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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4456511 - 摘录 - 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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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超市的薯片半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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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 《无尽的玩笑》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举报] [订阅] [只看PO] No.64456511 [回应] 管理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Tips 无名氏 2099-01-01 00:00:01 ID:Tips超级公民 [举报] No.9999999 管理
我看看又是谁在把这当soul用(*゚ー゚)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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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12:23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380 管理
毫无头绪的成年人此刻可能坐在停在附近的印着薄荷绿色广告的福特轿车里, 或者可能碰巧走过恩菲尔德网球学校最东面的四块球场, 碰巧看到这返祖一般的世界核冲突游戏由一群皮肤晒得黝黑、精力充沛的小小孩玩, 肯定自然会想到绿色的弹头会不顾目标往天上到处乱飞, 而一边的所有人则在这11月的清新空气中带着一种思考死亡的怒火把自己喝到烂醉——这些成年人很可能会觉得真正的“末世”游戏非常平和, 有一种被催眠的感觉。最普通的“末世”动态通常跟那些象棋高手下棋时的速度差不多。这些忠实玩家,在球场上几乎变成了拙劣模仿下的成年人——沉着、清醒、冷静、明智的12岁世界领袖, 尝试不让自己肩上美好的责任——对国家、世界、理性、意识形态、道德和历史的责任, 对活着的和未出生的人的责任——不想让今天开始的那种糟糕的痛苦-----这黑暗的一天, 世界领袖祈祷不会到来的一天, 使用了各种理智能想出来的办法并在考虑到国家利益的情况下试图避免、试图阻止到来的一天——不让责任之重量逼迫他们妥协自己保护人民生活方式的决心。因此他们玩的时候逻辑清晰、小心翼翼、真诚热情, 且在计算考量的时候十分用心, 整个人变得完完全全、奇奇怪怪地老成, 简直像在研读犹太教里的《塔木德经》, 从远处看的话。几只海鸥飞过。薄荷绿色的福特车已经开进了升起的吊闸门里, 试图让车平行于西楼环形车道旁边两个垃圾箱之间, 也就是正好嵌入了佳得乐遮阳篷左后方。空气里有秋天的味道, 云朵有些灰蒙蒙, 加上远处桑斯特兰德广场那阿特西姆风扇发出的嗡嗡声。

战略能力与现实主义意识每个孩子都不一样, 这是当然。两伊、利比亚叙利亚的埃文·英格索尔开始往苏联华约在哈萨克的第三波备用弹库发高球弹头, 很清楚, 美国北约已经通过对以色列进行最后通牒的阴险保证把两伊、利比亚叙利亚拉成了自己的盟友, 而以色列, 虽然今天没有人是以色列, 似乎一气之下用某种方式说服了南非, 今天代表南非的是来自纽约布鲁克林的凶悍小孩乔希·戈普尼克----顺便说, 这个乔希·戈普尼克还订阅新保守主义《评论》杂志——用自己所有16个绿色弹头以某种左右扫射的方式射向美国及北约的堤坝、桥梁和从佛罗里达到下加利福尼亚的所有军事基地。所有人都下令疏散所有的“妈妈”人口。后来, 在没有任何计算的情况下, 印巴, 今天由J. J.佩恩代表——他是个排名很高的13岁选手, 但智商真不是圣诞季的火炉里最闪耀的那块木头——把三个绑得不怎么样的护裆分导式多弹头发射到了以色列头上, 大部分百万吨级的弹头都落在了下贝尔谢巴[1沙漠里, 这些地方在爆炸前和爆炸后说实话没什么大区别。后来在施蒂特的瞭望台底下佳得乐遮阳下面, 他被特勒尔奇、阿克斯福德和因坎旦萨三人指手画脚地围着的时候, 佩恩尖声告诉他们, 巴基斯坦是个伊/斯兰国家,对任何伊/斯兰教的敌人都要攻击, 但他的确不是很会弄他那护具发射器上的线, 佩木利斯则高兴地告诉他, 今天场上没有人是以色列, 那块地方连只袜子都没有。在“末世”里, 一切向来与原则无关。

除了慌张的南非和一根筋的印巴, 11 月8日的游戏过程中充满钻研与沉稳, 比往常的游戏出现了更多的暂停和紧张的不断摸下巴的讨论。整个1300平方米场地上, 唯一行色匆匆的是奥蒂斯·P.洛德, 他不断从一个大洲出发前往另一个大洲, 推着从圣约翰医院偷来的双层带滑轮的餐车, 一层放着一台屏幕闪烁的玉石玉手提电脑, 另一层是容量256兆的磁盘, 里面已经三分之二满了, 而餐车边上挂满了哐哐响的写字夹板, 洛德必须手动改编真正的逻辑和必要性的不费力的指令, 必须验证指挥决策在规则允许范围之内(对中立国南非和印巴的疯狂行为他只能耸耸肩),必须为那些在地下工作的总理和独裁者以及晕机总统提供必要的数据, 还要去被摧毁的地点移走汽化的衣服, 把它们叠起来扔到某些差点毁掉的地方, 必须对确认被袭的地点进行电磁脉冲的三角测量, 以许可或者拒绝通讯, 这是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工作, 他或多或少必须扮演上帝的角色, 计算伤亡率与辐射强度以及辐射尘、锶-90和碘的参数系数, 用不同的高楼大厦高度平均值及可燃物质指数确定主要“妈妈”大火和风暴性大火的可能性。虽然双手干燥还流着鼻涕, 洛德对数据请求的响应速度十分惊人, 主要因为那台手提电脑以及佩木利斯三年前写出来的决策算法。奥蒂斯·P.洛德告诉苏联华约和美国北约伊利诺伊州皮里奥亚市的地形平坦使得苏联华约的500万吨原子弹直接杀伤范围扩展到了10.1公里, 也就意味着这个“妈妈”的一半人口都在74号州际高速公路上的疏散交通堵塞中被活活烧死了。一个美国北约民兵导弹发射器里最多只能发8个分导式多弹头, 不管小拉蒙特·朱周五晚上从睡着的特迪·沙赫特装备包里偷出来的那个巨大的护具是否可以放13个破网球。就标准的气候状况来看, 空中爆炸造成的燃烧面积是轰炸面积的2π倍。多伦多地区有足够多的高楼大厦, 足够在最少两次袭击以后造成一场面积在目标面积



1] 贝尔谢巴( Beersheba), 以色列南部城市, 位于内盖夫沙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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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14:55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415 管理
以内的风暴性大火。五个百万吨重氢聚合会产生至少140万居里的锶-90,也就是说, 蒙特利尔至少会有22代畸形小孩, 所以是的, 自作聪明的美国及北约麦克纳, 世界可能会注意到这种差异。斯特拉克和特雷弗·阿克斯福德在东球场南侧围栏外绿色的“佳得乐解渴”遮阳篷底下大声呵斥, 他们和迈克尔·佩木利斯、吉姆·特勒尔奇和哈尔·因坎旦萨四肢张开穿着休闲服瘫在椅子上, 休闲运动鞋放在脚凳上, 斯特拉克和阿克斯福德喝着好喝得让人起疑的佳得乐, 而几个人之间传着一根看上去含有精神药物的手卷烟。11月8日是恩菲尔德完全的休息日, 但即便如此, 在公共场合嗑药可能还是有点过分。佩木利斯手里拿着一包红皮花生, 他没吃多少。特雷弗·阿克斯福德吸烟吸得过猛, 弯下腰来咳嗽, 前额发紫。哈尔·因坎旦萨手里捏着一只网球, 一直朝前倾, 往右边地上一个印着NASA字样的玻璃杯里吐口水, 他正与自己很想从早餐到现在第二次抽高的欲望做着斗争, 且他又非常讨厌在别人面前抽, 特别是在公开场合, 尤其在这些“小朋友”面前, 对他来说这似乎违反了某种与他自己也很难说服自己的品位相关的问题。左上角有颗牙齿在冷风中如电流经过般刺痛。从佩木利斯震颤的右眼来看他肯定又回到了自己的泰纽特道路上去了(也解释了为什么有那么多没吃完的花生),他此刻正在节制, 坐在自己的手上取暖, 花生掉在地上, 离哈尔的NASA玻璃杯有一定距离。遮阳篷四面通风, 是斯托克利--范坎普公司送的, 其实跟大帐篷没有什么区别, 也就是在绿色的草坪上又铺了一张绿色的毡盖, 还有些白色铁制阳台网纹桌椅; 主要在东球场7、8、9号表演赛场上有表演赛时给观众使用; 有时候恩菲尔德的学生会在夏天训练休息时躲到这里来。绿色的遮阳篷在他们冬天进入“肺”时就会被拆除。“末世”通常需要占据6到9号场地, 真正好的东球场, 除非有人在打什么高水平的网球比赛。所有高年级观众, 除了吉姆·斯特拉克, 都是过去的“末世”玩家, 虽然哈尔和特勒尔奇只能算是边缘人物。特勒尔奇看上去也吃了点泰纽特, 左眼震颤着, 对着一副没插上的广播耳机叫着什么指令, 但“末世”本身很难用语言来使它更生动, 哪怕对那些真正热爱这一游戏的人来说也不行。这游戏总的来说太缓慢,太伤脑筋。

斯特拉克让阿克斯福德把双手放到头上, 而佩木利斯则叫阿克斯福德屏住呼吸。而现在, 奥蒂斯·P.洛德正用他焦虑紧张的声音叫佩木利斯穿过12号场地南面的防风围栏, 越过四个场地的地图, 来指导他如何找到数据端里计算每千伦琴直线X射线和伽马射线会导致每100人中6.36人的死亡而其他93.64%的人会出现寿命缩短年数的计算公式, 如下: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16:23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434 管理
也就是说在明斯克, 未来没有人需要做假牙了, 之类的。

整个星球上一半的百万吨级核弹已经爆炸, 场面对美国北约来说看上去不错。虽然他们和苏联华约正以让人不寒而栗的精确度互相突火——苏联华约选中的发射手是那个体格强健肌肉发达得可疑的安·基滕布兰(12岁半的年龄, 她看上去已经像个白俄罗斯铅球选手, 每年需要买尿液的频率超过每季度一次, 还能长出比哈尔更浓密的胡须且脾气火爆),基滕布兰一整个下午打出的球都至少是个间接击中, 而美国北约的发射手是托德·“邮秤”波萨尔斯维特, 13岁的胖型体质儿童, 来自明尼苏达伊代纳, 他整个让人恼火的网球技术仅仅由发球和上旋高球组成, 也因此已经连着两年成为“末世” MVL <128>, 这种精确度你可要亲眼见了才能相信——当然, 双方都在处心积虑避免进入互相“屠杀”的状态, 这总能让双方都输掉; 而美国北约总统拉蒙特·朱已经把戈普尼克针对美国南部的情绪性袭击——以色列已在峰会上被招揽到了美国北约的协防保护伞下——以及佩恩对着以色列毫无理性的袭击作为借口, 把它们当作黄金战术, 对南非和印巴都可以得到很多制造死损无分值, 那两个组织毫无头绪的国防和糟糕的准确性使得它们除了在格洛斯特1[0,1]旁边弄出了一群辐射鳕鱼什么也没干成。每次直接击中的时候, 特勒尔奇会坐直, 用他解说员的职业口吻说:“我操! ”但苏联华约在美国及北约和两伊、利比亚叙利亚(他们的高球经常打过了以色列直接飞进了美国北约境内, 使得南非和印巴同时发出外交抗议, 总是要求洛德把它记作“让人遗憾的目标错误”)的夹攻之下, 哪怕有先锋的民用防守设备和抗电磁脉冲通讯设备, 可怜的苏联华约还是吃进了太多的死损无, 根据游戏理论的逻辑, 他们除了现在对美国北约发动“屠/杀”别无选择。

1] 格洛斯特( Gloucester), 马萨诸塞州城市, 位于波士顿东北约52公里处、大西洋沿岸。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17:54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444 管理
苏联华约总理蒂米·“瞌睡虫” T.P.彼得森向洛德要求打一通密码电话给空军1号。“密码电话”的意思是双方不在场地两头朝对方大吼大叫; 洛德必须把信息从一头传递到另一头, 必须捂住嘴小声说。总理和总统之间礼节性地互相致意。总理向总统为艾伯特王子烟丝的笑话道歉。下了决心一直在拒绝所有药物的哈尔暼了--眼佩木利斯现有的作战双方制造死损无对遭受死损无比例, 跟阿克斯福德赌一张5美元纸币, 美国北约肯定不会答应对方提出的要求。在此类没有任何动静的外交中, 特勒尔奇只能一遍又一遍说出类似“对‘末世’来说今天天气真不错”之类的话, 然后问大家对这场比赛有何看法, 最后佩木利斯跟他说如果他再多嘴, 就要给他后脑勺一下了。基本上周围没有别人: 塔维斯和施蒂特去了西边郊区的室内俱乐部做讲座, 基本是为了招生; 佩木利斯让高保罗·肖开拖车带马里奥和他的宝莱克斯H64去城里观摩互依日公共活动; 家住得近的孩子通常这一天都会回家; 其他人则喜欢在互依日这天躺在放映室里一整天一动不动, 直到晚宴开始。洛德穿梭在6号和8号场地之间, 推着那辆哐啷响的餐车(佩木利斯和阿克斯福德从圣约翰医院某个佩木利斯在奥尔斯顿认识的肮脏的护工那里弄来的, 它的左前轮有那种超市购物车左前轮总有的问题, 所以一推得快就总发出哐啷的声音),传递着信息, 18岁以下组的大孩子们都很清楚, 美国北约和苏联华约故意把信息弄得十分模糊不清, 这样洛德要多跑两次: 上帝可不是那么受欢迎的角色, 1[0,1]这个秋天洛德已经好几次成为寄宿学校里常有的恶作剧受害者。小J. A. L.斯特拉克像往常一样喝着可疑的佳得乐瓶子里的饮料醉成了一头猪, 忽然犯起了恶心, 瘫软在自己双腿之间, 倒在他椅子一侧, 脸色苍白, 根本没听见佩木利斯快速的分析, 说哈尔应该马上把钱给斧柄, 因为拉蒙特·朱解析决策树的能力十分强悍, 而决策树现在认为和平条约是最佳决定, 因为在15:15, 对美国北约来说, 最重要的任务是避免与苏联华约发生互相“屠杀”的事件, 因为如果游戏现在结束, 美国北约很可能会赢, 而如果他们和苏联华约“屠杀”, 那么大量的死损无制造分值会被大量的死损无遭受分值抵消, 使得双方基本打平, 而美国北约可能在分数上仍然领先, 但会欠下遭受死损无数量, 因此两伊、利比亚叙利亚——永远不要忘记两伊、利比亚叙利亚, 今天由11岁、没眉毛的来自新纽约州宾厄姆顿的埃文·英格索尔扮演, 演技虽然讨人厌但确实高超——他一天都远离平民攻击对决,只是不断莫名其妙往苏联华约境内发炮, 频率刚好能给他带来制造死损无的分值, 但又没到把苏联华约惹到出动SS-10大规模回击的地步, 因此很可能有真正的机会战胜美国北约, 赢下整个“末世”游戏, 尤其是你把它的好战性和几乎不存在的民防f(x)函数优势考虑进去的话。在某个时间点上, 阿克斯福德把那根烟递回给了斯特拉克, 甚至没看到斯特拉克已经不在椅子上了, 而哈尔发现自己接过了那根麻烟, 想也没想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抽了起来。自然地, 可怜的小红脸流鼻涕男孩洛德正在6号和8号球场之间一次又一次跑来跑去, 显然事情比和平协议要复杂一些。埃文·英格索尔正在挖自己的右鼻孔。最后洛德终于停了下来, 在7号球场的左侧发球区前就位, 往玉石玉电脑里塞了张新磁盘。斯特拉克用某种外国口音嘟哝了句什么。其他高年级观众都把自己的椅子移到离斯特拉克越远越好的地方。特勒尔奇把他长满了血泡的手掌伸在哈尔面前, 搓着手指尖, 哈尔能在没把那根细烟递回给阿克斯福德的情况下又把烟交出去, 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佩木利斯则很专注地往前倾, 尖下巴埋在双手中; 他似乎聚精会神。

1] 洛德( Lord)在英语中有“上帝”之义。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21:5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476 管理
得伴之年的互依日, “末世”进入了它最关键的阶段。洛德在他的餐车和手提电脑旁边, 戴上了他的白色小帽(注意: 不是黑色或者红色的小帽),意味着两大作战队必须暂时停止突火, 但允许其他作战队继续按照他们的计划实施各自的战略。苏联华约和美国北约此时因此特别无力。苏联华约总理彼得森以及空军元帅基滕布兰提着他们装满弹药的白色清洁桶, 穿过整个欧洲和大西洋找美国北约总统朱和高级指挥官波萨尔斯维特谈判, 最后停在了看上去像塞拉利昂的地方。很多领土静静闷烧着。其他选手此刻都站在一旁用手臂抱着胸部取暖。几朵犹豫的雪花出现, 在空中盘旋一番, 最后在碰到地面的一刻又完全融化。几个世界领袖正以完全不像官员的狼狈样子东奔西跑, 大嘴张开, 面向天空, 为了捕捉今秋第一场雪。昨天还暖和得多, 还下了雨。阿克斯福德在想下雪是不是意味着施蒂特会同意在两周后的筹款活动前就把“肺”*充起来。斯特拉克要从椅子上掉下来了。佩木利斯戴着豪厄尔海军帽, 身体前倾, 谁也不理。他不喜欢打字, 永远用铅笔和写字夹板做笔记, 跟德林特一样。那辆停着的福特车看上去很显眼, 右边整个绿色后座门上都贴着全彩的能哈根牌阿司匹林广告。哈尔和阿克斯福德来回传递着在作战队员们看来可能是没有糖的部分的同笑乐棒棒糖棍子的东西, 偶尔也递给特勒尔奇。特雷弗·“斧柄”·阿克斯福德右手只有三根半手指。你可以听到西楼那边, 克拉克夫人和假期临时雇佣的厨房员工正在准备互依日晚宴的食物, 这顿饭永远有甜点。

(//“肺”: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室外可收放大棚,用来保证E.T.A的青年网球运动员们即使在波士顿的冬天也可以正常进行训练。)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23:3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488 管理
现在红中国, 之前一直悄悄累积了一些没人回应的死损无分数, 往印巴腹地发射了一颗上旋高球, 红中国自称直接击中了卡拉奇1[0,1],而已经没有弹头的印巴则辩称这只是间接击中。这是某种不安的时刻: 此类争端在上帝主宰的现实世界中永远不会发生, 因为真相会在真正的卡拉奇真正的遭难地以真正的大小显现出来。然而这里的上帝是奥蒂斯·P.洛德, 而洛德在餐车上的玉石玉电脑上如此用心地计算着数字, 试图确认美国北约和苏联华约之间和平协议的真实性, 他都没法假装自己看到了红中国打印巴的球落在了代表卡拉奇的T恤周围的什么地方——我们必须承认, 这T恤已经皱巴巴脏兮兮,但也可能是风和脚印造成的——在这种情况下, 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应该如何分配相关的制造死损无以及遭受死损无的分数。特勒尔奇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我操! ”。洛德认为自已无法判断究竟多少人可能幸免, 因此向迈克尔·佩木利斯求助; 佩木利斯则沉重地摇了摇他戴着白帽子的头, 指出洛德才是上帝, 而他要么看见了, 要么没看见, 在“末世”里, 洛德经常会急得哭鼻子, 而现在更糟糕的是印巴的J. J.佩恩开始声称下雪了而下雪对整个炸弹杀伤面积、燃烧面积和脉冲强度都有影响, 甚至可能有原子尘影响, 他说现在洛德必须重新计算所有人的损伤变量, 不然大家没法形成符合现实的战略继续玩下去。

佩木利斯的椅子腿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红皮花生掉了一地, 形成了某种丰饶羊角1[0,2]一般的形状, 他站了起来, 成为“末世”的某种智囊团团长, 在球场的围栏外面来回走动, 对J. J.佩恩骂出了他想得出来的最肮脏的话。不仅对任何违反地图本身的完整性的威胁十分敏感——这之前发生过——佩木利斯还认为此类提议威胁到整个游戏自身创作出来的现实主义(这种现实主义建立在购买1300平方米的合成网球场来代表整个地球的长方形投影的基础上) —— 佩木利斯还是所有姓佩恩的敌人: 曾经J. J.的哥哥迈尔斯·佩恩, 今年已经21岁, 在某个凄凉的第三世界卫星职业巡回赛里扑腾, 在这些荒凉的痢疾之地为旅费打球, 佩木利斯11岁刚刚来到恩菲尔德网球学校的时候, 迈尔斯·佩恩给他取了个绰号叫迈克尔·无棍利斯, 还让佩木利斯相信了一整年如果按肚脐眼的话, 屁股会掉下来。<129>

1] 卡拉奇( Karachi), 巴基斯坦南部城市, 濒临阿拉伯海。

2] 即盛满鲜花和谷物的羊角, 源出希腊神话, 象征丰饶, 是感恩节的一种传统标志。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30:45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552 管理
“雪下在<地图>上, 又不是下在真正的<领土>上, 你个笨蛋! ”佩木利斯对着佩恩咆哮, 后者此刻噘着嘴, 浑身发抖。佩木利斯的脸是一张日后一定需要服降压药的脸, 泰纽特对此一点帮助也没有。特勒尔奇坐直了, 悄悄对着他的耳机麦克风说着什么很精彩的话。哈尔自己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从来没戴过小帽子, 通常都扮演一些非常边缘化的完全在原子弹攻击范围外的国家, 而此刻他发现自己对佩恩在地图/领土方面的失误感到十分有兴趣, 既没有生气也不觉得好笑。

佩木利斯回过身对着遮阳篷, 就像在看着哈尔:“<上帝>啊! ”

“那, 然而领土才是真正的世界, 是不是! ”阿克斯福德对着佩木利斯说, 后者踱着步, 似乎是围栏把他和某种猎物隔开了。阿克斯福德很明白佩木利斯这样的时候容易被欺负: 当他头脑发热最后总会清醒, 反而感到很后悔。

斯特拉克试图朝佩木利斯喊句恶作剧的话, 但他根本没法把自己拢成喇叭的双手放到嘴边。

“这地图<代表>的是真实的世界! ”洛德把头从玉石玉电脑上抬起来, 对着斧柄叫道, 试图取悦佩木利斯。

“从这里看很像真实世界也在下雪啊。”阿克斯福德大叫。他的前额在不停咳嗽以后仍然发紫。特勒尔奇正在用体育广播里常用的陈词滥调形容这符号性的地图即铺满杂物的球场与世界军事战略舞台之间的区别。哈尔看了看斧柄, 看了看佩木利斯, 又看了看洛德。

斯特拉克终于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但他的两条腿还缠绕在椅子腿上。雪下得更大了, 融化的黑色星形雪花开始堆积, 最后在球场上融合在一起。奥蒂斯·洛德还在尝试一边打字一边用袖管抹鼻子。J.戈普尼克和K.麦克纳伸着舌头到处跑, 远远跑离了他们各自的疆域。

“现实生活中的雪如果只是掉在他/妈的地图上, 就根本没关系! ”

安·基滕布兰的短发脑袋现在从围绕着洛德计算餐车的美国北/约与苏联华/约首脑中伸了出来。“上帝啊你能别管闲事吗! ”她对着佩木利斯大叫。特勒尔奇现在又要对着自己的麦克风说:“我, 的, 天! ”O.洛德在餐车的保护伞下越来越不安, 他头上那顶帽子前面小小的螺旋桨在风中转了起来。所有人头上都积起了一层白白的雪尘。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36:4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604 管理
“只有已经在游戏<场景>里的才是现实世界的雪! ”佩木利斯还是把所有不满都对着佩恩发泄, 他在提出第一个问题之后一句话也没敢说, 现在忙着随意地把那件代表卡拉奇的T恤往阿/拉伯海里踢, 显然希望这一开始的爆炸在整个元理论争辩以后彻底被忘记。佩木利斯在东球场西围栏外面发怒。几颗泰纽特加上“末世”带来的肾上腺素激增把他内心的蓝领爱尔兰人本质全都带了出来。他虽然肌肉发达但实际上骨架不大: 头、双手和鼻尖的软骨——一切都让哈尔觉得他似乎会越变越弱, 最后缩成一点, 像一幅糟糕的埃尔·格列柯画作。哈尔弯下身子吐口水, 看着佩木利斯像笼子里的动物一样踱步, 洛德则更昏了头地用数据端计算和平的决定矩阵。哈尔在想,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想, 自己内心深处对领子颜色以及佩木利斯也许有点势利的看法, 而他思考自己是不是个势利小人的想法是不是降低了自己真的是个势利小人的可能性。虽然哈尔其实只在公共场合抽了那么四五小口大/麻, 这却是所谓的“大/麻思维”。你可以看到哈尔往前弯腰是为了吐口/水, 但却在麻痹的思想螺旋下迷失了方向, 没吐出来, 哪怕他现在正处在N.A.S.A玻璃杯上方的轰炸位置。他也想到, 自己觉得“末世”里真雪/假雪的争论极端抽象, 从某种意义上说比玩到现在的这场“末世”游戏本身更有意思。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38:3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626 管理
两伊、利比亚叙利亚的铁腕人物埃文·英格索尔身高只有一米三, 婴儿肥让他显得有点可爱, 而他的整个脑力活动也充满了高卡路里, 他蹲着, 像大马士革西面的稻草人, 手里无聊地旋转着法国金鸡牌发射器, 看着佩木利斯和他的室友J. J.佩恩之间单方向的交流, 后者现在正威胁如果他们不能玩一次没有大人们在旁边指指点点的“末世”的话, 他要退出比赛去喝可可了。英格索尔的思想装备摩擦的时候会发出一点点轻微的呼呼声。从这塞拉利昂峰会持续的时间和每个人脸上空白而坚定的表情来看, 苏联华约和美国北约要达成协议了, 协议很可能包括苏联华约同意不对美国北约进行“屠杀”,作为交换, 美国北约让苏联华约对英格索尔的两伊、利比亚叙利亚进行“屠杀”, 因为如果苏联华约朝已经没剩下多少弹头的两伊、利比亚叙利亚进行“屠/杀”(英格索尔知道他们知道),那么苏联华约可以积累一些制造死损无的分值却不会遭受多少死损无, 而对两伊、利比亚叙利亚制造此类死损无也意味着两伊、利比亚叙利亚作为美国北约可能的竞争对手也会被完全淘汰,这是整个游戏理论矩阵得出的最实用的结论。整个实用转变的算法过程对英格索尔这样连分数也算不清的小孩来说太复杂了, 但他可以清晰地认识到这是对拉蒙特·朱以及尤其是“瞌睡虫”彼得森来说达到“最佳共同利益”的最无情最有逻辑性的情况, 彼得森已经毫无来由地恨英格索尔好几个月了,英格索尔可以暗暗感觉得到。

哈尔已经半瘫痪, 但神志清晰, 他看着英格索尔扭动着屁股, 把球拍在双手间传来传去, 拼命思考着, 并很有逻辑地得出了结论, 两伊、利比亚叙利亚此刻的最佳方针策略是让美国北约和苏联华约无法达成协议。

哈尔几乎可以看得见英格索尔的脑袋瓜上方亮起一颗电灯泡。佩木利斯正在告诉佩恩指指点点和让杰弗里·约瑟夫·佩恩这样屁滚尿流的小屁孩胡乱破坏“末世”赖以生存的边界之间有重大的区别。朱和彼得森正清醒地朝对方说的话点着头, 基滕布兰掰着指关节, 而波萨尔斯维特则在球拍线上弹着颗弹头。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39:3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646 管理
而现在埃文·英格索尔忽然从他下蹲的姿势中站了起来, 然后又弯下了腰, 从他的两伊、利比亚叙利亚球桶里拿出了一颗弹头, 似乎只有哈尔看到英格索尔小心翼翼用自己纤细的大拇指算好矢量距离, 然后做出了一个幅度很大的反手姿势, 把球直接打到了位于西非的那一小圈超级作战队领袖们身上。这不是个高球。它像是从来复枪里直接射出来的, 且直接砸在安·基滕布兰后脑勺上, 发出一声巨响。

她转过身往东, 手捂着自己头发粗硬的头骨,环视周围, 最后目光锁定于大马士革, 她的脸是一张冷酷的托尔特克人的死亡面具。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39:54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649 管理
佩木利斯、佩恩、洛德和其他人都惊呆了,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于是现在你只能听到降落中的雪花发出轻轻的嘶嘶声, 以及几只乌鸦在校长房上方交谈的声音。阿特西姆风扇也安静了下来, 四朵运动袜形状的云朵在桑斯特兰德上方的天空中一动不动地悬停着。一点也不动。从来没有一个“末世”作战队员用500万吨的热核武器击打其他作战队员现实中的身体。不管这些玩家神经多么脆弱, 这都没有任何道理。一个作战队的百万吨弹头太宝贵,不应该浪费在地图之外的个人攻击上。这似乎是一个从未有人说出口, 却十分基本的规则。

安·基滕布兰更是哑口无言, 气得动弹不得, 浑身发抖, 她的目光锁定在英格索尔和他还冒着烟的法国金鸡发射器上。奥蒂斯·P.洛德摸了摸头上的帽子。英格索尔此刻正玩着自己左手的小指甲, 漫不经心地提出, 两伊、利比亚叙利亚已经用500万吨的直接爆炸摧毁了整个苏联华约的发射能力, 也就是他们的空军元帅安·基滕布兰, 而另外, 也摧毁了美国北约的发射能力,加上两个作战队军备和国家领袖, 都在此次爆破的杀伤范围之内——以英格索尔自己的计算, 杀伤范围从象牙海岸一直到单双打边线之间的塞内加尔。除非这杀伤范围被气候性的雪影响的话, 他最后还喜气洋洋地加上一句。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41:02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657 管理
佩木利斯和基滕布兰此刻爆发出的一系列反英格索尔的谩骂互相盖过了对方的声音, 且使得树上的乌鸦都飞得都比平常慢一点。但奥蒂斯·洛德——面色苍白地观望着这整个过程, 此刻从数据端的主树元决定次目录里找出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下, 他取下自己脖子上用鞋带串起来的硬币颜色的钥匙, 弯下腰寻找餐车下面锁住的索兰德盒子1[0,1],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下, 他打开了盒子, 以几乎仪式般的庄重, 把自己头上的白帽子换成了代表着“终极世界危机”的红帽子。这让人恐惧的红帽子此前只有一次被“末世”游戏管理员使用过, 那是三年多前,一次人工输入错误使得数据端把三方“屠/杀”之后的死损无数据算成了能把地球抹平的数字。现在, 现实世界的寒冷笼罩于变得越来越白的核战争战场。佩木利斯对洛德说他简直不敢他妈的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跟洛德说他怎么能为如此明显的英格索尔试图混淆视听的地图与疆域之间模棱两可的界限拿出红帽子。洛德弯腰对着闪烁着的玉石玉电脑, 回答道似乎出现了一个问题。英格索尔吹着口哨, 假装在阿布凯马勒和苏韦达2[0,2]之间跳查尔斯顿舞,把手里的球拍当作舞者拐杖。哈尔终于吐出了口水。



1] 一种用于放文件、标本等的书状盒。

2] 苏韦达〔 As-Suwayda), 叙利亚南部城市。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46:16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710 管理
在佩木利斯带着怒意的注视下, 洛德清了清嗓子, 呼唤英格索尔, 不那么自信地尝试提出, 今天游戏前的“触发状况”谈判在塞拉利昂这个邮票一样大小的国家没有建立合理的战略目标。

英格索尔从地中海另一头叫道: 战略目标在各国首脑以及美国北约和苏联华约的发射人员决定一起进入塞拉利昂的那一刻就出现了。塞拉利昂因此,在那一瞬间, 成为, 或者说早已成为, 他微笑着纠正自己, 事实上的战略指挥部了。如果总统和总理们希望离开各自领土上的国防网络, 在一个他国作战队领土上进行私晤密谋的话, 这是他们的自由, 但洛德一直戴着白帽子,也就是公开认可世界上其他那些饱受摧残且发展不足的支持“一个真信仰”的国家可以继续追求自己的战略利益, 而两伊、利比亚叙利亚现在正一心一意追求着采用“史上最熊熊的火焰”使得两大超级作战队的所有战略能力全部蒸发所带来的死损无分值。

安·基滕布兰不断朝英格索尔的方向迈出颤抖的步伐, 却被拉蒙特·朱控制住, 拉了回来。

“瞌睡虫”彼得森平时状态最佳的时候看上去都迷迷糊糊, 他要求奥蒂斯·P.洛德解释什么叫<模棱两可>, 这使得哈尔·因坎旦萨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笑了起来。

在战场围栏外面, 佩木利斯气得干瞪眼——很有可能由于德林而加剧——他在同一点上下跳得如此用力, 头上的海军帽在他每次与地面接触的时候都从他头上滑下来一点, 特勒尔奇和阿克斯福德交流以后达成共识, 这样的情况只有在卡通片里才会发生。佩木利斯怒吼着洛德是个摇摆不定的游戏管理员, 只想安抚英格索尔的情绪, 与此同时却致命地摧毁了“末世”游戏的基本原则。<130>游戏玩家本身不能成为合法的战斗目标。游戏玩家不在这倒霉的游戏里。游戏玩家是游戏的某种<装备>。他们是地图的一部分。雪下在玩家身上但不下在领土上。他们是<地图>的一部分, 而不是操/他妈的这世界领土的一部分。你只能对<领土>发炮。不能对<地图>发炮。这是唯一一条能不让“末世”陷入混乱的原则。“末世”里的绅士们需要运用的是逻辑、定理和数学原理, 以及准则、真实和秩序。你击打任何一个真实的人都不应该得到分数。只有绘制真实事物的装备。佩木利斯不停回头朝遮阳篷里看, 尖叫着“天啊! ”。

英格索尔的室友J. J.佩恩试图声明安·基滕布兰身上还穿着好多值很多死损无分值的装备, 所有人都叫他闭嘴。雪下得越来越大, 已经营造出一种环境, 从哈尔的角度看出去, 所有在遮阳篷外面的人看上去都像被薄纱笼罩着。



//接>>No.64464650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48:37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734 管理
>注释与勘误

124. “数据端”和“数学包”都是阿普斯公司注册的商标, 阿普斯公司如今也是因特雷斯电视娱乐公司的子公司。

125. 塑料网眼洗衣篮需要两只手拎且让你没法再用球拍面带更多的球; 而淘汰的清洁桶跟中等大小的垃圾桶一样大, 却有牢固的钢桶那样的拎手, 那种硬聚酯材料也让它们不易磨损。佩木利斯在华盛顿港的那次可疑的“不战而胜”之前, 他曾往这样一个桶里呕吐过。(各类体育用品公司都出售各种专门设计的装球的容器, 名字叫“网球漏斗”或者“球库”之类——学校的共识是这些是给业余的人和蠢货用的。)


126. 因为几乎不可能让现实状况不影响某种玩笑一般甚至有点孩子气的“历史意识”,加拿大人经常在末世游戏的“触发状况”里扮演一些无足轻重的恶人。


127. 很多这些小插曲或者语言装饰都是因克给自己找乐子, 并不是奥蒂斯的“触发状况”中的一部分, 那是百分百的正经。
另, 狼蛛必一统天下。


128. 最有价值挑高球选手。
收起 查看大图 向左旋转 向右旋转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19:52:34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2781 管理
//忘了该把这个放在>>No.64492269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21:18:0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3643 管理
209[1,1138]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21:21:37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3680 管理
恩内特之家药物与酒精康复之家是恩菲尔德海军公共卫生医院综合大楼七幢副楼里的第六幢, 从阿特西姆2100型工业换气扇或者恩菲尔德网球学校山顶的高度来看, 它就像七颗卫星围绕着一个死去的行星运行。医院本身是一所退伍军人医院, 有着铁色的墙砖和很陡的石板瓦屋顶, 现在已经被关闭且封锁了, 每个入口和出口都用松木板封了起来, 门口有很严厉的写着严禁入内的政府警告牌。恩菲尔德海军医院是在“二战”或者朝鲜战争时期建成的, 那时候有大量战争伤亡和康复需要。如今在这医院大院里唯一与退伍军人有关的似乎是那些穿着裁掉袖子做成的背心的眼神凶狠的越战退伍老兵, 还有那些更老的朝鲜战争老兵, 不是老态龙钟就是无药可救地酒精成瘾, 要不就两者皆是。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21:23:4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3701 管理
虽然医院大楼本身已经把器材和电线完全移除, 彻底停止运行, 但恩菲尔德海军医院仍然通过维持大院里几幢副楼的存在而没有完全破产——这几幢小楼跟有钱人家的别墅那么大, 以前是给退伍军入医院的医生和后勤人员住的——医院把小楼租给了各种与医疗有关的组织和服务机构。每幢楼都有个“单元”号码, 由它们与医院母楼的距离而定, 排列于一条通往医院停车场的坑坑洼洼的水泥小道上, 一直通往一条陡峭的斜坡, 俯瞰马萨诸塞州布赖顿联邦大道最难看的一部分以及绿线轻轨道。

1号楼, 就在医院午后的阴影下, 停车场旁边, 由某个似乎专门雇佣穿高领毛衣的男人的公司租下; 这地方为那些眼神凶狠的越战老兵治疗某种拖延已久的应激障碍, 顺便开给他们各种不同的镇静药物。隔壁的2号楼是一家美沙酮诊所, 由给了恩内特营业执照的同一家马萨诸塞州物质滥用服务部门监管。1号楼和2号楼的客户太阳升起就来到了这里, 总是排很长的队。1号楼的客户似乎由各种意见统一的三人或者四人小组构成, 总是在打招呼,都看上去眼神凶狠, 从广义的地缘政治角度来看总是怒气冲冲。美沙酮诊所的客户来的时候看上去就更愤怒, 他们清晨的眼睛通常突在外面还左右颤动, 像噎死鬼一样, 但他们不会聚集, 宁可站着, 或者靠在2号楼门口长长的斜坡扶栏上, 双手抱在胸前, 一个人, 生着气, 单人行为, 有点挑衅世界的意味——50到60个人能自觉靠着门口排成一条很窄的队伍等很窄的门打开, 但每一个都看上去孤独又冷漠, 这是奇特的景观, 如果唐·盖特利这辈子看过哪怕一场芭蕾, 作为恩内特之家住院病人的他从楼上五人间宿舍防火楼梯上的抽烟区看这保持集体孤独的动作和姿态, 会认为它们很有芭蕾舞的感觉。

1号楼和2号楼另外的区别在于2号楼的客户离开这幢楼的时候都发生了深重的变化, 不仅眼睛回到了头上, 而且总体来看比他们走进这幢楼前要正常得多, 而1号楼那些眼神凶狠的人们在走出1号楼的时候似乎比他们来之前还要焦虑, 更加因过去的事情而郁郁寡欢。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4(日)21:36:56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93849 管理
(//接下来是一段极度漫长的,包括精神病院,养老院及思内特,药物与酒精康复之家的描写。)

1号楼和2号楼另外的区别在于2号楼的客户离开这幢楼的时候都发生了深重的变化, 不仅眼睛回到了头上, 而且总体来看比他们走进这幢楼前要正常得多, 而1号楼那些眼神凶狠的人们在走出1号楼的时候似乎比他们来之前还要焦虑, 更加因过去的事情而郁郁寡欢。在唐·盖特利刚刚入住恩内特之家时, 他差点因为跟一个倒霉的来自新贝德福德1]的梅太德林瘾君子一起在“宵禁”之后穿过恩内特之家跑到对面2号楼门口在狭窄的门上挂标语而被开除。标语上写着“根据马萨诸塞州政府令, 今日起闭门歇业, 等待日后通知”。美沙酮诊所的第一批员工一直要到早上8:00才来开门, 而我们知道, 2号楼的病人通常在凌晨就已经拧着手两眼突出在等待了, 盖特利和那个新贝德福德来的快速丸瘾君子从来没看到过这些半-前-瘾君子制造的这番精神危机和近似暴乱的场面——面色苍白、瘦骨嶙峋、一根接一根抽烟的同性恋, 戴着皮贝雷帽的大胡子硬汉, 嚼好几块口香糖的朋克头女人, 还有开着闪亮汽车戴着电脑设计珠宝的上流信托基金挥霍者都来了, 他们像是被过度训练的老鼠一样, 多年来一直都这样, 其中很多人天一亮就来, 眼睛暴突, 不停用纸巾抹鼻子, 挠着手臂, 开始一只脚站在地上, 然后换一只脚, 做了各种各样的动作, 但不是在聚集, 狂热地等着他们的化学解药, 为了解药宁可在冷风里站好几个小时, 如今他们到了这里却发现马萨诸塞州政府突然要剥夺他们的解药, 让他们(这似乎是真的把他们弄疯掉的一点)等候未来通知。<迷狂>一词从未有过如此精确的解释。在第一块玻璃窗被打破, 一个极度兴奋的老年妓女用2号楼诊所门口草坪上一块写着草一寸寸长, 却一尺尺死的前公制时期牌子拼命打一个穿皮背心的摩托车骑手时, 大概早上6:30, 梅太德林毒鬼笑得如此厉害, 以至于她把他们在恩内特之家楼上消防通道上用来观看的双筒望远镜掉了下去, 正好砸在下面的小街上恩内特之家某个工作人员正开进来的车顶上, 发出了摇铃一般的响声, 这个工作人员叫作卡尔文·瑟拉斯特, 戒毒四年, 曾经是纽约色情片演员, 他自己亲历了恩内特的康复过程, 如今不能容忍任何来自住院病人的捣乱行为, 他的骄傲与愉悦都来自他自己改装的这辆科尔维特车, 而望远镜在车身上留下了一个相当令人讨厌的凹坑, 另外这是恩内特之家主管的业余观鸟爱好者双筒望远镜, 是从后勤办公室未经官方许可借来的, 从高处坠落对望远镜不用说也没有任何好处, 盖特利和梅太德林瘾君子被抓住, 关了“全楼禁闭”, 差点被赶出去。而新贝德福德的瘾君子没过几个礼拜就复吸了, 在“宵禁”后很久, 被一个边弹空气吉他边擦来自社会捐助的罐头食品盖子的晚班工作人员发现, 她全身赤裸, 一身冰毒汗, 在验完尿液以后, 她被开除了——超过四分之一的恩内特之家新病人在一个月内就会因为脏尿液被开除, 这在波士顿地区其他中途之家也都一样——这个女孩最后回到了新贝德福德, 到那儿三个小时之内就被当地警察以一个旧的缺席逮捕令逮捕,送到了弗雷明汉2]女子监狱等待审判, 某天早上她被发现躺在床铺上, 私处插着一把厨房用的刀, 另一把插在脖子上, 她的脸已经彻底毁容了, 盖特利的个人法律顾问亨尼·M.3]给他带来了这坏消息, 请他把梅太德林瘾君子的死亡当作“D. W.盖特利的‘若非上帝的恩典’”。





1] 新贝德福德( New Bedford), 马萨诸塞州南部海滨城市。

2] 弗雷明汉( Framingham), 马萨诸塞州的镇, 位于波士顿以西约32公里处。

3] 原文为 Gene M., 为欧亨尼奥·马丁内斯( Eugenio Martinez)的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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