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我们都十分渴望那个可以完全循环利用的单人份农夫罐头。”马哈特吸了吸鼻子, “在我心里我知道我不能简单地爆你的头把汤拿走, 因为我总体上长期的幸福与快乐需要一个‘rien de bonk’ <174> 的社会。然而这是长期的问题, 史地普利。你对我的尊敬是我幸福之路将来会到达的地方。我怎样用这漫长的未来计算我此刻的行为呢, 我怎样在我们死去的同志倒在地上的此刻, 在我们两人同时流着口水眼睁睁盯着这碗汤的时候决定怎么做? 我的问题是要说: 如果此刻最大的快乐, en ce moment, 1]在这碗农夫汤里, 我的自我怎样能把此刻想敲你的头抢这碗汤的欲望放在一边? 我怎样才能让我的意识超越这碗汤去思考未来之路? ”
“换句话说, 延迟满足。”
“不错。这说法很好。延迟满足。我们美国式的人怎样才能准确计算我们长期的总体的快乐, 然后为了长期和总体牺牲此刻对汤强烈的渴望? ”
史地普利从鼻子里喷出两条獠牙一般的烟。他的表情既有耐心又有礼貌的不耐烦。“我觉得这简单地说, 是做一个成熟的成年美国人而不是幼稚的不成熟的美国人。这里可以用的说法是‘受了启蒙的自私’。”
“D’éclaisant2].”
史地普利, 他没有笑。“受了启蒙。用你之前的例子举例。那小孩整天吃糖因为这是每个瞬间里滋味最好的东西。”
“哪怕他内心明白这会让他的胃不舒服还会蛀了他的小犬牙。”
“是牙齿,”史地普利纠正对方, “但你看我们不能每次在他多吃一颗糖的时候用法西斯的方式朝他狂吼或者让他坐电椅。你不能像训练老鼠一样诱导道德感。那孩子必须通过自己的经验学会怎样平衡自己短期与长期的追求。”
“他必须自由地自我启发。”
“这是你讨厌的这个教育系统的关键。不是要教会人需求什么。而是教会人怎样得到自由。教会人怎样做出有关快乐和延迟和总体上未来的路上最大利益的有见识的选择。”
马哈特往坐垫里放了个小屁, 一边点头, 像在思考。
1] 法语,意为: 此刻。
2] 法语“启蒙”(Eclairer)的错误名词变体, 不是真正的法语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