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模式 - No.64456511


No.64456511 - 文学


摘录《无尽的玩笑》No.64456511 只看PO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回应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5758

2024-11-25(一)00:56:49 ID: SCWs92C (PO主)

他的右侧疼得难以忍受, 但这种疼痛与“鸟”带来的疼痛完全不同。他想, 有时候, 这是不是凶残弗朗西斯和其他人想让他走去的地方: 在两次心跳之间再一次“忍受”; 想象永远这样活着需要哪种不可能的跳跃, 自愿如此生存下去, 什么也不沾: 在这一秒钟, “现在”, 在缓慢的心跳之间存在于壁垒之中。凶残弗朗西斯自己的担保人, 那个快要死的他们会推着去白旗小组的会议且叫他“警官”的人一直会说: 这是馈赠, 这个“现在”: 这是匿名戒酒真正的馈赠:“此刻”与“礼物”用词相同绝不是巧合。[1


1] 原文中, “此刻”与“礼物”均为Present。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5766

2024-11-25(一)00:58:07 ID: SCWs92C (PO主)

“然而直到那个可怜的新来的住水管里的同乡指着我要我上台且我说出口以后才意识到,”乔艾尔说, “我不需要那么做。我可以选择怎么做, 而他们会帮我坚持这个选择。我以前从来没意识到——我可以做到。我可以在无穷无尽的一天里做到。我做得到。唐。”

他看她的眼神意在证实她的突破且说是的是的她可以的, 她可以做到,只要她继续选择这么做。她直勾勾地盯着他, 盖特利看得出来。但他同时也因为自己的思考而感到一阵战栗。他也可以同样对待右侧的疼痛:“忍受。”没有一个瞬间是无法忍受的。这里就有一秒: 他确实忍住了。让人受不了的是所有的瞬间排成一排延展开来, 闪闪发光。以及对那助理检察官的潜在恐惧, 不管是谁在外面戴着帽子吃第三世界快餐; 对被判定杀了加拿大佬或者闷死那位要人有罪的恐惧; 在马萨诸塞州的沃波尔监狱铺位边度过余生, 回忆。都太沉重了。在那里“忍受”。但那些现在都不是真的。现在真实的是那根管子和“诺克斯泽马”以及疼痛。这可以用对付“老冷鸟”同样的方式对付。他可以在心跳之间的地方蹲下来, 让每次心跳成为一堵墙, 然后生活在里面。不让他的头看过去。无法忍受的是他自己的脑袋对一切的反应。他的脑袋报告给他的东西, 看过去, 往前看, 然后对他报告。但他可以选择不听; 他可以把自己的脑袋当作G.戴或者R.冷斯: 愚蠢的噪音。他在此之前没有真的理解这些, 这一切不仅是忍受对“物质”的渴望: 一切不可忍受的东西都在脑袋里, 是脑袋不愿意“在此刻忍受”而跳到墙上搞侦察然后给你带回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消息, 你不知不觉就信了。如果盖特利能脱离危险, 他决定, 要把克尼维尔的照片从墙上拿下来且裱起来送给乔艾尔, 他们会笑, 她会叫他唐或者比姆斯特, 等等。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5826

2024-11-25(一)01:08:20 ID: SCWs92C (PO主)

//这里的“比姆斯特”与注释第123中“佩木斯特”的英语原文都有相同的词根“——mster”,其来源及含义是拉丁语 "magister",意为 "首领、头、领袖"。KIMI的回答。当然也有更直接的理解:“master”。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5829

2024-11-25(一)01:08:47 ID: SCWs92C (PO主)

751[1,1138]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5927

2024-11-25(一)01:28:07 ID: SCWs92C (PO主)

(//接>>No.64467433,直到第752页。本书的无数个会议故事之一。)


……在恩菲尔德网球学校山下一公里半以外的地方, 乔艾尔正在去“现实是给无法戒/毒的人准备的小组”, 这是匿名戒/毒会分支匿名戒可/卡因分会的会议, <291>主要因为这个会议就在圣伊丽莎白医院的大礼堂里, 也就在“创伤科”下面几层楼, 她刚刚去那儿看望了唐·盖特利且抚摸了他巨大昏迷的额头, 他的状况非常糟糕。匿名戒可卡/因会议有冗长的开场白和无穷无尽长的章程复印稿, 每次开始的时候都要有人念一遍, 这也是为什么乔艾尔会避开匿名戒可卡/因会, 但在她下楼进门倒了些烧干了的桶底咖啡找到座位时, 开场白已经结束了。仅剩的空位置在最后一排——“否认排”, 最后几排通常被这么叫——乔艾尔周围都是注意力极度紧张的新人, 每隔几秒就要交叉双腿, 强迫症一般吸鼻子, 看上去身上穿着他们拥有的所有衣服。另外还有一排站着的男人——波士顿各种协会里有些神色严峻的男性总是拒绝坐下来开会——他们站在最后一排后面, 双腿分开, 手抱在胸前, 从嘴角吐字跟旁边的人交谈, 她知道那些男人正越过她的肩膀看她光着的膝盖, 吐出几句有关膝盖和面纱的评论。她有点恐惧<292>地想着唐·盖特利, 他的喉咙里插着管子, 被发烧和罪恶感以及肩膀疼痛折磨着, 被好心好意但一无所知的医生注射杜/冷丁镇痛剂, 时而出现幻觉, 身心俱疲, 确信某些戴帽子的人希望他病着, 他盯着病房里半属于他的天花板似乎一旦放下防备它就要活活吃了他。讲台上的大黑板上面写着“现实是给无法戒/毒的人准备的小组欢迎今晚的承诺发言人, 来自马塔潘的高速公路通道小组”, 这是波士顿有色人种最集中的地方也因此是匿名戒可卡/因小组最集中的地方。乔艾尔刚坐下时的发言人是个高个子黄种人, 有着举重运动员的身材和让人恐惧的眼睛, 颜色是黑刺李色和丹宁棕色的结合。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5932

2024-11-25(一)01:28:57 ID: SCWs92C (PO主)

他已经参加了七个月的匿名戒可卡因会, 他说。他避开了通常的匿名戒可卡因会有关男子汉斗争故事的毒/品演讲, 直接进入了他的“谷底”, 他的起点。乔艾尔可以看出他想说真话而不只是做做姿态像很多匿名戒可卡因会成员喜欢的那样只是表演表演。他的故事里充满有色人种的俗语和那些令人讨厌的有色人种的手势和姿态, 但乔艾尔已经不介意了。她能“感同身受”。事实在会议上总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无意识的吸引力, 不管是什么肤色或者会议。哪怕“否认排”和站着的男人都被这个有色男人的故事吸引了。这个有色男人说他的故事是他在马塔潘的佩瑞山社保房里有过一个老婆和一个小宝贝女儿, 还有个即将出生的宝贝。他曾经能够保住他就在恩菲尔德这里街上环球看台公司的铆钉工助手工作, 因为他的可/卡因/瘾不是每天都有的; 他是那种狂欢式大/吸一场的人, 多半在周末。然而是可怕的, 病态的, 把银行账户清零的狂欢。像是被绑在雷神公司的导弹上, 直到导弹击中目标你才能停下来, 吉姆。他说他妻子做打扫房屋的临时工, 但她要去上班的时候不得不把小女儿放到费用几乎是她一天工资的日托所。所以他的工资是他们所有多余的收入, 而他周末用玻璃烟斗进行纵情狂欢让他们不断处于“财务危机”中, 他把“危机”念错了。把他带入最后一次狂欢, “触底”的, 很容易猜到, 是在发工资的那天。这张支票必须用来买日用品和付房租。他们已经两个月没付房租了, 且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在环球看台公司上班抽烟的时候他确保自己只买一小瓶, 只抽那么一小口, 在周日晚上, 作为一个节制的周末与自己怀孕的妻子和小女儿买菜做饭欢度家庭时光之后的乐事。妻子和小女儿下班以后会在布赖顿最佳储蓄银行门口的公交车站与他见面, 就在那个大钟下, “帮”他在那儿把工资支票存进银行。他让他妻子安排银行会面因为他以一种自我厌恶的方式从过去的狂欢经验里知道跟工资支票有关的危险总是存在的, 他们的“财务危机”现在反正比“糟糕透顶”还要糟糕一点, 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次再也不能搞砸了。

他说他过去是这样对自己形容整件事的: 搞砸。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5938

2024-11-25(一)01:30:10 ID: SCWs92C (PO主)

他都没能在下班打完卡以后赶上公交车, 他说。铆接车间其他两个福尔摩斯<293>各有三瓶, 他们对着他, 就像, 挥舞那些瓶子, 然后他也把自己那瓶吸了下去因为二又三分之一瓶比起周日晚上一小瓶简直是他妈的傻瓜也不会放过的机会。简短地说这是口袋里有钱又没法控制欲望的熟悉的疯狂, 而他的女人抱着他戴着绒线帽和绒线手套的小女孩在三月阴冷的黄昏站在公交车站的大钟下面的想法倒不是说被放在了一边而更像是缩小成了他盒式吊坠大小的一张照片而他和那两个福尔摩斯此刻忙着要杀死这部分, 用烟斗。他说他没赶上公交车。他们在其中一个福尔摩斯偷来的老福特车里分享一瓶黑麦威士忌, 然后点起火来, 就在车里, 而口袋里有钱时点起火来就像戴着有角的小头盔的胖女人已经唱完了歌一样, 吉姆。<294>那人双手抓着讲台, 身体的重量都放在靠胳膊肘锁住的手臂上, 一种同时传达落魄与气魄的姿势。他邀请台下所有人怀着恻隐之心想象那天晚上余下的场景, 那些场景在他停止把支票换成现金以后其实已经因为导弹尾气变得很模糊了; 但他第二天早上还是回到了马塔潘的家, 周六早上, 泛着恶心, 脸色青黄, 这意味着注射后的踉跄, 想要更多且愿意为了更多而杀人,但又为自己(又一次)搞砸内疚自责, 乘着电梯回家是他做过的最有勇气的事情, 至少到那时候为止, 他觉得。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5945

2024-11-25(一)01:31:54 ID: SCWs92C (PO主)

那是大概6:00, 她们不在。没有人在家, 房子的空无似乎有脉搏有呼吸。门下面有一个从BHA<295>寄来的信封, 不是那种“驱逐通知”的三文鱼颜色,而是“最后警告: 房租”的绿色。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因为希望里面有瓶啤酒而痛恨自己。冰箱里有一罐快吃光了的葡萄果酱和半罐松饼粉, 再加上酸溜溜的空冰箱臭味, 是所有的一切, 吉姆。一个没有标签的食品银行花生酱的小塑料罐, 里面空空如也, 罐壁上有小刀刮过的印子, 还有一小盒已经结块的盐, 这是厨房里剩下的全部东西。

但让他的脸直接从头上掉下来且把他切成两段的, 他说, 是他看到闪着油光的空的松饼烤盘在炉子上, 花生酱瓶上的密封包装塑料皮在堆得很高的垃圾桶最上方。他脑袋里那张小小的吊坠照片突然膨胀了起来成为清晰的画面, 他妻子和女儿还有那尚未出生的孩子吃着他现在看到的东西, 在昨夜和今晨, 当他在外面把他们买日用品的钱和房租全部摄入的时候。这是他的悬崖边缘, 他个人选择的岔路口, 他一脸迷茫地站在厨房里, 用手指头刮着那只亮闪闪的烤盘, 里面却没有一粒松饼屑。他坐在厨房地砖上闭紧自己惊恐的双眼但还是能看到他的小女孩的脸。她们把慈善花生酱抹在松饼上就着自来水痛苦地吃下去。

他们的公寓在佩里山社保房5号楼的6楼。窗开不了但如果跑着冲过去可以撞碎。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5950

2024-11-25(一)01:32:32 ID: SCWs92C (PO主)

但是他没自杀, 他说。他只是站起来走了出去。他没给妻子留下一张纸条。什么也没有。他走了然后走了整整四公里路到牙买加平原的沙特克收容所。他觉得她们没了他肯定会好过一点, 他说。但他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自杀。但他没。他想这里面有些上帝的作用, 他坐在地上。他决定去沙特克“投降”然后戒毒然后再也不想让他女儿痛苦的脸出现在他宿醉未醒的头脑里, 詹姆斯。

而沙特克收容所——真是巧——通常每年3月到天热之前都有很长的等候名单, 然而他们刚把一个在淋浴间大便的混蛋赶出去, 所以收了他, 这位发言人。他马上要求加入匿名戒可卡因会议。一个沙特克工作人员打电话给某个清醒了很多年的非裔美国人, 于是发言人被带去参加了他的第一次匿名戒可卡因会议。那是224天前。那个晚上, 当那名有色人种匿名戒可卡因会“鳄鱼”把他送回沙特克——他在他的第一次会议上就在其他有色男性面前大哭了一场, 告诉了那些他根本不认识的人关于大钟和玻璃烟斗和工资和饼干和他女儿的脸的一切——而他回到沙特克, 对讲机放他进去, 晚餐的铃声响了, 结果——真是巧——周六晚上的沙特克晚餐是咖啡和花生酱三明治。那是周末, 收容所里受捐的食物已经吃光了, 他们只有花生酱抹便宜的白面包和阳光广场牌速溶咖啡, 那种廉价东西甚至不能完全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