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无尽的玩笑》No.64456511 只看PO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回应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无标题无名氏No.64535033
2024-11-29(五)01:11:47 ID: SCWs92C (PO主)
>警告
//原文第1056到1076页,“注释与勘误”部分。
//不建议在本串阅读。
>注释与勘误
>109.
显然该党是魁北克内部的省级党派; 集团是其联邦的对应组织, 有在议会的成员,诸如此类。
无标题无名氏No.64535055
2024-11-29(五)01:17:56 ID: SCWs92C (PO主)
>110.
见: 当天晚些时候, 11月7日, 哈尔·因坎旦萨坐在他没整理好的床上, 没穿衣服,好的右腿屈在身体下面, 受伤的脚踝泡在清洁桶装的泻盐水里, 翻着马里奥一个旧叚步士鞋盒里的信件与快照。周六通常要上课和训练, 下午要比赛, 但没有调节跑或者力量循环训练。下午, 在一片金属色没太阳的天空下被工作人员用刮水板打扫过的中央球场上, 会举行那些双方实力悬殊的挑战赛。午餐时分下过雨以后, 空气仍然湿漉漉。哈尔自己的奇怪比赛提前中断, 因为C队队员休·潘布尔顿在球网前眼睛被球击中之后, 在发球区开始摇摇晃晃转圈。哈尔跳过了气泵室, 这样几乎可以一个人单独在主更衣室里洗澡。明天的互依日集体晚餐在恩菲尔德网球学校是大事, 包括所有人特别挑选的帽子, 及正宗的甜点, 还有晚餐后播放的马里奥拍的电影, 有时候还会有齐声合唱。哈尔和佩木利斯、斯特拉克、阿克斯福德、特勒尔奇和沙赫特, 有时候包括斯蒂斯, 会有他们自己特别的互依日前夜仪式性的晚餐及去“未经审视的人生”狂欢的计划, 因为周日是强制的学习与休息日。那些没有中断的比赛也都快要结束了, 哈尔能听见。太阳从云中露出来的时候正是快下山的时候。生活行政楼的水管开始呻吟, 跟一群群洗澡的孩子一起唱歌。灰白的球网影子开始在球场北边的边线上越拉越长。马里奥差不多是因坎旦萨家庭的官方档案管理员。马里奥一整天都跟迪斯尼·利思关在一起闭门不出, 准备周日的餐后晚会和电影放映。电话在电源控制台连着的答录机上静静躺着。天线被收起, 就那么躺在那儿, 散发着被静音的电话那种被压抑的隐约威胁。电话铃声是那种鸟的叽叽喳喳声, 而不是真的铃声。纯音频通讯系统的电源控制台连接着哈尔和马里奥电视电脑旁边的插座. 红色电源指示灯以广播电塔那种缓慢流动的频率闪着。电话和答录机都是奥林还在恩菲尔德时用过留下来的, 是透明塑料外壳的老型号, 你能看到里面所有意大利面一样的电线和集成电路片以及锡盘。哈尔进来时, 唯一的留言是奥林在14:12留的。奥林说他打电话来只是想问哈尔有没有意识到所有艾米丽·狄金森——也就是阿默斯特美人艾米丽·狄金森, 患广场恐惧症的经典诗人——的经典诗歌都能和着《(得克萨斯) 黄玫瑰》的旋律唱出来, 而且完全不会丢失或者改变任何音节。“因为 我无 法为死亡 停下, 他好 意 为我 而停,”奥林作为说明, 对着话筒唱道, “我期望天上的圣父, 能举起他的小女孩。”其实只是好像在唱而已。背景中有那种职业球队更衣室的声音——储物柜门砰砰响, 墙砖上低沉的说话声。 个人立体声音响的声音, 各种止汗剂和定型摩丝的嘶嘶声。不管是青少年球队还是职业球队的更衣室里, 那种封闭空间的奇怪回声到处都是。“我的火山上长着草/一个冥想之地”等等。职业球员用毛巾拍打在成人皮肤上发出的啪的声音。一个黑人男子的假声大笑。奥林在录音里说他刚有那么一点空闲时间, 问问哈尔的答录机会把他唱出来的诗句录成什么样子。
哈尔对着床头柜上一个上面印着火箭图案的旧NASA杯子吐科迪亚克烟草汁, 无事可做, 也没来由地翻起了这些捆得很紧、直挺挺立着的折了三层的信件, 这些都是马里奥从垃圾桶和回收垃圾桶以及大垃圾箱里捡回来悄悄存在鞋盒里的纪念物和信件。马里奥对哈尔翻他柜子里的东西从来没意见。马里奥的柜子上有条帆布带子, 没有门把手。理想情况下, 旁边还会有一桶很冷的水, 这样哈尔好把他的受伤的脚踝从一个水桶移到另一个。下面女生们的西球场上传来口哨声。关着的门外的走廊里有个小孩对着走廊另一头的什么人大叫“再猜! ”。这个暇步士鞋盒里所有的信件都不是寄给马里奥或者由马里奥寄出的。马里奥的床整理了, 但有些随意, 不带强迫症似的洁癖。哈尔的床没铺过。哈尔和马里奥的母亲在麦吉尔大学的本科学位论文是研究E.狄金森作品里连字符、破折号和冒号的用法。泻盐水泡得他老茧发白。没洗过的被褥拥在他身边。电话响了。“把床铺铺好”, 或者“铺铺好成床”。电话又响起来。
无标题无名氏No.64535100
2024-11-29(五)01:24:37 ID: SCWs92C (PO主)
>艾薇儿·因坎旦萨夫人在J. O.因坎旦萨博士自杀后曾给她的大儿子奥林寄的那些实物信件中一个感人的例子,那种开开心心的, 很日常的信——这里是感人的部分——似乎暗示双方有定期的双向交流
美泰克之年6月20日
亲爱的菲宝,<a>
在天他妈山<b>上过了平静的一周——今天热到要死, 无风, 跟墓地一样安静, 树叶茂密, 美丽。校园里每株花的雌蕊和每一朵花瓣都以相当无耻的方式伸出、颤抖, 因为蜜蜂又到处乱飞了。整座山头令人昏昏欲睡地嗡嗡作响。昨天, 你舅舅查尔斯在北面小路上被一只大黄蜂骚扰了, 他说那只大黄蜂巨大无比, 发出的声音跟一只大号一样, 然后他派哈尔德先生和其他工作人员拿着飞碟枪去“把那直升机大的玩意儿打下来”。我就略过之后工作人员的不幸遭遇的细节了, 其中两人现在康复得都还不错。
这里安静无声的一部分原因是所有六支A队的队员昨天都去米兰了, 由同行的格哈特、奥布里、卡洛琳和恩奎哈特负责教学活动。似乎仅仅几个月前我们还能看到你、马龙、罗斯和其他人一起去打欧洲红土赛。我记得满怀母爱地把嘴唇贴在航站楼的窗玻璃上, 想在那飞机上小得不行的弹孔一样的玻璃窗里找我的菲宝。每次我都哭得像个傻子一样, 当然我昨天又哭了一次, 所有人都十分尴尬, 除了马里奥, 他也哭了。
我自己, 一个早上都在刻苦用功, 用你舅舅查尔斯的视频电话尝试说服几个超市行业杂志的编辑刊登激进语法学家协会。<c>最新的把那些<!*#!*#>快速结账通道上的“小于”改成“少于”的恳求信。有个老编辑说他很希望帮助我,但他的小册子只能用来登促销广告。当我建议把“小于→少于”作为喜剧性的调剂放在小册子上可能无妨的时候, 他咯咯笑了起来。咯咯笑不错。我们喜欢咯咯笑。然而, 我确实强迫过《农产品周刊》、星星市场的《会员季刊》和砍价高手的《货架和购物车》杂志(在视频电话里做到比想象的要难),因此正义的车轮继续向前, 尽管是吱吱作响的。
最后一个关于学校的新闻是你舅舅查尔斯上周检查了血脂。虽然最后的结论并不比含糊的“正常到高出正常”(原文如此)更糟糕, 你应该想得到,倒数第二个修饰语引发了焦虑不安的踱步与高分贝的抱怨, 他也发誓从此以后严格控制饮食。已经有好几个月, 你舅舅查尔斯会吞三茶匙的鱼肝油, 然后再上床睡觉。你弟弟们在不忙的晚上会跑过来看他吞油, 仅仅因为他们喜欢看查尔斯吞的时候一脸痛苦的表情。我在网上给这个可怜人订购了一本低油脂、有益于动脉健康的菜谱, 送给他作为检查结果出来那天的“见鬼去吧”的礼物。你舅舅已经认真钻研过这本菜谱, 还标出了几道好吃的菜。今晚我们要吃卷心菜肉饼, 毕竟我们是习惯了快节奏生活的人。我想着可怜人在痉挛的痛苦消退之前, 可以找到把米糠<d>加到牙膏里的办法。祝福他的心脏——尽可能!
我的天, 这机器可不让人好过。我得继续去烦那些杂货店了。今年秋季的一个新生, “是一个在中西部北边做远程零售‘暴富的人的儿子, 所以也许快速通道的语法问题在我们这里也会消失。
不用说, 你肯定得在所有必要的时间都戴着你的头盔和牙套, 每天至少吃一次绿叶蔬菜。
噢——很高兴听到仲裁与合同的事解决了。德林特先生给我们读了一份详细的说明, 告诉了我们所有的情况。能认识你是我的骄傲, 一如既往的骄傲。
十分想念你, 爱你,
等等等等。
>//是的,直到111.(
无标题无名氏No.64535193
2024-11-29(五)01:36:33 ID: SCWs92C (PO主)
“嗯喂。”
“向您展示7号快速引诱技巧。”
“奥林。互依夜快乐。‘合一为众’什么的。你还在躲残疾人吗? ”
“提前说下附加条件, 哈利:7号屡试不爽。”
“并不是每首狄金森的诗都能用《黄玫瑰》的曲调唱出来, 奥,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比如‘把床铺铺好——以敬畏之心铺床’甚至不是抑扬格, 更不要说四音步/三音步了。”
“只是个理论而已。提出来是考虑到答录机的。”
“做法值得鼓励。这一理论不幸毫无根据。另外我觉得你的意思不是要有附加条件。”
“然而7号仍然屡试不爽。想象一下。去弄个戒指。一个结婚戒指。这样你在‘对象’面前看上去就像个已婚人士。”
“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技巧’号召。”
“甚至如果你真的碰巧已经结婚的话也可以。这种情况下你已经有戒指了。”
“我正坐在这里泡脚踝呢, 奥。”
“目的是, 在‘对象’面前展现自己是已婚的, 且似乎在幸福的婚姻中, 然后你去跟她进行一段你如何如何爱你妻子的对话, 你妻子她是多么完美。哪怕你们已经结婚那么多年, 你对她, 你对你妻子的爱还在你爱的中央供暖系统里燃烧, 激情的火焰如此之蓝和纯净。”
“为了打发掉几分钟时间, 我在这儿翻一个旧盒子里的信, 之后我们一群人就要爬到拖车里去参加佩木利斯每年一次的互依日狂欢。”
“但你对‘对象’说这些的时候, 你的举止还得让她感到你被她吸引了。”
“你每次用‘对象’这个词实际用意都是它的反义词实在令人痛苦。”
“但也不是调情或者流口水那种, 你的举止。更像是不由自主地被她深深吸引。几乎像是你的意志力被催眠了一般。你的举止可以表达这一点, 只需模仿‘对象’对话中的动作以及姿势变化, 或者脸部表情, 以饥饿中的人看着别人吃饭时的那种呆滞又热切的样子。像走水入魔一样跟着移动叉子。当然, 眼神中偶尔闪现出一些痛苦与矛盾, 因为你在不由自主被一个并非你使者般的妻子的人弄得走水入魔, 这个重点——”
“时间到了。嘿。我觉得你是要说‘天使般的’妻子。我还觉得你想说的是‘挑逗’和‘走火入魔’。”
“你知道你的毛病是什么吗, 哈利? ”
“我只有一个毛病? ”
“但坚持一下, 你就会发现7号值得不要让我跑题。因为重点在于让对方知道是对‘对象’无与伦比的女性魅力的赞美, 你可以真正地看她, 这位‘对象’, 因为你如此爱你妻子你已经不把别的女人当女人看了, 更不用说不由自主地被‘对象’吸引, 更不用说你忠诚的大脑中如何, 不管如何不由自主地, 闪过不忠的念头。这是你走水入魔的眼睛里闪烁着矛盾光芒的重点, 或者最多就是一声不由自主的饱受煎熬的叹息, 一个快速咬一口自己手指关节的动作。”
无标题无名氏No.64535212
2024-11-29(五)01:39:05 ID: SCWs92C (PO主)
“掌根撑住额头之类的动作。”
“要让你的举止看起来足够矛盾, ‘对象’自己会开始引你说出口, 那种不由自主的吸引对你来说是痛苦的, 对她来说是十足的恭维和赞美。”
“等等。你这是指在交谈中做出眼神闪烁和叹息的样子? 你是说, 就像那种鸡尾酒会上的闲聊? 还是你要冲公交车站的某个女孩挥舞假结婚戒指, 然后开始对你天使般的妻子来一番饱受煎熬的赞美? ”
“哪儿都可以。地点可调整。7号技巧便利且屡试不爽。重点在于把你的忠诚以及被迷住的矛盾的痛苦演绎得看上去像是你快要崩溃, 接着可以痛苦而真诚地问‘对象’你这样不由自主地觉得她如此有女性魅力如此迷人, 是不是意味着你是个糟糕的丈夫。展现脆弱, 让她评估你内心是否正直。显得很绝望。你整个已婚的自我认知开始动摇。差不多是求‘对象’告诉你你不是一个坏了良心的人。求‘对象’告诉你, 对于她的魅力导致你把你天使般的妻子从心里哪怕只是瞬间抹去的事实, 她怎么想。你把你对‘对象’的感情展现为一种危机, 这种不由自主的危机已经威胁到你的自我认同, 开始灼烧你的灵魂,你只是迫切需要她的帮助, ‘对象’本人的, 个人对个人的帮助。”
“听着很感人。”
“如果你真的碰巧结了婚的话, 7号话术额外的优势是你和‘对象’可以真的, 哪怕短暂地, 相信这个。这套话术。这种不由自主的, 激情澎湃而又注定失败的迷途骑士的话术。”
“当然了, 奥, ‘对象’自己恰好也结婚了, 且通常有很小的小孩, 这令她直接处于你的瞄准线上。”
“事实上个人偏好与趣味对7号百发百中的命中率根本毫无影响。是那种一看就没好下场的、情不自禁、内心挣扎的好人的堕落一般的特质, 没有任何一个‘对象’可以抵挡。”
“……”
“就这样, 那么。”
“好吧奥这太恶心了。比4号还恶心。是4号吗? 那个你说洛克启发你的, 在不知道多少年的禁欲之后, 你刚从耶稣会神学院退学, 因为你已经很多年没有任何肉体-精神的欲望, 甚至还没有完全了解肉体-精神欲望的本质, 直到你目光落到‘对象’身上的这一刻? 还带着《日课经》, 戴着借来的罗马领? ”
“那是4号, 对。4号也关于女性魅力, 但适用于较小范围的潜在‘对象’人口心理群体。注意我从来没说过4号百发百中。”
“你想必一定是个十分高傲的年轻人。这更恶心。假戒指和虚构的配偶。就像你编出了一个你爱的人, 就是为了引诱别人帮你背叛这个虚构的人。这像什么。像唆使一个人亵渎一座他们不知道里面是空的坟墓。”
“我得挂了。我有个黑头必须处理。”
无标题无名氏No.64535226
2024-11-29(五)01:41:20 ID: SCWs92C (PO主)
“我跟一个觉得剃胡子很刺激的人说我自己无价的惨痛经验时, 得到就是这样的回报。”
“我得挂了。我有个黑头必须处理。”
“你还没问我为什么我马上打回来了。为什么我在高收费时段打给你。”
“另外我还觉得牙齿开始痛了, 现在是周末, 我想在明天克拉克夫人的户外甜点日之前去见沙赫特先生。另外我现在裸着。”
“我很惊讶你还在。本人。我还以为会是‘不见其人的说话声’、本来还想叫你尽快回电的呢。那里几点, 16:00? 你为什么没在外面挥洒汗水? 别告诉我施蒂特在互依日前一天取消了下午的比赛。”
“我在网前打中了那个潘布尔顿的眼睛。我是无心之失。我们才打了四局。他打了个很软的接近球, 我只想把他铐住。我对着他打, 只是为了让他手被铐住。他甚至都没举起球拍。打在左眼球上。听上去像开香槟的声音。有个叫科比特·索普的助教说他认为潘布尔顿视网膜脱落了。肯定有什么东西脱落了。他像被木槌敲了头一样开始绕着越来越小的圈转。”
“你听上去实在是, 很懊悔的样子。”
“这无法避免, 奥。我自己全身上下吃了不知道多少球了。顺便问一下, 为什么突然跟我说关于艾米丽·狄金森的音步理论? 那些坐着轮椅神出鬼没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
“你今年都突然成为前十名的青少年球手了, 哈利, 施蒂特干吗给你休·潘布尔顿那样的布老鼠打? ”
“你记得他? ”
“谁能忘了那个发球像行屈膝礼一样的孩子? 戴着白鸭舌帽和琥珀色的小眼镜? 那孩子9岁开始就用指甲抓着梯子底端吊在那儿了。”
“整周都是大屠-杀。施蒂特让C队来打A队。这是为了帮助C队进步, 唐尼说的。还因为今天塔尖上传下来的指令说, 觉得A队有些人打华盛顿港时有点犹豫。”
“他们鄙视犹豫不定。”
“我觉得他们想让我们在筹款活动上不要那么狂妄, 之后是沃特伯格, 韦恩有机会在那里把那叫维奇的从顶上打下来。”
“也别忘了你, 哈。如果你打进的话我至少可以下到那里去看沃特伯格半决赛, 如果你想要点激励的话。”
“你是说亲自来看,奥? ”
“消息说你的比赛现在值得观看了。”
“消息? ”
“我时刻把耳朵贴在地上, 哈利。”
“至少为了短暂的‘对象’, 我能想象。”
“我们周五出发去打爱国者队, 差不多27号或是下个月8号, 但那是周六下午的比赛。我周日中午就能去那里, 如果你还没被淘汰的话。”
“你可得脖子上挂个牌子之类的东西我才能知道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