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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PO]No.64456511 - 摘录 - 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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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 《无尽的玩笑》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举报] [订阅] [返回主串] No.64456511 [回应] 管理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5(一)15:40:1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00536 管理
客户的双腿在身体前面, 从树荫里面伸出来。他的鞋子上有我和他儿子打球的球场围栏的格子阴影。他正在喝我妈妈为我带来的柠檬汽水。她每次都是自己做的。他说我打得很好。我父亲的客户说。用那种强调的语气, 让他的声音传得很远。你知道吗, 儿子? 戈弗雷·因坎旦萨你这条老鳟鱼但你孩子打得不错。他这么说。我一边打球一边嬉戏的时候听见的。然后我听见了那长腿婊子养的回答, 在很长的中断以后, 整个世界的空气都像停滞在空中, 像是被掀了起来, 随风飘动一般。站在底线或者走回底线, 不是为了发球就是接发球的时候我听到客户这么说的。他的声音传得很远。后来我听到了我父亲的回答,我希望他在绿色的空地狱里腐烂。我听到……他的回答, 儿子。但是在我摔跤之后。我坚持这点, 吉姆。是在我开始摔跤之后。吉姆, 我正在试图追一个我够不到的球, 一个很少见的对面那个打扮过于时髦的傻子瞎打打中的球。这一分我完全可以不用去争。但这不是……这不是一个真正球员的精神。应该尊重, 付出努力, 在乎每一分。你如果想做个伟大, 接近伟大的球员, 你必须给予每个球所有。再加多一点。你一点都不能放弃。哪怕是跟傻子对打。你要达到自己的极限, 然后超越这个极限, 回头看看你过去的极限然后对着它挥挥手帕, 然后继续向前。你进入出神的状态。你能感到一切的接缝和边缘。整个球场变成了……极其独特的地方。它给你一切。你不能让任何东西逃离你的身体。物体在你最轻最简单的触碰以后都会按照它们被规定的轨迹运动。你在粗糙发亮的绿色柏油地面上进入一种清晰的前后运动轨迹, 做着X和L形的步法, 你的汗水和皮肤是一样的温度, 你感到很轻松,完全不用动脑子也不用花力气, 还还还有种出神的注意力, 根本不用停下来想一想是不是应该追每一个球。你根本意识不到你在做的事。你的身体在为你做, 球场和比赛在为你的身体做。你几乎没有参与。完全是魔法, 孩子。根本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能比得上, 如果做得好的话。我能预测。你这些事实啊数字啊曲面玻璃啊还有那些压迫胳膊肘的书暗淡的页面与之相比就太平庸了。静态。又沉闷又白又无聊。它们根本不能……这像跳舞, 吉姆。我要说的是我的身体太尊重自己, 以致在球场上凭空摔跤。但另一点是, 我在听到他的回复之前就已经在往前摔了: 是的, 但他永远不会伟大。他说的话可完全没有导致我往前摔。那个不协调的对手刚刚好把一个球擦过了公共球场上不够高的球网, 这是个不可预料的事故, 是个打坏的擦网球, 如果是另一片场地上另一个打前几轮的选手肯定会让它去了, 放弃, 但无伤大雅的放弃, 它们不会试图从极限的另一头朝此刻挥舞小手帕。不会把那八个健康的没有伤疤的气缸一起开动冲到网前试图在落地第一下就把球救回来。吉姆,但任何人都可能滑跤。我不知道我踩到了什么, 儿子。那些蜘蛛完全寄居在球场围栏旁边的棕榈树上。它们晚上开始织网, 蜘蛛是球形扭曲的形状。我在想有可能我踩到了球形蜘蛛, 吉姆, 蜘蛛, 巨大的特立独行的蜘蛛从树荫的网里脱落, 有气无力地爬着, 或者自杀式地跳过一片棕榈叶进入球场, 也可能在落地的时候发出了某种有气无力的恶心的声音, 八只脚都在爬, 在它憎恨的烈日下奇怪地眨着眼睛, 我往前冲的时候可能踩到了蜘蛛, 踩死了它, 然后滑倒在一片蜘蛛留下的被碾碎的尸体里。你看到这些伤疤了吗? 既突出又粗糙, 似乎有什么东西像白兰度撕碎一封信然后让又湿又破又碎的信封掉在地上一样撕碎了我身体上的膝盖。围栏旁边的所有棕榈树都有病, 它们的叶子都在腐烂, 这是1933年, 是比斯比1[0,1]棕榈树腐烂病大范围传播的一年, 整个州都泛滥, 棕榈树都在掉叶子, 那些叶子病恹恹的, 是那种冰箱最里面过期很久的罐头橄榄的颜色, 还会分泌出那种恶心的有点像脓汁一般容易让人滑倒的东西, 有时候叶子会突然从树上掉下来, 然后在空中弯曲一会儿像电影里海盗用的纸做的宝剑。上帝啊我讨厌棕榈叶, 吉姆。我在想很可能是白日红斑寇蛛或者棕榈叶的脓汁。风把树叶里浓稠的液体吹到了场地上, 有可能, 接近球网的地方。不管怎样。那玩意儿有毒, 有细菌, 而且完全出乎意料地滑。一切只在一秒之间, 你在想, 吉姆: 身体背叛了你而你就这样倒下了, 倒在膝盖上, 滑倒在砂纸一般的球场上。不是这样, 儿子。我以前还有过一个这样的酒瓶, 小一点, 一个更小巧的银色酒瓶, 我一直放在蒙特克莱尔的抽屉里。你那有奉献精神的母亲对它做了点什么。我们之间从来没提起过这件事。不是这样。那是个异体, 或者是种物质, 而不再是我的身体, 如果有人在那一天背叛了谁我要告诉你我的阳光小甜心那是我背叛了, 吉米宝宝, 我背叛了我那轻巧黝黑结实的身体, 我很可能身体已经僵硬, 意识过于强烈, 变得不小心, 一边还在听我父亲的话, 我尊敬我父亲,我曾经很尊敬我那个父亲, 吉姆, 这是恶心的地方, 我知道他在那儿, 我对他面无表情的脸和长长的影子有了意识, 我懂他, 吉姆。我长大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 吉姆。我讨厌……天啊我真的讨厌自己这么说: 那套我小时候一切都不一样的说辞。


1] 比斯比( Bisbee), 亚利桑那州东南部城市。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5(一)15:41:23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00544 管理
但确实是这样。不一样。我们那时候的孩子, 我们那一代孩子, 他们……现在你, 这个后白兰度的群体, 你们这些新人类不能喜欢我们或者不喜欢我们或者尊重我们但不把我们当作人类看待, 吉姆。你父母。不, 等等, 你不用假装你不同意, 不用, 你不用说这些, 吉姆。我知道的。我能预见, 看着白兰度和迪恩以及剩下那些人, 我就能知道, 所以你不用急着辩解。我不怪你们这代人, 孩子。你们眼里的父母是凶还是不凶快乐或者不快乐酗酒或者不酗酒伟大或者接近伟大或者完全失败, 就像一张桌子在你眼里是正方形的, 蒙特克莱尔是唇红色的。现在的孩子……你们今天的孩子某种意义上不知道怎样感觉, 更不懂得爱了, 那就更不用提尊敬。我们对你们来说就是身体。我们就是身体和肩膀和都是伤疤的膝盖和大肚腩以及空钱包和酒瓶。我不是要说些陈词滥调比如你们把我们想当然了还是什么我是说你们无法……想象我们不在场。我们一直在场, 因此在场变得没意义了。我们变成了环境的一部分。世界的家具。吉姆, 我可以想象那个人不在场。吉姆, 我是要告诉你你不能想象我不在场。这是我的错, 吉姆, 总是在家, 晃来晃去, 膝盖完全坏了, 肥胖, 醉酒, 不停打嗝, 身材走样, 总是在那辆烤肉机一样的拖车里出汗, 打嗝, 放屁, 难受, 不爽, 踢倒台灯, 拿东西的时候对不准。害怕给我最后的天赋一个机会。天赋是它自己的期待, 吉姆: 你要么成就它, 要么它朝你挥小手帕, 永远消失。要么用它, 要么扔了它, 他会从报纸上面探出头说。我……我只是害怕我的墓碑上写着“这里躺着一个一度有过前途的老男人”。这……有前途可能比没有更糟糕, 吉姆。比根本没有天赋可用更糟糕, 我在这里暴饮暴食, 就因为我没有勇气……天啊对不起。吉姆。我不应该让你看到我这样。我真害怕啊, 吉姆。我真害怕在没被人注意到之前就死了。你明白吗? 你这个早发育的驼背年轻眼镜男孩, 哪怕你的一生都还在前头, 能理解我说的话吗? 你能不能看到我已经付出了我的所有? 我在这里, 在外面的热浪里, 一直听着, 神经错乱?一个触碰了所有底线的自我, 我记得她说。我有这样的感觉, 我害怕你们这代人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儿子。那一刻并不像是摔跤, 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弹了出来, 我是这样记得的。一切并不是慢动作发生的。一分钟前我还在网前漂亮地奔跑试图救球, 下一分钟我的背上有一双手, 脚下像被推下楼梯一样什么都没有。背上像遭受了鞭子抽过一样的粗暴的直直的一记推搡然后我有前途的身体里所有的神经网络都在跳动起火一般完全处于飞行状态然后摔倒在了膝盖上这酒瓶空了摔倒在膝盖上我所有的重量和惯性都落在了那粗糙火热的砂纸地面上像是对某种虔诚的祈祷动作滑稽的模仿, 往前滑去。皮肉然后组织然后骨头留下了两道棕红灰白的身体血液从发球线到网前的轮胎痕迹。我燃烧的膝盖在往前滑, 滑过了那擦网的球然后朝着球网而去最后停止了滑行。我们的滑行。我的球拍也同时转了出去吉姆我没有球拍的手臂还在我滑行的膝盖之前伸开着吉姆像一个苦行僧在全身心祈祷的姿势。就在我父亲说出我身体的存在没有伟大的可能的那一刻, 我彻底毁了我的膝盖,吉姆, 哪怕后来我在南加州大学我从来没能做任何超越接近或者将近伟大或者曾经可能伟大的事情, 后来我根本没想过去试镜狡诈的阿瓦隆现在赚大钱的那些泳裤和百利发胶海滩电影。我不能坚信他的判断和那惩罚性的一跤是……相关的, 吉姆。任何人都可能滑倒。只需要你走神那么一秒钟。儿子,那不仅仅是父亲的声音。我母亲开始大哭。那是宗教般的时刻。我学会了身体到底是什么意思, 吉姆, 只是包裹在薄尼龙袜里的肉而已, 儿子, 我跪在地上往球网滑去的时候, 我看到我自己, 一帧一帧, 被撕开。我得打个嗝,咕噜, 儿子, 儿子, 告诉你我学会了什么, 儿子, 我的……我的爱, 太晚了, 我把膝盖上的肉留在了身后, 往前滑, 最后以祈祷的姿势倒在我骨头暴露的膝盖上, 没有球拍的手指最后穿进了网格, 对面, 网对面, 那个全身湿透的花花公子戴着他的遮阳帽丢下他那昂贵的手工缠线戴维斯球拍往我这边跑来, 双手捧着脸颊。我父亲和他为之表演的客户把我架到被感染的棕榈树的树荫下, 她跪在格子沙滩毯上, 咬着自己的手指关节, 吉姆, 我在那一天感到了身体的宗教性, 我那时并没有比你大几岁, 吉姆, 鞋里都是血, 被两个和你一样大的身体架着我的手臂, 从公共球场上拖到一边, 留下了两道新的线条。这一天至关重要, 影响深远, 有宗教意义的一天, 你在同一瞬间感到与听到了你的命运, 吉姆。我已经注意到我知道你肯定很久以前就已经注意到的事情, 我知道, 我知道你看到我好几次被带回家的时候被拖在地上,我受了所谓的影响, 儿子, 晚上得有出租车司机帮忙, 我能看到你那背光的诡异的长影子在我帮助支付了费用的房子楼梯最上面, 孩子: 酗酒者和残废都像没骨头的耶稣一样被拖出场, 两条手臂下面各由一个人架着, 脚拖在地上, 两眼望向天际。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5(一)15:58:4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00747 管理
//蜘蛛,网,还有身体里的耶稣。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笑话。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05:01:45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06782 管理
739[1,1138]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05:05:25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06785 管理
>得伴成人纸尿裤之年11 月14日

这是露丝·范克里夫女士解除新病人三天禁闭的第一天。可以去恩菲尔德之外的地方参加会议, 如果有工作人员认为有某个安全可靠的病人陪伴的话。露丝·范克里夫穿着高跟鞋与精神病抑郁症患者凯特·贡佩尔同行走在坎布里奇英曼广场南面的前程街上, 现在刚过22:00, 前者不停在说话。

凯特·贡佩尔发现露丝·范克里夫是个令人难以忍受的同伴。露丝·范克里夫来自南岸的布伦特里地区, 比正常体重轻好几公斤, 涂着黄铜色的唇膏, 干枯的头发梳成那种几十年前流行的大蓬蓬头。她脸上是晚期冰284瘾君子那种两颊深陷下巴拉长的昆虫似的样子。她的头发是一团干燥缠绕的东西, 下面是小小的眼睛和瘦骨嶙峋的身体和突出的鹰钩鼻。乔艾尔·v.D.说更像是露丝·范克里夫的头从头发上长出来而不是相反。凯特·贡佩尔的头发是那种案板似的短发, 至少颜色可辨认。

凯特·贡佩尔已经四个晚上没睡觉了, 她在前程街人行道上歪歪扭扭的步伐很像一艘不紧不慢曲折航行的船。露丝·范克里夫对着她的右耳不停说话。现在是周六晚上22:00, 钠光街灯不停地灭了又亮, 发出一阵时断时续的嗡嗡声, 哪里接触不好。人流很密集, 露宿在英曼广场周围的那些不死之人和醉鬼也聚集在人行道的边缘, 而如果凯特·G.去看黑着灯的商店橱窗里路人的倒影他们(行人和不死的街头艺术家们)只是漂浮在每个橱窗里的不与任何东西连接的人头。漂浮着的没有身体的人头。几家商店门口有不完整的坐在轮椅上的人, 本该是下肢的地方放着创意容器和请求帮助的手写信。

口头叙事开始出现。露丝·v. C.女士是被社会服务局和家庭法院强制送来恩内特之家的, 因为她的新生儿被发现包着沃尔玛广告单扔在马萨诸塞州布伦特里的某条小巷子里, 单子上写着丰收月超值特惠, 已于11月1日周日过期。露丝·范克里夫相当不明智地没把婴儿手腕上写着出生日期和她自己名字及医保卡号码的手环取下来。这个婴儿现在据说在南岸某家医院的保温箱里, 与机器相连, 正逐渐减少因胎儿药物成瘾而接受的可乐定<285>治疗,凯特·贡佩尔只能猜测。<286>露丝·范克里夫孩子的父亲, 她报告说, 在诺福克县监狱里接受保护与照顾, 等待判决, 露丝·范克里夫好几次描述原因是无执照经营制药公司。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05:07:02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06786 管理
对凯特·贡佩尔来说最不同寻常的部分是这人似乎可以在没有意识到往前走的情况下往前走。她把左脚放在右脚前面然后右脚在左脚前面, 然后她就往前移动了, 她的整个身体, 虽然她能集中注意力做到的仅仅是移动自己的一只脚, 然后是另一只脚。脑袋滑过黑着灯的窗户。附近的一些拉美裔男性会在走过时带有性意味地打量别人——尽管瘦骨嶙峋头发干燥有点像巫婆, 露丝·范克里夫的举止装束以及她的蓬蓬头都散发着她本人对性和性欲的渴望。

选择匿名戒毒会而不是匿名戒酒会的一个负面因素是可利用性和会议地点。换句话说, 匿名戒毒会要少一些。在一个周六晚上如果你站在恩菲尔德的恩内特之家屋顶上往任何一个方向吐口水, 你很难不击中附近的匿名戒酒会活动场地。而周六晚上最近的匿名戒毒会议是北坎布里奇的“净静小组”,这个小组因交头接耳和扔椅子而臭名昭著。新人会议从20:00到21:00, 固定会议从21:00到22:00, 故意那么晚, 为了抵消那么多瘾君子每周六晚上都会犯的毒瘾, 周六仍然是一周中特别的神秘派对之夜, 哪怕对那些很久以前就365天7天24小时参加派对的人来说。但从英曼广场回到恩内特之家是一场可怕的徒步旅行——要从前程街走到中央广场坐红线到公园街站然后换让人发狂的绿线B车往西在联邦大道上坐很长的时间——而现在已经22:15了,也就是说凯特·贡佩尔只剩下75分钟的时间把自己以及旁边那个其貌不扬、散发绝望气息却放荡、喋喋不休的新人在“宵禁”前拖回去。露丝·范克里夫说的话就像不知道多少天或者多少星期之前兰迪·冷斯摄入了物质又在别处虐待动物被扫地出门之后她听到的所有话一样, 与听众的兴趣丝毫没有关系。

两个人在颤动的路灯投下的癫痫一般的光圈里进进出出。凯特·贡佩尔在露丝·范克里夫问她知不知道去哪里能买把便宜牙刷的时候尝试不发抖。凯特·贡佩尔的全部精神力量与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左脚, 然后是她的右脚。一个她没看到的脑袋, 漂浮在有她自己无法辨认的脑袋和露丝·范克里夫一团乱发的窗户上的, 是鬼一般眼窝深陷的穷托尼·克劳斯的脑袋, 他跟在她们后面几步远的地方, 一步又一步地跟着她们略呈蛇形的行进路线,紧盯着他以为里面装着比车票钱和匿名戒毒会新人钥匙圈更值钱的东西的小包。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05:07:43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06787 管理
595[1,1138]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05:11:56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06792 管理
>>No.64506785

>注释与勘误

285. 这肯定是R. v. C拼错了或者用词不当, 因为可乐定——2-(2’,6’-二氯苯胺)-2-咪唑啉——是一种成人适用的降压药; 婴儿得有橄榄球运动员的个头才能耐药。

286. 凯特·G.从未吸过冰-毒, 或者快克/霹雳可卡因/冰-毒, 甚至没吸过可卡因或者轻量德林。瘾君子通常分成不同类别: 喜欢海/洛因和希望先生的从来不喜欢刺激性的毒/品,而喜欢可卡因和德林的瘾君子基本上对大/麻深恶痛绝。这是成瘾学一个潜在的丰富的研究领域。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基本上每个类型的瘾君子都喜欢喝酒。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05:17:57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06799 管理
(//R.冷斯的表达欲在他吸食可卡因后总是开始令人难以忍受。)

>得伴成人纸尿裤之年11月 11 日 周三

在比肯西街法尼尔大街路口的一盏路灯下, 兰迪·冷斯分享了一件脆弱的私事,

他仰起头向格林展示了自己鼻孔之间的隔膜曾经在的地方。兰迪·冷斯向布鲁斯·格林分享一些西海岸与南加州与房地产有关的邪教。有些特拉华州人至今仍然相信一部虚拟现实色情片是通往香格里拉的钥匙哪怕一切事实都证明这部片子会导致眼角流血以及与现实世界永恒脱离,他们仍然相信这部完美的全息数字色情片在以私制的写入保护的软件磁盘的形式在什么地方传播着, 他们把自己膜拜的热情全部倾注于寻找这盘虚拟爱经软件磁盘且经常聚集在威尔明顿地区的各种昏暗场所十分隐秘地讨论软件究竟是什么位于何方以及他们追寻的过程如何, 然后他们一起观看虚拟性交电影并抹着自己的眼角, 等等。还有个什么叫作星形崇拜的东西布鲁斯·格林可完全没准备好了解, 冷斯认为。或者打个比方有个自杀性的加拿大佬邪教崇拜某种俄罗斯轮盘赌式的行为这些加拿大佬必须跳到火车前看谁能在保住脑袋的情况下离火车头最近。

听上去冷斯像是在嚼口香糖, 实际上他只是一边磨牙一边说话而已。

冷斯口头回忆说他继父穿着蓝背心的肚皮总是先于这位列车员几秒进入房间, 表链在怀表口袋不祥的狭长袋口上方闪闪发光。冷斯还住在秋河的母亲坚决在旅行时只坐灰狗巴士, 只为了惹恼她的再婚丈夫。

冷斯说可卡因零售行业一个重大的问题是总有客人会在3:00猛敲你的门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是绒布材质一看就并不缺钱却抱着你大腿和脚踝求你只要再给他们半克或者十分之一克他们就愿意把孩子给你, 好像冷斯愿意要他们任何人的孩子似的, 这样的场景总是让他心情很差。

格林自己也吸过大量粉, 他说可卡因总像一把抓住你的喉咙不放, 他可以理解为什么波士顿匿名戒酒会把可卡因叫作“通往匿名戒酒会的快速电梯。”

在法尼尔大街和布赖顿大道之间一条满是垃圾箱的小巷里, 就在格林差点踩到他基本可以肯定是人类呕吐物的东西之后, 冷斯用逻辑证明了为什么恩内特之家病人杰弗里·戴几乎肯定是个隐藏的男同性恋。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05:21:06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06802 管理
冷斯说过去曾经有人问过他是不是想当男模或者当演员, 但男模和演艺职业都是些隐藏的男同性恋, 这不是一个直面自己内在与外在的人会做的工作。

冷斯毫不忌讳地猜测东北方向大凹地的某些茂密丛林里一定有大量成群结队的野生动物像蝗虫一般活动着, 它们是向北美组织地区迁徙时留下的家养宠物后代, 很多专业研究员以及业余探险爱好者以及勇士们和邪教徒们曾经沿着装有阿特西姆风扇的璐彩特墙进入检查站的东北方向但没有活人回来, 他们集体从对讲机电磁短波里消失了, 就像飞机从雷达上消失一样。

格林居然对大凹地的野生动物没有任何概念或想法。他真的说自己不管从哪方面都没有哪怕想过这事一次。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05:25:43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06804 管理
整个新新英格兰邪教群体以及放射状的邪教分支根据冷斯的说法都对大凹地的形而上系统有不同的看法比如环形聚变以及赞助年代前1950年代B级片类型的受辐射影响的动物群以及过度肥沃的土壤以及周期性出现沙漠里海市蜃楼的过度茂密的森林以及从前佛蒙特州蒙彼利埃地区东面的区域那里环形的沙欣河为查尔斯河注入河水给它染上了与“强健铁袋”盒子上的蓝色一模一样的蓝色以及成群结队疯狂生长的野生家养宠物和体型硕大的昆虫不仅占领了迁徙的美国人废弃的房子还自己造起了房子且以模型修复的方式维护它们, 据说如此, 另外还有说法是有史前时代野兽大小的婴儿正在过于肥沃的大凹地东部象限出没, 留下巨大的粪堆且追寻着在大迁徙造成的地缘政治洗牌中因为打包过于匆忙而抛弃或者失去他们的父母, 或者像林博时期邪/教分子几乎都相信的, 源自快速进行的堕胎手术, 留在河沟里的桶里的胚胎与其他桶里的内容物进行了恐怖的混合之后在被抛弃的土地上获得了新生且以超大型B级片的模样在至尊我与格林脚下的城市马路的北方呼风唤雨。当地其中一个地下分支来自崇拜鲍勃·希望的拉斯塔法里信徒, 他们抽着巨大的大/麻烟, 会把他们的黑人头发编成湿雪茄的样子跟一般的拉斯塔法里信徒差不多但不像拉斯塔法里信徒这些后拉斯塔法里信徒崇拜“婴儿”, 每年新年都会穿着扎染的派克大衣穿着纸板做的雪地靴往北方前进, 顺着烟的方向, 穿过围墙和风扇进入过去的佛蒙特州和新罕布什尔州, 寻找婴儿, 他们这么说, 似乎只有唯一的一个婴儿, 他们拖着所有举办崇拜仪式需要的物品用隐秘的语调把仪式称为抚慰婴儿, 于是这整个放射形的抽大/麻的跳着雷鬼舞的婴儿教成员每年冬天集体从人类雷达上消失, 从来没人听到或者闻到他们的去向, 他们被其他信徒称为“殉道者”以及/或者“羔羊”, 可能是抽了巨大的大/麻烟而迷糊到根本找不到出大凹地的路活活冻死, 或者被成群的野生宠物围剿, 或者被财产意识强烈的昆虫射杀……或者(脸色发紫, 终于开始呼吸)更糟。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05:26:07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06805 管理
冷斯想到自己感受到的汹涌的“无力感”就会颤抖, 他说, 迷失且失去方向, 在所有室内生活的人类活动区域往北的白得刺眼的冰冻点绕圈, 忘记了时间甚至不知道日期, 呼出的气立马结冰, 只有火种和智慧以及人格能支持他活下去, 而身上的武器只有一把布朗宁刀。

格林发表意见说如果波士顿匿名戒酒会真是个洗脑邪教的话, 他想他可能真的落到这样的境地, 自己的脑袋确实需要好好洗一洗了, 冷斯知道这不是什么独创性的意见, 因为那个大方脑袋的唐·盖特利每天至少重复这句话一遍。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14:59:2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10288 管理
364[1,1138]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15:09:3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10402 管理
//>>No.64464650,“现在已经没有人用网球了。”到“这台很重的机器飞行的高度让人惊叹”

//灌铅骰子+1,余1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15:10:26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10410 管理
586[1,1138]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15:14:32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10436 管理
>得伴成人纸尿裤之年 11月9日 周一傍晚

没有门的教务主任办公室是一个闪耀的光线构成的长方形。然而这光线没有往接待处里洒得很远。近看, 有声音从里面传出, 但不能说是话语。佩木利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裤子拉链, 在他自己鼻子下面打了下响指接着干脆利落地大步坚定地敲了敲没有门的门框, 并没有直接闯进去。办公室巨大的蓝色地毯让他放慢了一点脚步。他完全走了进去以后停了下来。18岁A队的约翰·韦恩与哈尔的妈咪都在办公室口。两人大概相距两米。房间由顶灯和四盏落地灯照亮。会议桌和椅子投下了复杂的阴影。会议桌上有两个用碎纸和看上去好像截肢一般砍下来的木头网球拍握把自制的啦啦队彩球, 除此以外桌上什么也没有。约翰·韦恩戴着橄榄球头盔和轻便垫肩, 穿着拉塞尔牌运动护套、袜子和鞋子, 其他什么也没穿。他正以经典的橄榄球三点式站位姿势蹲在地上。因坎旦萨高得无与伦比且风华正茂的母亲艾薇儿·因坎旦萨博士则穿着小小的白绿色啦啦队队服脖子上还挂着德林特那种大的铜哨子。她正吹着哨子, 但哨子里面似乎没有那个小球所以没发出任何声音。她和韦恩隔着两米左右, 面对他, 在很厚的地毯上做着接近劈叉的动作, 一只手抬起来假装吹口哨, 而韦恩则发出美式足球那种低音咆哮声。佩木利斯装模作样地推了推他的乡巴佬帽子, 抓了抓脑袋, 一边眨着眼睛。因坎旦萨夫人是唯一看着他的人。

“我想我都不用浪费大家的时间问我是否能打扰一下了。”佩木利斯说。

因坎旦萨夫人似乎定在原地。她一只手还在空中, 优雅的手指张开着。韦恩抬起头在不改变他三点式站位姿势的前提下从头盔下面看看佩木利斯。橄榄球声音小了下来。韦恩鼻子很窄, 两只眼睛靠得很近好像女巫一样。他还戴着塑料护齿。他往前蹲在地上重心转移到手指关节的时候腿上和臀部的肌肉线条轮廓被清晰地勾勒了出来。房间里时间的流逝比看起来的要慢。

“只需要占用你几秒钟时间。”佩木利斯对因坎旦萨夫人说。他像个小学生一样站得笔直, 双手拘谨地放在裤子拉链前, 佩木利斯做出这样的姿势的确显得十分没有礼貌。

韦恩站了起来, 往自己衣服的方向移动, 但没有表现出任何丧失尊严的感觉。他的运动服整齐地叠在房间最里面的办公桌上。护齿连在头盔上, 一旦摘下来会悬挂在上面。下巴上的带子有好几个摁扣, 韦恩必须一一解开。

“头盔看着不错。”佩木利斯告诉他。

韦恩忙着把运动裤在鞋面上方整理好, 没有回答。他身材好到运动护套的带子都不会勒他的臀部。

因坎旦萨夫人取下了无声的口哨。她还是劈叉坐在地上。佩木利斯装模作样不往下看她的脸。她嘟起嘴吹了口气把头发从她眼睛里吹开。

“我猜我最多只需要两分钟时间。”佩木利斯微笑着说。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15:16:03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10451 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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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15:21:5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10517 管理
>注释与勘误

116. 几乎是16毫米数字盒带摄影机里的宝马, 由加拿大魁北克舍布鲁克的帕拉德电影设备公司限量推出, 就在其生产设备被生长过度的花包围、公司破产前几周。

117. ……说到马里奥的头——与他的手臂问题形成反差——发育过快, 是你平时看到的从小精灵到赛马骑师的脑袋尺寸平均值的两到三倍。

118. 你大概会以为马里奥会跟那些蓝领清洁工或者厨房员工以及园丁关系密切, 但奇怪的是, 他跟他们从来没什么话说, 除了极少数的例外, 包括马里奥在内的恩菲尔德网球学校的人与这里工作九个月的中途之家戒瘾中的那些兼职工人之间都没有任何人际交往, 他们主要就是来锄草, 拖地, 倒垃圾, 把盘子装到食堂的蒸箱里, 这些人身上散发着一种眯眼睛的内敛气质, 比起羞涩似乎更像是闷闷不乐或者毫无谢意。

119. ……又得离题说一下马里奥的同型齿问题: 他所有的牙齿都是双尖牙且一模一样,门牙和后牙都相同, 跟海豚没什么两样; 这对特德·沙赫特来说是个无止境的折磨, 他想尽办法避开马里奥, 因为他只要在他旁边, 就无法控制自己想让他张开嘴检查他牙齿的欲望, 沙赫特想象这会伤害马里奥的感情: 没有人希望成为这种临床兴趣的对象。

120. 抽象能力更强的后黑格尔派成年人会把这一基本现象叫作“历史意识”。

//以及>>No.64460368,第121至123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6(二)15:22:20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510522 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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