上学的都已经放学,我也不例外。只是今天在回家之前,我还有件在意了很久的事情没有完成。
从学期头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思考必要性,思考可行性,思考如何付诸实践,以及实践之后如何进行有效的总结,一直思虑并烦恼着,直到期中考过后,我才终于鼓起勇气,下定了决心。
所以我在今天选择了一条与往日不同的路线,一条几乎可以说与我家的方向南辕北辙的道路,牵着我的自行车一路步行,尾随着我今天的目标。
啊,是的,我说的在意了很久的事情就是尾随。

无标题无名氏No.62008260

2024-04-12(五)20:03:45 ID: 8tuEHWB (PO主)

江丽说的没错,后面三个可能性涉及到的对象,我们根本没有手段去观测,完全是无根之木,依照常理,这种无法被验证的设想就应该被舍弃。

“是这样没错,所以,我觉得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浪费精力在后三个可能性的讨论上了,先按部就班从比较现实的前两个可能性验证起吧。话说回来,我总感觉自己好像漏了一些什么东西没考虑进去,你有头绪吗?”

“好不负责任的问题啊,天安同学,我怎么知道你考虑了哪些东西呢?不过,我想想……”

用折叠成矩形的纸巾擦拭嘴角的江丽思索了一段时间。

“黄粱所写的文本内容,我们好像还没有完全知道吧?”

“喔,对,没错,这个接下来也得问问他才行,让他试着尽可能复现之前写的内容。”

“嗯,嗯,然后呢?该说什么?”

我看着托腮浅笑的江丽,很快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谢谢你提供的补充,还有,请我吃饭也是。下次有机会一定会请回来的。”

“哼哼,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啦。不过我很好奇,天安同学会请我去哪吃呢?”

这下就问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你是不是该去打电话请假了?”

“其实刚才就跟司机交代过了,让他跟班主任说我们两个临时有事要处理,下午第一节课请假。没问题的,放心吧。”

不,完全放心不了吧?为什么要说是我们两个而不是各自请假呢?

已经完全想象得到回学校以后,班里的同学会怎么起哄了。本来就因为平时有类似的声音,所以我才跟江丽保持好距离,被她来这么一出,先前的努力,不就都付诸东流了吗?

脑内阵阵苦恼,但话我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好点点头继续用餐。江丽则似乎只吃一块牛排跟一点意面就饱了,全程都在旁边观察我吃饭,时不时看着窗外楼下的人流,像是在考察我的刀叉学习成果。

无标题无名氏No.62014044

2024-04-13(六)11:32:03 ID: 8tuEHWB (PO主)

接近两人份的菜肴下肚,我擦净嘴巴,一旁挂钟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四十五分,现在回市医院公交站等公交,从上车到学校大概要半小时,也就是差不多第一节课课间到校,刚好赶得上第二节课。

江丽下楼结了账,随后跟我一起到公交站候车,期间我们两个都没有多余的交流,似乎该说的话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说完了。

坐在车站长椅上,回想着方才黑椒牛肉味的讨论,我意识到,如果我这次遭遇的的确是奇异事件,那么它比起前一个我所遭遇的情况要安全得多,没有人会因为我继续深入调查而要除掉我,只是调查的难度却比humen的事情要复杂得多。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既没有另一个我的帮助,也没有李博士那样的前人留下的资料供我参考了吧。话说回来,在上一个我消失后,现在的李博士,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呢?

姑且也算是一起面对过黑暗的人,虽然并不是跟现在这个我,可心里总归是想见这个未曾谋面的朋友一面。也许该去问问彦书,但这一次他可还没告诉过我他的家庭情况,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接触才好。

公交到站,我和江丽上了车,结果比预期中慢了一些到达学校,所以刚一到站,我们就不得不奔跑起来,在校门保安诧异的眼神里百米冲刺向班级所在的教室,终于赶到的时候,虽然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可结果还是迟到了。

教物理的马老师教学水平很高,性格也很不错,学生上课吃东西或者睡觉,只要情有可原都能够原谅,可唯独不允许学生迟到。

“不好意思啊,两位同学,还是站在外面休息一下吧。”

我于是退回门外,跟江丽并排站到了窗户边上,面朝栏杆,看着楼下的绿化带,发着呆等马老师放我们进教室。

唉,也许当时就应该拒绝江丽,先回学校才对。现在不仅欠她一顿饭,还要被老师罚站,接下来一段时间班上还会开始流传我跟江丽的八卦,真可谓一举三输。

一旁的江丽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释然地把双手背在腰后,整个人依靠在墙上,看样子似乎是在听教室内的马老师讲课。

“不要偷瞄我啦,光明正大地看我也不会怎么你的。”

咦,察觉到了吗,明明是用眼角余光……

“所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找到让你满意的奇异了吗?”

我侧过头看向一旁,思索了一会不知怎么回答。

“也许是吧。”

“那就太好了,明天再继续吧。”

无标题无名氏No.62021692

2024-04-14(日)00:35:28 ID: 8tuEHWB (PO主)

第二天,周五这天,我们再一次在中午放学的时候去了市医院,让黄粱先生尽可能复现了一遍他报复南梦时所写下的文字,当然,这一次我们做好了时间规划,让黄粱先生有时间跟精力的时候继续写,期间也留下了我们两个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以便于他和我们沟通。

到了饭点的时候,我们才和黄粱告别,随后由我牵头,带江丽到附近的一家面馆准备解决午饭的问题。

“真是讲究对称啊,天安同学,我带你吃西餐,你就带我来吃中餐。”

“你不是说我来决定去哪里吃吗?我觉得这家味道还算不错吧。”

“是挺好吃的,谢谢你哦。不过这样一来,下次在这附近一起吃午饭就要AA了吗?”

“可以啊,你想继续轮流请客也行,我没意见。”

我也很想念昨天的牛排,虽然刀叉用起来像是刑具。

“话说,对黄粱的精神检查,你打算安排在什么时候?等他重新写完他的小说吗?”

“不,其实今天就可以开始了。黄粱好像还没有在医护人员面前暴露过他的自我认知问题吧?”

说着,我想起来那天去做脑检查时,看到的那个从救护车上下被推下来来的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有的话,方叔叔会跟我说的。”

“方叔叔?方达园?他是你叔啊?”

这个名字,平时只在我妈唠叨抱怨工作日常的时候会听到,是市医院的院长。从我妈跟她同事的嘴里,隐约能感知到是个喜欢向上社交的谄媚者。

“他跟我爸认识,所以我叫他叔而已。南梦抢救的事情就是我拜托他帮忙的。”

真夸张啊,江丽大小姐,让你拜托你方叔叔给我妈升职加薪,他也会照做吗?

不过,这种念头还是心里想想就好,说出来万一江丽当真了,欠下的人情就大了。

无标题无名氏No.62027055

2024-04-14(日)15:09:36 ID: 8tuEHWB (PO主)

“说起来,好像还没见过南梦小姐的家属来探望过?你有联系过吗?”

“她没有家属,离开福利院以后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倒是有出版社的编辑来探望过。”

“那她不是南梦的事情岂不是……”

“唉,对方只当南梦在尝试某种更前卫的创作方法罢了,好像留了个果篮就走了。”

还真是狼来了的故事吗?

“那今天就给黄粱进行检查吧,不过,有个问题我想不太明白。”

低头吃面的江丽抬眼看向我。

“你说。”

“你动用家里的人脉来参与这件事,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一开始是为了救助自己喜欢的作者,可现在我们都知道病床上那个人很可能不是她,你又不像我一样是奔着奇异来的……”

“之前不是,现在是了啊,我们不是达成战略合作了吗,伙伴?而且,我现在也想救助我喜欢的作者,当然只有解开黄粱身上的谜团才能做到吧?”

“那我们的根本目的,不是就冲突了吗?”

“为什么呢?你不希望南梦回来吗?你不是还想向她请教写作技巧来着。”

“我在车上跟你讲过吧,我追逐奇怪的事情,目的是为了什么。”

筷子被我横置在面碗上,黄澄的汤面映照出面馆天花板上的灯饰。

江丽也把筷子轻轻合在了碗上,随后双手交叠,直视着我的双眼。

“天安同学,你有没有更细致思考过,怪物的意义何在呢?”

“如果可以通过思考来认识它的意义,那它就不是怪物了吧。”

“不要偷懒嘛,天安同学,稍微用功猜猜看呢?”

“……我想不出来,意义是会思考的生物才具备的东西,我不认为它需要思考,模仿就足够了。”

“但是我想得出来喔,像是为了不断增殖,到处替换掉星球上原有的生物;又或者是为了保存宇宙里各种各样的文化而行动着……这不是有很多种可能性嘛,真是当局者迷啊,天安同学。”

不知为何,我对她这种轻佻的态度有些恼怒。

无标题无名氏No.62028586

2024-04-14(日)17:45:15 ID: 8tuEHWB (PO主)

>>No.62028509
(喔喔,是没有感情的追读机器=san( `_っ´))

无标题无名氏No.62029205

2024-04-14(日)18:44:16 ID: 8tuEHWB (PO主)

“我不觉得,江丽,你甚至没有亲身经历过,你的猜想太肤浅了。为什么非要假定它存在一个目的呢?它只是存在着,盲目痴愚,不行吗?”

“你这个笨蛋,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怪物本身当然可以没有目的,但是它的行为在外界看来肯定有意义在,就像太阳一样。我说,你不觉得自己和学委很像吗?”

“哪里像了,你说的话我还不至于全盘否定吧?”

“上一个你遇到的彦书,和现在的你一样,都喜欢在思考上偷懒,你没发现吗?他执着于你们这些人得了病,你执着于寻找奇异来毁灭怪物,你不觉得,你其实也有可能是怪物的某个器官吗?”

说这话的时候,江丽的右手从交叠状态中抽了出来,用食指指着我,所召唤出来的惊雷在我脑海里轰鸣不止。

我知道,大家都是怪物的一部分没错,可我也知道我是特殊的,因为怪物在仇恨我,在敌视我,它会发狂来试图毁灭我,挠去我这个发痒源,但是……

我想到在初中长身体时,每天晚上时不时就会腿抽筋。

也许怪物不是因我而暴动,这只是它生长时的抽搐,象征着它新机能的成熟。

我是它的新器官,是它抓取奇异的触手。

让我胆寒的猜测慢慢浮出脑海,我看向对面的少女,不自觉开始恐惧,开始揣测她这番话背后究竟有什么意图。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是humen的令使,来向我传达圣旨吗?

还是说,在对抗humen这件事上,你的起步比我要早得多呢?

“因为我们是伙伴啊,不是吗?有什么想法当然要第一时间说出来才对。”

“真的吗?可是,很吓人啊,江丽。你对我说这个,是为了规劝我,不要再试图去反抗humen吗?”

“啥?我根本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到了有这个可能,所以跟你说而已。其实这么来看,我也像是怪物的器官之一呢,毕竟现在是我们两个在一起调查奇怪的事情。”

一边说着可怕的事情,江丽的语调轻松得有些刺耳,让我怀疑她对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完全失去了代入感。

无标题无名氏No.62036551

2024-04-15(一)10:42:44 ID: 8tuEHWB (PO主)

“你完全不相信我说的吗?连在此基础上自己推理出来的东西,你也不相信吧?”

“我信啊,物证都摆在眼前了,除非你其实也搞现实侵入式创作,否则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轻松的样子,就好像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一样。”

我的声音好像有些太大,周围用餐的人都看了过来,聚焦的视线让我脸颊发烫,让我像是放大镜下的老鼠一样无处可逃。

“抱歉,我有点太激动了,对不起。”

我不敢看江丽的表情,在她看来,也许我突然的失态就像个疯子一样吧。

“不许你说对不起。”

她的手抓了过来,顺着肩膀把我的头捧起。

“我说了相信你,就绝对不会骗人,说刚才那些话,我也是认真的,但是我不认为它们会影响什么。我做的事情是被其它东西操纵好的,只是我以为那是出于我的自由意志,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她的目光洞穿我的瞳孔,她完全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无法回避,只能点头。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那就意味着我是怪物的器官,生来就是为了替它排除万难,探知奇诡,我是它的四肢百骸。我只是以为我有自我,就像其它任何人一样。

可是,这之后呢?我的执念也是它生理活动的一部分,那我意识到这一点后呢?

周围并没有将要发生什么的迹象,我也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humen对我的思考没有任何反应。我又忽地想起,我其实也并不能彻底地掌握自己的身体。

被自己的双手害死的人从来不在少数。

意念通达,我对上江丽的眼神,心里的阴霾散去了不少。

“我明白了,江丽,谢谢你。不过,可以放开我了吗?感觉怪难受的……”

“明白了就好,那么,去结账吧。”

无标题无名氏No.62042558

2024-04-15(一)19:18:53 ID: 8tuEHWB (PO主)

>>No.62042448
(aieeee……ninja为何?)

无标题无名氏No.62042568

2024-04-15(一)19:20:03 ID: 8tuEHWB (PO主)

付完钱离开面馆,回到学校,一路上我都没有再跟江丽搭过话,倒不是还在闹别扭,只是没什么事情要再跟她交流了,况且刚才被她捧着脸训斥,现在让我跟她说话,总有一种会被揪住尾巴的感觉。

江丽则从去车站到回学校,一直都走在我前面,看不见她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过想来跟平时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今天的交谈之后,我对她的印象又螺旋上升回了之前的开朗与直率,以及最让我羡慕的洒落。

即不是不相信,也不是自我欺骗,而是认清事实之后依然泰然处之。

比起我,或许她的心态才更适合去追逐光怪陆离的事物吧。

回到座位,拿起笔开始写午练的试题,做没几道题,右手边就开始传来被奇怪的东西顶撞的触感。

“喂,有完没完,觉得痒就去洗澡。”

见我终于搭理他,一枝花挪动身体,假装出要和我讨论题目的样子靠了上来,小声地询问道:

“你们两个怎么这两天一直出双入对的,干什么去了?”

显然他这种打着学习幌子的伪装,很容易就会被认识一枝花的人看穿,于是我直接凑到他耳边,用同样微小的声音回复:

“关你屁事。”

“大安老师,哪有这么对粉丝的,不要卖关子了,快说。”

思来想去,告诉一枝花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江丽在身后,肯定推测得出来一枝花在问什么,既然她没有阻止,我也就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

“我们去探望一个喜欢的作者了。”

“跟之前她说带你去取材的是同一个?”

“是啊。”

“大安老师,是不是你未成名就开始嫉妒人家事业有成,偷偷动手脚了……咦!”

出手掐了一下一枝花的腰肉,让他因为怪叫而被彦书警告之后,我支起左手,继续安安静静地写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