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无尽的玩笑》No.64456511 只看PO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回应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无标题无名氏No.64585896
2024-12-04(三)10:12:55 ID: SCWs92C (PO主)
>//德伴之年11月11日
像所有马萨诸塞州公共卫生局物质滥用服务部门认证的中途之家一样,恩内特之家“宵禁”的时间是23:30。从23:00到23:30, 夜班工作人员会点名然后像谁的妈妈一样等着所有病人回来。总有些人喜欢卡着时间回来, 玩一种因为十分微小的错误被“开除”的伎俩, 这样就不是他们的错了。今晚克莱奈特·H.和那个头脑极度不清醒的约兰达·W.穿着紫裙子涂着紫口红烫了头发踩着高跟鞋大概23:15的时候从“脚印” <246>回来, 互相说着今晚真高兴啊。赫斯特·瑟拉尔23:20的时候像往常一样穿着她的仿狐狸皮草摇摇晃晃地回来, 她4:30就要起床去普罗维登养老院上早班, 所以有时候和盖特利一起吃早餐, 两人的脸经常很危险地接近他们面前的麦片。钱德勒·福斯和瘦得像鬼一样的阿普丽尔·科特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 脸上的表情身体的姿势都引起了众人的评论迫使盖特利不得不在日志上写下可能的“内部男女关系”。盖特利还得跟两个满脸皱纹的深发色前病人说晚安, 这两人已经陷在沙发里讨论了一晚上邪教。埃米尔·明蒂和内尔·冈瑟有时候还有加文·迪尔(盖特利跟他一起干过三个礼拜监狱劳动, 在康科德农场)每天晚上都会故意一起跑到前廊外抽烟, 一直到盖特利说两遍他要锁门以后才跑回来, 只为了做出某种蹩脚的反抗姿态。今晚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个没胡子的冷斯, 他几乎就在盖特利在钥匙圈上找锁门钥匙时呼的一声飞了进来, 和盖特利擦肩而过半个字没说直接奔往楼上三人间, 近期他经常这样, 盖特利必须记下, 另外现在已经23:30, 他无法解释准新人艾米·J.和令人烦恼的——布鲁斯·格林消失的原因。后来格林在23:36的时候敲大门——盖特利必须记下准确时间然后他可以决定是不是开门。
无标题无名氏No.64585910
2024-12-04(三)10:13:43 ID: SCWs92C (PO主)
“宵禁”以后工作人员不一定非要开门。很多麻烦的病人通常都是这样被赶出去的。盖特利让他进来。格林以前从来没有卡着点回来过, 而且他看上去一团糟, 脸色像土豆一样白, 双眼空洞无神。一个不说话的孩子是一回事, 但盖特利按照规矩把他大骂一顿的时候, 格林看着帕特办公室的地板好像那是他的爱人; 格林以一种十分卑微面无表情的方式接受标准的一周“全楼禁闭” <247>惩罚, 当盖特利问他是不是愿意告诉他今晚去了哪儿为什么不能在23:30前回来是不是有什么想跟这里的工作人员沟通的问题时给出的答案模糊到不能再模糊, 他完全不作回应的态度让盖特利感到自己没有选择只能马上对格林进行尿检, 盖特利不想这么做不仅因为他跟格林一起玩克里比奇牌而且还觉得自己已经把格林招到了老盖特利的羽翼之下且很可能是最接近这孩子担保人角色的人物还因为2号楼诊所关门以后<248>的尿液样本必须要保存在盖特利位于地下室卧室里的工作人员小冰箱里一晚上——整幢楼唯一一台病人怎样也无法打开的冰箱——而盖特利很不想自己小冰箱里的梨和极地牌气泡水之类的东西旁边有个装着别人该死的尿液的温热的蓝盖杯。男厕所里, 格林屈服于盖特利抱着胳膊的威严, 效率极高地排出了尿液, 没什么废话, 盖特利甚至有时间用戴着手套的大拇指与手指盖上盖子拿到楼下贴好标签记好日志放进小冰箱以便赶上病人挪车的时间, 这是夜班最麻烦的工作; 但当他在23:45做最后点名的时候想起艾·J.还没回来, 而且她没打来过电话, 帕特说过他可以决定是否在错过“宵禁”的情况下“开除”病人, 23:50的时候盖特利做出了决定, 不得不找来特里特和贝尔宾让她们到楼上的五人间女宿舍整理好那女孩的东西放进她周一带来的那个“爱尔兰行李”里, 盖特利不得不把那个垃圾袋扔到前廊上再很快写张纸条解释“开除”的理由并祝那女孩好运, 他还不得不打电话到帕特在米尔顿的电话答录机上, 留下有关此“宵禁~开除”的消息, 这样帕特第二天一早就能听到且可以马上约好下一场面试的时间把床位订出去, 然后脏话从嘴里差点喷出来时盖特利想起来自己对自己发过誓每晚0:00之前要做的消除大肚腩仰卧起坐, 而现在已经23:56了, 他只有做20个的时间, 一双褪色的大球鞋抵在办公室黑色塑料沙发框上, 直到指导病人们挪车的时刻不可避免地到来。
无标题无名氏No.64585928
2024-12-04(三)10:16:05 ID: SCWs92C (PO主)
在盖特利之前的男性住院工作人员是一个策划药瘾君子, 如今正(通过马萨诸塞州戒毒中心)在“东海岸航空技术”公司学习修理喷气发动机, 他曾经向盖特利描述病人的汽车是夜班工作人员屁股上一颗持续生长的疖子。恩内特之家允许病人在住院期间保留任何合法注册且上了保险的汽车, 如果他们想的话, 便于他们去上班或者去参加晚间会议等等, 而恩菲尔德海军医院也由他们这样, 但只给所有副楼的客户把车停在恩内特之家外面一条小街上的权限。而因为波士顿在赞助年代的第三年遇到了严重的财政危机于是出现了地狱般的市政命令, 每条路上只有一侧可以停车, 而合法的一侧会突然在0:00切换到另一侧, 巡逻车和市政拖车会在0:01开始扫街, 开95美元的罚单或者把突然变成违规停车的车辆拖到南区某个破败的区域, 那里危险到没有任何还有饭吃的出租车司机会愿意去。于是23:55到0:05的时间段是所有波士顿人最完完全全虽然并非精神意义上团结的时段, 穿着内衣的男人和脸上抹着泥面膜的女人一边打哈欠一边摇晃着走到人声鼎沸的午夜街上, 关掉警报器, 发动汽车, 都想把车开出去掉个头找到马路正对面的停车位。波士顿大都会区这十分钟内的斗殴与凶杀案发生率是一天中最高的, 这个事实没有什么神秘性可言, 因此救护车与囚车也在这个时段出没得最为频繁, 使已经混乱不堪的街道堵车更加严重。
而因为海军医院大院里那些紧张症患者和虚弱的人极少有注册的汽车,在小街对面找到停车位并不难, 然而这是帕特·蒙特西安与海军医院管理委员会之间一个一直存在的痛点, 因为恩内特之家病人的车不能在这幢受诅咒的医院大楼街边上的大停车场里过夜——停车场从6:00开始预留给所有楼里的工作人员, 而海军医院的保安烦透了工作人员抱怨瘾君子那些保养得很差的车早上还停在停车场里占他们的位子——而保安也不愿意把晚间挪车的时段改到23:00, 恩内特之家由物质滥用服务部门规定的“宵禁”时间之前;海军医院管委会认为他们不能为了满足一个租户的需要而违反市政法令, 哪怕帕特的备忘录不断指出恩菲尔德海军医院大楼属州政府而不是市政府管辖, 且恩内特之家的病人是仅有的面临晚间挪车问题的租户, 因为其他人基本都是紧张症患者或者虚弱的人。等等等等。
无标题无名氏No.64586468
2024-12-04(三)11:22:28 ID: SCWs92C (PO主)
>//灌铅骰子(7/10)
>警告
>//“宵禁”部分,第636至656页,第7[5,10]在私人问卷。
无标题无名氏No.64586486
2024-12-04(三)11:24:04 ID: SCWs92C (PO主)
>//接上文:
而因此每个晚上大概23:59的时候盖特利不得不锁上所有的储物柜以及帕特的柜子和写字台抽屉还有行政办公室的门然后把电话的自动答录机打开之后亲自护送所有拥有车的病人在“宵禁”之后出门走到那条没有名字的小街上, 对--个像盖特利这样管理能力极度有限的人来说, 太多难题令人望而生畏: 他要把那些有车的病人赶羊一般赶到锁掉的正门口; 他必须威胁他的羊群叫他们站在门口别动, 同时冲到楼上找那一两个总是忘记且在0:00之前睡着了的病人——而找齐掉队的人的工作在掉队的人是女性时尤其烦人, 因为他不得不开锁, 按下厨房边上的“男性到来”按钮, 而“蜂鸣器”的声音听上去更像喇叭, 把那些精神最不稳定的病人都吵醒了, 还导致她们的肾上腺素激增, 盖特利之后冲上楼梯时总会被那些从房间里伸到走廊里的泥面膜脑袋痛骂一顿, 按照规定盖特利不能进她们的卧室所以不得不敲门不断叫嚷他的性别让她的室友把她叫醒让她穿好衣服到卧室门口; 这样他不得不找回那些掉队的人一边把他们大骂一顿用“限制自由”以及车被拖走的可能来威胁他们一边把他们迅速赶下楼梯以最快的方式与车主们的羊群会合, 在大羊群可能, 比如说, 散开之前。如果他找掉队者的时间太长, 他们总会散开;他们的注意力会被分散, 或者饿了, 或者需要找个烟灰缸, 或者就是没耐心了开始把整个“宵禁”之后挪车的事情看作对他们拥有的时间的一种限制。这些人康复早期的“否认”阶段总是让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的车, 而不是,比如说, 别人的车被拖走。同样的“否认”盖特利在开着帕特的“冒险”车去食品银行或者纯净至上超市时总能从那些年纪很轻的波士顿大学或者波士顿学院学生身上看到, 他们会不看红灯走到车前面, 好在刹车还管用。盖特利领悟到这样一个事实, 到了一定年龄与人生阅历程度的人认为他们可以永生, 大学生和酒鬼/瘾君子是最糟糕的一类, 他们内心深处认为自己可以免受铁一般主宰其他人的物理与统计规律的影响。他们在别人违反规矩的时候对你大发牢骚, 但他们内心并不认为自己受制于同样的规则。而他们本质上无法从别人的人生经验里学到任何东西: 如果某个乱穿马路的波士顿大学学生真的血溅联邦大道或者某个恩内特之家病人的车真的在0:05被拖走, 其他学生或者瘾君子对此的回应会是去揣测什么样让人难以揣测的差异性使得那人血溅当场或者那人的车被拖走而不是他的, 揣测者的。他们从不怀疑这种差异——他们只是揣测而已。这是一种对独特性几乎盲目的崇拜。它从不变化且在工作人员看来是一种精神杀戮, 瘾君子学会任何事情的唯一方式是最难的那种。必须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才能打破这种盲目崇拜。欧亨尼奥·M.和安妮·帕罗特总是建议让每个人的车都被拖走至少一次, 在他们住院一开始的时候, 这样才能说服他们成为对法律和规则有信仰的人; 然而盖特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上夜班的时候没法做到这点, 没法他妈的忍受在他能力范围内发生他的人的车被拖走的事情, 再者, 如果车真的被拖走, 就又出现了让人焦虑的安排他们第二天去南区市政停车场取车的麻烦事, 要接各种老板的电话提供各种病人没有车因此不能来上班的证明却不让那老板知道他这个没有车的雇员同时是中途之家的病人, 这是完全神圣的病人私人信息不管怎样——盖特利想到车被拖走后会发生的让人头疼的管理任务就要出一身大汗, 于是他花很多时间赶羊群让他们集合然后臭骂那些病人哪怕亨尼·M.说这些人屁股上老茧那么厚盖特利不过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 你必须让他们吃点苦头才行。<249>
无标题无名氏No.64586523
2024-12-04(三)11:27:17 ID: SCWs92C (PO主)
盖特利警告瑟拉尔和福斯还有埃尔德迪与亨德森<250>和莫里斯·汉利,又把那个新来的廷利从被橱里拉出来, 还有内尔·冈瑟-—她已经流着口水在沙发里窝了一晚上, 这是违反规定的——让他们都去拿好大衣然后把他们赶到锁着的门口。约兰达·W.说她有东西落在克莱奈特的车里她能一起去吗。冷斯也有车却不回应盖特利的大喊。盖特利让他的羊群别动如果有人离开羊群他会亲自给他们颜色看。盖特利冲上楼梯跑到三人间男宿舍里, 想着各种不同的把冷斯叫醒却不在他身上留下淤青的有趣方法。冷斯并没有睡着但戴着立体声耳机, 穿着紧身运动裤, 在杰弗里·戴床边的墙上做着倒立引体向上, 屁股离戴的枕头只有几寸之远, 且跟着倒立引体向上的节奏放屁, 戴穿着睡衣戴着独行侠眼罩躺着, 双手抱在起伏的胸前, 嘴唇无声地动着。盖特利一把抓起冷斯小腿把他举到空中又用另一只大手抓着冷斯的屁股把他像特种兵玩步枪一样倒过来放正的动作可能有点粗暴, 但冷斯的叫唤更像是热情洋溢的问好, 而不是痛, 但这同时让戴和加文·迪尔闪电一般坐了起来, 他们在冷斯落地的一刻咒骂着。冷斯说他完全忘了时间不知道现在几点。盖特利能听到前门旁楼梯底下的羊群在跺脚抱怨已经做好了散开的准备。
无标题无名氏No.64586551
2024-12-04(三)11:30:34 ID: SCWs92C (PO主)
靠得那么近, 盖特利根本不需要他工作人员怪异的第七感就能感到冷斯肯定在哪种德林类药物或可卡因作用之下。冷斯已被“秩序维持者”拜访过了。冷斯的右眼球在眼窝里颤动, 他的嘴唇也正以那种方式嚅动, 而他有瘾君子特有的那种尼采式的超强光环, 他穿着睡裤和大衣, 戴着假发, 几乎是以头着地的姿势被盖特利扔下楼梯的同时还讲着自己的手指曾经被切断后来又自己重新长出来的疯狂的令人窒息的瞎话, 嘴以那种左旋多巴分泌过多时特有的上钩鱼嘴的样子嚅动, 盖特利想马上带他去做尿检, 马上, 然而现在这些如羊群的车阵边缘正以注意力分散与散开之前的样子开始往外扩张, 他靠得那么近, 盖特利根本不需要他工作人员怪异的第七感就能感到冷斯肯定在哪种德林类药物或可卡因作用之下。冷斯已被“秩序维持者”拜访过了。冷斯的右眼球在眼窝里颤动, 他的嘴唇也正以那种方式嚅动, 而他有瘾君子特有的那种尼采式的超强光环, 他穿着睡裤和大衣, 戴着假发, 几乎是以头着地的姿势被盖特利扔下楼梯的同时还讲着自己的手指曾经被切断后来又自己重新长出来的疯狂的令人窒息的瞎话, 嘴以那种左旋多巴分泌过多时特有的上钩鱼嘴的样子嚅动, 盖特利想马上带他去做尿检, 马上, 然而现在这些如羊群的车阵边缘正以注意力分散与散开之前的样子开始往外扩张, 他们并不对冷斯的落伍感到很生气, 反而对盖特利想去找他而生气, 而冷斯正对肯·埃尔德迪做出合气道里“平静但致命”的姿势, 这时候是0:04, 盖特利几乎可以看到拖车从联邦大道的另一头往这里行进, 他拨弄自己的钥匙打开正门上的三道“宵禁”锁, 然后把所有人赶到让人阴囊一紧的11 月寒流中到小街上找他们的车然后他站在门廊上只穿着橘红色的运动衫看着他们, 确保冷斯不在他接受尿检承认错误并被正式“开除”之前直接撒腿跑掉, 他对自己如此期待看到冷斯被主管一脚踹出去感到一点点良心不安, 冷斯从最近的车跑到他的杜斯特车边, 一路上不停跟离他最近的人说话, 每个人都找到自己的车, 而盖特利身后的门里冒出来的气很热而客厅里的人正对大门里吹进来的冷风表示不满, 头上的天空巨大无比且层次丰富, 夜空清澈得你能看到星星像是挂在某种牛奶般的浓稠物质里, 而小街上几扇车门咯吱作响又被重重关上, 有些人在说话在拖延时间只为了看到工作人员只穿着衬衫在冰冷的门廊上站着看他们, 一个小小的每晚发生的耗尽阳刚之气的反叛姿态, 而盖特利的眼睛此刻注意到了杜尼·R.格灵那辆特制的开膛破肚的灰黑色老大众甲壳虫和其他车一起停在现在非法的那一侧街边, 车屁股后面的引擎在路灯下毫无保留地闪闪发光, 但格灵今晚在楼上因为憩室炎而合法地躺着, 出于保险方面的原因这意味着盖特利不得不跑进去问哪个有驾照的病人愿意帮忙把格灵的甲壳虫移到街对面, 这让他感到羞辱因为这也意味着公开对整个客厅承认他自己, 盖特利, 没有有效驾照, 而客厅里突然到来的暖气让他的鸡皮疙瘩感到无所适从, 客厅里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自己有驾照, 而后来他发现整幢楼里有驾照且仍然直立的在楼下的人只有布鲁斯·格林, 他正在厨房里面无表情地用手指在一杯咖啡里搅拌一大坨糖, 盖特利发现自己不得不向一个他喜欢刚刚却骂了一通又抽了尿检的孩子寻求管理工作方面的帮助, 格林却把整件事的羞辱感最小化, 他一听到“格灵”和“那辆他妈的车”这几个词就主动请愿, 然后他走到客厅壁橱里拿出那件廉价皮夹克和没指头的手套, 而盖特利此刻不得不把那一群病人留在外面, 仍是无人监管的状态, 他冲上楼梯问格灵布鲁斯·格林是否可以挪他的车。<251>这间级别最高的男性两人间门上有一堆匿名戒酒会的贴纸以及书法字体的海报, 上面写着<所有我放弃的东西上都有爪印>, 而盖特利敲门得到的反应是一阵呻吟, 格灵带来的那盏裸女床头灯亮着, 他在床上侧身蜷成一团捂着自己的肚子, 像是刚被人踢了一脚一样。麦克达德正违规坐在福斯床上看福斯的某本摩托车杂志戴着耳机喝着格灵的千禧年汽水, 他看到盖特利进来匆忙掐掉烟, 关上福斯像其他人一样在里面放烟灰缸的床头柜抽屉。<252>外面街上听起来像是在举行代托纳比赛——瘾君子似乎生理上无法在发动引擎时不熄火。盖特利快速从格灵床头的西窗往外看了一眼为了证实小街上那排无人监管的车头灯都在掉头回来重新停车。盖特利的前额上都是汗, 他觉得自己马上要因为这些管理上的焦虑产生一种油腻的头疼。格灵的斗鸡眼有点无神像是发烧了, 他正温柔地唱着“挑剔母亲”乐队的歌词配着不是这首歌的曲调。
“杜恩。”盖特利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