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写了个啥啊
算了,常有的事
2025-05-19(一)21: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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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611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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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修整之后,缥缈宗重新出发。
这小世界无有昼夜变化,众人进来到现在,已过了约摸七八个时辰,天仍是澄澈的一片蓝。
继续沿着计划中的路线往前行去,同门是再没见着一个;别的宗派也没碰上,令得钟青和萧牧启两人直呼无聊,几次欲言又止;随着时间推移,连自恃本事高强独行的也少了起来。
又过了大约四个时辰,钟青终是开口:“这一路行来并未见什么困阵、迷障,想来不会有同门被困。若是撑到了此刻,也不会留在原地了。我看不如回那猛虎峰瞧瞧,然后杀去中间得了。”
萧牧启急切地附和道:“是极是极,可不好叫同门等久了。”
谁都看得出这师兄弟俩是盼着去中间打架。
窦博维略一思忖,看向冰火双骄:“二位怎么看?”
谭思思指尖绕了绕鬓发,颔首道:“倒也在理。”
赵麟言简意赅:“可。”
一行人调转方向,前进了约摸盏茶功夫,脚下大地突然震颤起来。
若是在外历练,这倒可能是遗迹出世,或是机关触发,只是这方小世界里先前可是连天材地宝一类的机缘都未曾见,照说不应有遗迹一类。
众人腾空,警觉地四下张望。
空间开始波动、扭曲,未等众人反应,一阵眩晕之后,眼前是难以言说的混乱战场,背后是灰蒙蒙的世界壁障。
似乎是为了加快混战进程,这方小世界的外圈被切了去,仅余中间的千丈方圆。
高空有人催动防御灵宝护住自身,明亮的光焰不分敌我向下播撒;地面上,一名娇小少女将一柄和她差不多高的巨斧舞得虎虎生风,蛮横地来回穿插;低空中更是叫人眼花缭乱,五光十色的术法轰鸣着炸成绚烂烟花,有艺高人胆大的御器穿梭其中,时不时向下打出一道寒光;也有人隐匿身形,攻敌不备。
至于谁是敌人?
所有人!
不少人已是各自为战,出招时压根不顾及自己同门。有几个宗派倒勉强能看出阵线的痕迹,只是被那使巨斧的少女搅散,又被其他人插了进来,起不了什么用了。
缥缈宗众人刚一现身,就差点被术法打了满脸。
估计是原先离中心点比较远的缘故,他们此刻可以说是紧贴着新的世界壁障。乍一看似乎避免了腹背受敌,但面对不讲章法的漫天攻势,却硬生生少去一个闪避的方向。
先前双方人数差距不大时,通玄峰弟子自能游刃有余地准确击破、格挡袭来的攻击;然而眼前攻击铺天盖地,哪怕是钟青与萧牧启也难免顾此失彼起来。
萧牧启大喝一声高高跃起,斩灭射向身后的流光,一朵光焰同时飘来,只得屈肘护住自己面门;钟青抡起重剑堵住萧牧启露出的空缺,身上已带了焦痕。余下的通玄峰弟子更是不堪,但也都在咬牙勉力支撑。
梁炎在众人间穿梭游走,以剑鞘尽量击碎一道道漏进来的术法。
这个距离下剑气容易误伤自己人,打得他憋屈又恼火。
施放术法不过是运转灵力、念咒、掐诀,也就几息的事,此刻却漫长得仿佛永无止境。
终于,土墙、水幕与荆棘藤蔓在阵线前方一层层升起,却又迅速轰然破碎;赵麟的冰镜撑得略久些,但承受了连番攻击后,终是炸成漫天冰晶。
通玄峰刚得喘息,又提起兵器顶上。木灵根弟子方才也参与了防御,自是无暇助他们恢复,丹药虽已服下却来不及炼化,此刻可以说是强弩之末。
但没有人退缩。
然而攻击实在是太过密集,漏到后方所难免。地形又退无可退,不擅战斗的丹阁准真传此刻聚成一团,各自催动防御灵宝,也是岌岌可危。
“窦师兄,没必要管我们的!”其中一人喊道,“你们走吧!”
“是啊,你们走吧!”余下几人也齐声赞同。
“哪有这样的道理。”窦博维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赵麟再度张开一面冰镜,回头对窦博维道:“我大约还能用三次。”
话音刚落,一丛白光兀然绽开,是那几个丹修捏碎了各自玉牌:
“先走一步!”
“外面见!”
“一会见!”
白光散去,冰镜再度生出裂纹,窦博维深吸一口气,大喝道:
“走——!”
无形波动此次如浪涛般汹涌,前方无穷无尽的攻势出现短暂的空隙,缥缈宗一众弟子化作流光四散。
梁炎却逆着人流,俯冲而下:
“窦师兄!”
窦博维方才那记魂道秘法显然超出了他的极限,此刻正双手扶着太阳穴,痛苦地蜷在地上,要不是赵麟又打出一面冰镜,怕是已经出局。
“你说你,逞什么能!”谭思思一边搀起窦博维,一边数落道,“现在好了,你接下来怎么办?”
梁炎踩着青虹落下,一把从她手中拽过窦博维:“师兄师姐,窦师兄就交给我!你们也快走!——窦师兄,快上来!”
冰火双骄也不磨蹭:“好。”
这二人擅长合击,配合无间,要他们再带一个人只会是适得其反,刚好青虹上还有地方。
在空中的各种攻击间穿梭,梁炎反倒松了口气,一边以剑鞘扫开袭来的攻击,一边传音叹道:“师兄先前还教我不得过度使用心神,怎么自己也这般行事?”
窦博维一时没有回答,又过了半晌大约是缓过来些,才缓缓开口:“我又不擅正面战斗,进了混战横竖是出局,自然能帮你们多少是多少。”
梁炎闻言笑道:“那可不行,师兄可是外门第一,止步于此岂不是叫他人看轻了我缥缈宗。——说来,师兄可还能视物?”
梁炎能感到窦博维在他背后颔首:“能,只是头痛罢了。”
“那后背就交给师兄了。”
但不过一息之后,梁炎就后悔了,因为他脑子快被这样的传音填满了:
“左边,不对,你的右边!”
“右,哦,左!”
也就上下是靠谱的,还不如直接听声辨位呢。
算了,给窦师兄留点参与感也好。
不再理会耳边的传音,梁炎吞了枚丹药,专心应对起四下的攻击。
刺、撩、击、带、抽、截、斩、扫……梁炎只用了最基础的剑招。持续御剑飞行,还带了个人,要再用上剑气,他一身灵力很快就会见底。
至于丹药,炼化速度不可能跟得上消耗,迟早有耗空的时候。
希望在那之前就决出前百。
过了一阵子,梁炎突然觉得不对。虽然他其实根本没在听窦师兄提醒,但是传音怎么彻底没了?青虹上的重量还在,应是没有出局。
“师兄,还好吗?”他传音确认道。
“有些头晕,不碍的。”
也是,窦师兄本就过度耗费了心神,确是受不住这般闪转腾挪。
“那我尽量飞稳点。”大不了多打碎些攻击。
“不必了,这也是没办法的……”窦博维传音到一半,猛地发出响亮的一声:“呕——”
梁炎一惊,青虹骤然加速。
可别吐青虹身上啊!
至于底下被淋到的……反正窦师兄是不食五谷的修者,吐的无非是胃液胆汁,放到凡间去都够做一味药材了。
不脏不脏,一点都不脏的!
但是青虹可不能沾到,会被腐蚀的。
窦博维吐了一阵,有些脱力,在剑上站立不稳。梁炎手忙脚乱解下剑鞘绑带,把两人拦腰捆在了一起。
“不可!这我要是被人击中,你岂不是一道出局了?”窦博维反对道。
梁炎无所谓地耸耸肩:“只要不被打中就好。反正我们只需要撑住,至于赶别人出局这事,自有他人代劳。”
高空那人还在持续播撒光焰,简直令人纳闷怎么撑这么久的,又怎么有胆就这么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全场这么多人,商量好了一起来上一下的话,梁炎就不信还能扛得住。
好吧,那些高手大约巴不得早点把弱一些的清出去,结束这一轮呢。
至于地上,钟青、萧牧启和那巨斧少女战在了一道,所过之处基本被三人清空,还时不时能听见钟青的呵斥声:
“先来后到懂不懂啊!”
随着人逐渐出局,空中攻击也稀疏了许多。梁炎踩着青虹绕着高空那人转悠起来,他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又究竟能撑多久。
终于,那防御光罩闪烁起来,梁炎想也不想便射了道剑气过去,光罩完全破灭后却只见剑气没入令人头晕目眩的繁复纹路,如泥牛入海。
同时,他身上开始亮起传送白光。
原来是银月宗搞的东西。白和个阵法较劲了。
白光一闪,梁炎重新嗅到外界的气味,嘈杂人声传入耳中,随后白光开始消退。
感应一下腰间令牌,没有消息。
梁炎舒了口气,解开两人腰间的绑带:“师兄,我们撑到最后了!”
窦博维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