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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4185727 - 都市怪谈


无标题无名氏No.54185727 只看PO

2022-12-14(三)23:42:57 ID:TzY7jSt 回应

开个新串,想不定期分享一些农村的小故事,大抵是些奇妙诡秘的事。有的是亲身经历,有的是亲耳所闻。部分故事的结尾,我会给出一些解释或想法。
这些故事我是怎么听或怎么感受的,就怎么转述给各位肥肥,可能会有语言上的夸张,但是基本不会有情节上的二次虚构。这里我想再强调一下,故事都是“真的”——至少我听到或者经历的就是如此,不是我凭个人的“创造力”胡编滥造的。至于之前老串有质疑说不想看到“知乎”一样的文章,我只能说这真的不是那种“作品”,可能是我讲述的风格容易引起误解吧,个中感受全凭观者。

无标题无名氏No.54426630

2022-12-27(二)18:59:20 ID: TzY7jSt (PO主)

第二天早上我猛地清醒过来,下楼发现母亲已经在整理家务了。母亲确定听到了昨晚那个异响,她也没有想清楚是原因,但是大概可以肯定对我们没有什么危害。我跑到屋子外面侧耳听了一段时间,似乎那个声音确实没有继续发出来,这才得以放下心来。
这之后,那个声音或许还出现过几次。奇怪的是,只有晚上才有,白天是听不见的。那个“咚咚”声是很短暂但是很清脆的声音,有时候就是有些响亮的“咚”地一声——这和很多朋友可能都听到过的、类似于那种楼上撒硬币或者弹珠滚动的声音,是极不一样,因此颇有些陌生的恐惧。
后来我们再度回家的时候,都没再听到过这个声音,仿佛它是那个暑期独有的怪异现象。不过这几次父亲也跟我们一起回来了,似乎只要父亲在家,这个声音就不会发出来;就算还会发出,大概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吧。

无标题无名氏No.54526710

2023-01-01(日)13:32:11 ID: TzY7jSt (PO主)

19.停电
高中的酷夏夜晚,我所在的县城又一次停了电。
然而是不知道的,像往常一样,我还是骑车离开校园,蹬骑在回家的路上。大概因为是将近晚间10点了,闷热空气笼罩的马路上因此有些冷清,车流大约比以前稀少,行人更是找不到几个。不过几分钟,我已经到了小区门口,这时我才觉察出这些异样的原因出来,是停电了。
小区里面昏黑一片,路灯都没有亮,门禁敞开着,门口的保安也不在。不过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彼时,父母刚买了县城的这个房子,我们也终于可以从逼仄的破旧租房中摆脱出来,与刻薄计较的房东分开来,住进这个陌生的却是属于自己的房子——毕竟刚搬进不久,小区都没有逛完全,但我是天生识路的,我没有悬念地找到自己的家所在的那栋楼。
仰望着黑通通的大楼,我快速分析了一下我接下来要做的事:电梯没电,所以我要走旁边的楼梯;家住22楼,因此我需要从一楼往爬21层楼。
我总是不喜欢走楼梯,尤其是这种空间狭小而压迫感十足的楼梯,因为它总是让我感觉焦躁和难以平静。等我花了几层楼适应这种环境的时候,我又觉出还要克服每个楼梯口转角处的横七竖八的杂物带给我的视觉冲击——在我看来,它们在每一个楼梯口都变换着形态和材质,却总是诡异而不知所以地以黑洞洞的一团示人。我尽可能不踩到它们,让自己的身体也远离它们。
就这样,等我气喘吁吁的数到21的时候,我终于冲出了这个地方。这时令我困惑和害怕的事件终于发生了——这不是我家的大门。
我确定是数到了21楼,并且不会出错,但是眼前这张门分明不像是我家的门——它外面没有过年时贴上的对联,门口也是干干净净,没有地毯,而门上面的牌号却模模糊糊,实在辨认不清。我疑心是自己多虑,插上钥匙拧了一下,打不开,我又敲了敲门,喊母亲开一下门,然而好一会儿没有回应,这才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我家。我顿时只觉后颈发冷,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有些恍惚。好像自己进入了一个可怖的陷阱,沦为了刀俎上的鱼,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我不知道怎么脱身。
那我家在哪?我怎么才能找到?
一定是肾上腺素激增促使我立刻想到了对策——我家住在22楼,这栋楼一共23层,只要我使劲往上走到达楼顶,再往下降两层,就必不会出现“算错层数”的情况。
我不敢怠慢赶紧迈开步子往楼顶冲去,大概又走了几层,我看到了顶楼的门,赶紧推了出去。我当时一定长吁一口气,只觉得豁然开朗,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怪异的环境。然而我丝毫不敢耽误,立刻又折返回来。两层过后,我终于见到了熟悉的门,再次插上家门的钥匙,顺手的转动过后终于进入家中。
此时我已经满头大汗,浑身湿透。

无标题无名氏No.54526716

2023-01-01(日)13:32:29 ID: TzY7jSt (PO主)

严格来说故事有些偏题,因为它不是发生在农村的,而是在县城里面。故事是我高中时候的亲身经历,现在看来可能就是数错了层数,但是在当时那种氛围下真的让人害怕。

无标题无名氏No.54527852

2023-01-01(日)14:36:08 ID: 1NXOHbm

popo家在22楼,上了顶层为啥要下两层啊(´゚Д゚`)

无标题无名氏No.54540685

2023-01-02(一)00:48:36 ID: TzY7jSt (PO主)

>>No.54527852
顶楼下一层到23楼,再下一层到22楼啊( ゚д゚)

无标题无名氏No.54552406

2023-01-02(一)17:48:59 ID: TzY7jSt (PO主)

20.触电的警示
我从小就是惧怕电的,电器类的使用也是极为小心和注意的。究其原因,大概和母亲跟我说的一个故事有关。
村子上面的大伯家以前是有一个大儿子的,有一次这个小孩在家里面煮饭,大概是手的水渍没有擦干,不幸触电了,当场就死亡了。母亲描述说,小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电缩成一团,只有皮球大小,外表都变得焦黑了。
小的时候不懂触电死亡这个概念是什么,只觉得这件事是个引人注意的大事,毕竟是村里面亲戚的孩子,之前竟不知道还有过这样令人惊讶的经历。那时我更多的还是好奇为什么触电会让东西收缩变小。但有一次,我做梦梦到自己被很多绳子捆住,这些绳子不断收紧,把我的皮肤勒出血痕,勒进肉和骨头里,最后把我箍成皮球一样的大小。我便实在害怕了起来,从此对电这种东西充满了敬畏,以至于现在我还是会下意识地特别注意用电安全。

无标题无名氏No.54708561

2023-01-09(一)13:32:02 ID: 88sLUsq

摩多摩多(*゚∇゚)

无标题无名氏No.54818303

2023-01-13(五)19:46:08 ID: TzY7jSt (PO主)

21.往事
再偏个题,分享一个邻村的老故事
本村不过二三十户人家,虽然叫做“乔庄”,却都是钟姓的人。自此往东,越过那久远存在着的水库,在间相垒起的田埂高处,那一大片红黑相间的砖瓦墙围蔽下的,就是那个被称作“xx钟”的村子——理所当然,村里人也是姓“钟”的。我们这两村究竟的渊源,到我这一带,已经实在难以弄清,大抵是古代有着同一个宗族,后来分开来了罢。而本村很北的那一端,还有一个“赵x”,这村里人当然是赵姓的。这段混乱的往事,就发生在“xx钟”和“赵x”这两个村子之间。
钟村地高土贫,难存住水,在那个小农时代,人丁难旺,庄稼不兴,有人就聚盗成匪,劫掠周围村子;而赵集这个村子地平水足,农历每逢集市之日,周围村子都会来自交易,经济方面自然不错。
钟村粗莽,赵村傲慢。每逢旱年缺水之日,两村人因抢水争执,吵架和肢体冲突是时有发生的。这样的大争小站月积年累,于是两村关系急剧恶化。
彼时钟村因有人盗窃、甚至抢劫之事臭名远扬。母亲形容说,很远的村子都被他们抢过,人人谈“钟”色变,尤其是赵村,私下都称xx钟为土匪窝。钟村不全部是这样的人,现在却全被这样骂,自然让他们不愉快。
有一次,这个两个村子有两人因为小事起矛盾,赵村人自然是打不过钟村的,只管嘴上快活,骂了句“土匪”,钟村人听了只觉格外刺耳,大怒之后,去村里招呼人反攻。钟村人倒是团结,聚过来一群人,仗着人多势众,连打带吓,逼着赵村的乡绅出来道歉。乡绅表面油嘴滑舌,内心却暗暗记下这一记耳光,赵村人也都气不过。
国民党当局的年代,四下都在“招兵买马”,钟村赵村都有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想着干出一番事业。我们这几个村子也都被抓了壮丁。这一天,天黑蒙蒙还没亮,一个军官发令叫起了这些年轻人。这村官就说了一句话,“姓钟的站到一边”。毕竟是小庙里的妖风,谁又能抗的过真刀真枪,这些钟姓小伙子都谨遵军令,却没发觉这其中的寒意。军官手一挥,一阵乱枪响起,一颗颗钟村人的头颅就重重地砸在地上。
这军官就是赵村的人。
——没人知道赵村人这么能记仇。
大概是自此以后,钟村就“安稳”、或者说落没了很多,除了贫穷,别的都一改之前模样。但是,两村的血仇算是结下了,不可能消解。往后,法制社会来临,两村的协斗告一段落,但是可以看出的是,这个两个村子,亦或者说这两姓,在我们这一块始终是充满隔阂甚至是敌意的。
我所成长至今,未见有钟赵两姓和谐相处的例子。母亲之前说这一片钟和赵是不通婚的,以我现在的见闻和经历来看,大约的确如此。
我虽姓钟,但属于“乔村”,而不是“钟村”,大概跟这场往事无关,然而毕竟也是姓“钟”的,保不准也被赵村当成是“土匪”了。小学母校在赵村,小时候倒没有感觉受到什么敌意,长大后回忆这些年的一些小事,分明觉得还是有些隔阂。

无标题无名氏No.54818337

2023-01-13(五)19:47:43 ID: TzY7jSt (PO主)

22.红色的鲤鱼
家里的猪下了小崽,奶水有些不够。父亲决定用抄网抄点鱼回来,把捕到的小杂鱼都熬汤喂猪。
这酷热的夏末的黄昏,任何沾水的活动都是受我欢迎的。我自然是十分欢喜的——捕鱼这件事和它的过程一样实在令我期待。
我们从家里出发,把附近的水塘都转了一遍。这炎热的暑天,水塘只有半满,大概是水鸟好下手,因此水里也没有什么货。我们绕着这些池塘撒了几次网,捕上来的大部分都是寸长小鱼,间或有些噗呲呲的小鲫鱼,这就已经很满意了,要知道鲫鱼最适熬汤。
天色已晚,西边的红日已经低于树梢上,余辉把下面的屋子都打成了剪影,一条石子路仍然可以在这靛黑色的大地上分辨出来,路的那一头粼粼闪着红黄相间的霞光的,正是最后一个我们去的池塘。
这池塘是我伯伯家的,说是水塘,其实这只是大水塘旁边的一个小水潭,水也不过半人深。大水塘已经完全干涸了,这小坑中竟然还有水。
父亲站在潭一边,用竹竿挑起半月鱼网,娴熟地将网甩到水潭对侧,把网口正对自己。网的下侧迅速沉底之后,父亲便用竹竿那端一边收拢一边击打水面。竹竿的这端就抵在父亲的腰腹部,时机差不多了,就用竹竿提起水中的渔网——这绝对是个体力活,挂水的渔网比想象中要重很多——渔网便缓缓地脱离了淤泥和这浑浊的潭水,带着水中惊慌失措的鱼虾出来了。
这时我和父亲突然发现,这黄黑色的网有一个鲜红的物体,这红色不同于任何一种红,红的有些艳丽,即使在在灰暗的傍晚也能清楚地看到——这是一条巴掌大的红色鲤鱼。
这鲤鱼不是我们这里平时能见到的鲤鱼,而是一种通红的、类似于观赏鱼的那种鱼,亦或是海中的奇形怪色的海鱼。奇怪的是,我们这偏僻的小村,怎么会有观赏鱼的?而且这是我大伯家的水塘,他平时就养一些鲫鱼草鱼之类的食用鱼,应该也不会养这一条红鲤鱼。
这鲤鱼和周围竟显得格格不入,让我联想到一些怪异的迷信说法,或者说是寓言故事。我们这里,大的鲤鱼一般是不吃的,说是肉不好吃,而且又是发物,市场上也很少有卖,但是小鲤鱼还是会吃的,不过也远没有鲫鱼受欢迎。不过从年长的人的言语中,我总能察觉到他们对鲤鱼是有种嫌弃和避讳的,这不得不让人疑心这种鱼有什么诡秘的作用。
父亲跟我回到家,母亲还诧异怎么会有这样一只鱼。在把它放生了,还是做菜吃了这件事是,母亲和父亲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它和其他一些大点的鱼做了菜。其余的煮汤喂猪。
我是吃过这鲤鱼的,目前为止,倒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这里关于红鲤鱼的奇妙态度,大概也并没有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