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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5228568 - 无标题 - 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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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52285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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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超市的薯片半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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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8(六)21:39:28 ID:TooCkLS [举报] [订阅] [只看PO] No.65228568 [回应] 管理
你好,这里是《House of leaves》(`ε´ )
因为国内几乎没有人知道这本书,所以我要尝试对它进行翻译,看看能不能吸引来同好一起看
Tips 无名氏 2099-01-01 00:00:01 ID:Tips超级公民 [举报] No.9999999 管理
(;´Д`)医生!你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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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6:20:07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3880 管理
*这里的字体突然转变,借着注释开始大段的写老头儿自己的经历,和那文森记录正文几乎没什么关系( ゚∀。)

“实际上我是逃出来的,”我即兴说道,“你瞧,我还欠那个疯狂的俄罗斯船长一千美元,那是我在新加坡打赌输的。他追着我不放,所以我几乎不得不离开休斯敦。”
“别忘了跟她们讲讲那些鸟的事。”卢德眨眨眼说。他就爱这么打趣我,总让我神经紧绷。
“当然。”我嘟囔着,开始解释起来,“我上的这艘驳船装满了枣子,当然,还有非法运输的异国鸟类,全都是。我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反正到处都是。驳船还没到休斯敦呢,刚一靠岸,就有个家伙凑上来,显然是想抢我的东西。”
卢德笑了。他显然对我刚才说的他的鸟的事不太满意。
我没理他,接着说:“这家伙径直朝我走来,让我把钱都交出来。我兜里就一毛钱,但我可不会就这么乖乖给他。我一拳揍了过去。他被打得不轻,倒在地上。但他身上带着家伙,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扑了上来,而且块头更大。你猜怎么着?他在笑,这时又来一个家伙,跟他一起笑。他们肯定找了我一整天。我当时是个拳击手,一晚的出场费是两百美元。很明显,我就是他们的目标,就像个沙袋。”
这时,姑娘们围了过来,卢德又给我们要了些酒,大家都沉浸在故事的节奏里。我小心地带着他们回顾那个夜晚,描述着满是尘土的地板,周围还有些人下注,有人受伤——伤得都不重,就像在看一场民间拳击比赛。几美元和一块手表就成了赌注——这就是那种比赛。奇迹的是,我活了下来。实际上,我赢了前两场比赛。挨了几拳,脸颊破了点皮,但我带着两百块钱,从驳船上下来,还喝了瓶啤酒,甚至还在他的小屋睡了一觉。还不错。于是我继续讲。事实上,有一个月的时间,我每周都打两次比赛。
“看到他眉毛上的伤疤了吧——”卢德指着,姑娘们都盯着,完全被吸引住了,连连点头。
“你门牙也是那会儿磕掉的吗?”一个戴着红宝石别针的牛仔姑娘脱口而出,不过我刚一说完,就感觉她是在故意显摆。
“我正说到那儿呢。”我笑着说。
为什么工作的时候我也会掉颗牙呢?我心里想。
过了三四个星期,我攒够了钱,可以还给船长了,就没再打比赛。说实话,我也厌倦了这一切。
打斗本身就够糟糕的了。“顺便说一句,我每场都赢。”我补充道。卢德嗤之以鼻。“但最糟糕的是,在沙袋和他的搭档这样的人身边,你得时刻保持警惕。还有,我当时住在一家破旧的妓院里,那里的姑娘们都很可怜,她们整天无所事事,就聊些最无聊的事情。我倒觉得在驳船上的最后一晚还不错。那个家伙把我拉到一边,提议我赌一把。‘你这个蠢货,臭小子,’他冲我吐口水,‘你肯定会输的。’‘是啊,’我说,‘那又怎样?’‘嗯,你自己想想。不是因为你厉害。他们都被收买了。我找个人,给他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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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6:25:36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3915 管理
*我也不知道在写什么,我的大脑拒绝我接受这段文字( ゚∀。)




“出五十块,你就能赢。上周你赢了,今晚也能赢。我只是想帮你一把,你就待在这儿。”
“那时我真是个蠢货,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押了上去,走进了拳击场。你们觉得是谁在那儿等着我呢?”
我把情况跟大家说了,但没人知道我即将遭遇什么。我喝光了每个人的啤酒,站在拳击台边。当然,胜负取决于比赛。就连卢德也站在一旁,像个姑娘似的,用围巾裹着身子。轮到她时,她轻抚着自己的牛仔帽,而她周围的那些休斯敦的失败者们,都在叫嚷着赔率。
“人群中,拳袋站在中间,舔着嘴唇,渴望着鲜血,他的拳头都缠上了绷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哪怕是最细微的认出我的神情都没有。那孩子让我还手,他第一拳就打得又狠又准。第一回合,他就把我击倒了两次。第二回合,他几乎没给我喘息的机会。”
“整个月以来,他和他的搭档一直在抬高我的赌注——所以当拳袋在这个时候出现,就意味着他们要大捞一笔了。或者干脆跑路。而我,只是个十九岁的傻小子,在漂泊了三个月后,来到了加尔维斯顿。我可能会输光所有的钱,甚至更糟。因为比赛只有三个回合,我只坚持了一个回合就离开了赛场。他的搭档把一桶冰水泼在我脸上,让我爬出去,结束这一切。”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摇了摇头,大声说我已经说得够多了,他能听到我,但没那么大声,以免让人觉得我在出卖什么。我说我还没把所有的钱都输光,因为我打算用这些钱去买一批至少能赚一千%的货物。”
“嗯,下一回合,也就是最后一回合,我本想说拳袋把我的牙齿打掉了。他们原本计划把我扔在一边,但我的小计谋奏效了。在他的搭档听到我的话后,我敢肯定,他一有机会就会告诉拳袋。他们把我拖到一边,给我灌了些威士忌,然后开始盘问我所说的货物。他们试图弄清楚那批货物到底值不值一千%。”
“现在我的处境很不妙,我有点担心他们会做出什么真正邪恶的事,我觉得自己在骗他们。不过,如果我留在休斯敦,我很可能会被那些已经发现事情不对劲的赌徒们痛打一顿。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原因(所有的解释都指向坟墓):拳袋和他的搭档以及我都难辞其咎。我得赶紧想办法,而且,我还想要回我的钱,所以——”
到这时,卢德已经上钩了。他们都上钩了。姑娘们全神贯注,面带微笑,还在慢慢凑近,好像卢德知道我在胡编乱造,但又不确定我是不是认真的。跟你们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我孤注一掷。我指着那艘驳船。我还没想好第二天早上该怎么办,但我知道船会趁着涨潮早早离开。我们一到那儿,我就赶紧跑去找船长。他一看到我,就掐住我的脖子。不知怎么的,我喘着气,成功地把拳袋和他搭档的事,以及他们的钱——其中大部分其实是船长的钱——都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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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6:30:55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3944 管理
*应该是看懂了,这段讲老头儿和卢德在酒吧讲故事,试图勾搭小姑娘,讲自己过去坐船时用船长的钱去赌拳赛,赌输之后,找船长解决,船长用船上的du品抵押出去,但实际上船上只有异国的鸟,应该是这样( ゚∀。)

那混蛋终于肯听我说话了。几分钟后,他往两只咖啡杯里倒满了伏特加,然后一边小口抿着,一边用让人听不懂的口音,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论新几内亚的价值。
“拳袋根本不知道这个白痴在说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一个小时后,喝了两瓶伏特加,我得出了结论,船长一直在说du品。毕竟,船长一直在提欣喜若狂、西班牙探险家的天堂,尽管他拒绝展示哪怕最细微的实物,只是含糊地提到海关官员和持续的威胁、混乱和坐牢。
“这就是关键所在。他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我们看到一个家伙开着一辆我从没见过的车过来。他在船长面前停下来,递给他一千美元,拿了一个箱子就开走了。就好像,而且他确实是,根本没检查他买的是什么。拳袋递给船长五个五美元的钞票。船长信守诺言,立刻把它们装进了拳袋卡车的后备箱。
“‘我敢肯定那小子会当场检查的,’船长说,这时我们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警笛声,或者是港口巡逻艇的声音。他们惊慌失措。拳袋和他的搭档吓得魂飞魄散,尽可能快地逃走了。
“即使我们出海了,船长还在笑。我没心思笑。那混蛋不会给我钱的。据他的解释——他试图向我解释,但他那让人听不懂的口音——我欠他一条命,更不用说我还帮他运货了。我一路被带到佛罗里达,最后到了一个叫‘恶魔之耳’的地方,那是个差不多快结冰的地方,跟我原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也没那么糟,尤其是当我现在想想,再想想拳袋和他的搭档。我是说,我想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当他们终于打开那些箱子,发现里面全是他妈的鸟的时候。超过五十只天堂鸟。
“几个月后,我在休斯敦的某个地方听说,警察在动物园 bust 了两个已知的重刑犯,他们试图卸下一批异国鸟类。”
这差不多就是故事的结局,或者至少是我昨晚讲的故事。也许不是逐字逐句,但很接近。
不幸的是,姑娘们并不买账。她们只是咯咯笑着消失在夜色中。没有电话号码,没有约会,甚至没留下名字,只留下一种愚蠢的感觉。还有,我的指关节有点疼,鼻子破了——外表看起来还好,但里面就像被打碎的玻璃。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在说热水的事。我之前说的热水的事就是我想跟你们说的。你们可能知道,没有热水可不是什么特别令人愉快的发现,仅仅因为你不能马上想出解决办法。你得让水放一会儿,即使水还是冰凉的,你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它不会变热,尤其是当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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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6:35:36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3979 管理
*总之是很诡异的阅读体验( ゚∀。)



这两个片段都揭示了威尔和凯伦是多么需要彼此,然而他们又发现,处理和表达这些情感是如此困难。不幸的是,评论家们对此并不买账。《纳维森纪录》发行后,凯伦和纳维森的声誉都未能幸免。特别是凯伦,遭到了小报和知名评论家的猛烈抨击。恶毒的指责铺天盖地,从花边新闻到尖刻的评论,甚至有人把她描绘成一个冷漠、直白简单的姐姐——莱斯利·布克曼。这位高级时装模特,并不比散热器聪明多少,她的生活围绕着夜店老板、可卡因和信用额度打转。看着她滔滔不绝地谈论自己的体重、孩子,或者纳维森让她产生的想要呕吐的感觉,人们不禁要问,她所谓的爱意味着什么?她真的无法做出任何哪怕是稍微接近承诺的事吗?我有说过她是个冷漠的人吗?她也不是个荡妇。”19

布克曼并非唯一持此观点的人。戴尔·科里根也指出,凯伦绝不是一个可爱的家庭主妇:“凯伦几乎没有兑现她在20多岁时表现出的那种放荡行为所带来的承诺。她变得更加谨慎。”20

回顾过去,这种无端的猜测似乎主要是由性别歧视文化所驱动的,尤其是因为人们很少关注纳维森在他们关系中的角色。正如大卫·利德尔曾经

*接上文*等久一点,或者把阀门再打开一点。于是你等着,但无论过了多少分钟,你仍然看不到蒸汽,仍然感觉不到热度。
也许洗个冷水澡对我有好处。这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但我已经冷得不行了,甚至连快速冲个冷水澡的想法都没有勇气尝试。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冷。其实我房间里挺暖和的。一件大大的棕色粗花呢外套帮了大忙。
后来我看到后面有几个工人在修理热水器。其中一个,用脏兮兮的手帕捂着鼻子,满身纹身,胸前刺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曼森,他告诉我傍晚前就能修好。
现在我在想,你是不是也在琢磨着什么。就是这样。注意到这种冷水的预兆也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一点也不。赞帕诺只写了“加热器”。我把“水”这个词加了回去——现在这算是一种承认,嗯?
嘿,这不公平,你喊道。
嘿,嘿,去你的,我说。
哇哦,我想你说得对。显然某个地方的神经被触动了,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被什么触动的。我肯定不相信这是因为某个糟糕的、编造的故事或者一个蹩脚的(水)加热器。
如果这其中有哪怕一点是真的就好了。我是说,要是我们都能幸运地遇到一个沙袋,而且它还活着,那该多好。
可没那么幸运,能遇到装满天堂鸟的箱子。
让这冷水继续流吧。
它最终肯定会变热的。

19 莱斯利·布克曼所著《谎言词典与女性诡计》,收录于《以女性主义之名:论文集》,纳丁·缪斯托弗编辑(马萨诸塞州剑桥:斯特朗出版社,1995 年),第 344 页。
20 戴尔·科里根《布鲁斯》,《魅力》杂志,1996 年 4 月,第 256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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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6:42:27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4030 管理
曾大声说道:“如果他长了角,谁又能说他没有蹄子呢?”21 幸运的是,与媒体有失偏颇的对待不同,纳维森并不避讳时常在自己的影片中加入证据,表明他近来确实在自我认知方面有所失误。事实上,这引发了人们对他这幅自画像准确性的质疑,他也意识到自己在展现自我时,将自己置于了一个比实际情况更为不利的境地。22

纳维森不仅通过影片揭示了凯伦、查德和黛西的情况,还展现了他在远离家人去阿拉斯加拍摄渔船时,是如何在事业与家庭间难以抉择的。起初,他只是短暂离开去捕捉瞬间,后来却发展成了数周甚至数月的分离。而且,通过影片他也承认,在拍摄过程中,自己一直处于一种日益疏离和极度私人化的执念之中。

然而,关于他这些内心挣扎的最初暗示并非来自他本人,而是凯伦。纳维森早期的Hi - 8录像日记记录简单,很少提及深层次的问题。只有凯伦再次提起那个小细节,才引发了问题。
“他直接提到了黛莉娅,”她用极为简短的语气说道,“我警告过他,如果他不打算告诉我她是谁,最好别提她。他当时正准备南行,我本以为他会把过去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他昨晚睡得不太好。我猜他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梦境。最后,我也没怎么睡好。我感觉很冷。现在是五月中旬,但我感觉自己像是躺在冰柜里。我把被子拉了上来,就像黛莉娅在的时候那样。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在睡梦中叫了她的名字两次。几乎是在呢喃。”

事实证明,凯伦并不是唯一一个对黛莉娅一无所知的人。纳维森的朋友和同为摄影记者的同行们也从未听说过黛莉娅。甚至在影片发布之前,也没有人能解释她是谁,或者为何她会萦绕在他的思绪和谈话中,如同沉重的负担。23

话虽如此,虽然最初的片段无疑暗示了纳维森/格林家庭中存在的一些潜在矛盾,但重要的是不要忽视本章所营造的那种总体的幸福之感。在最初的几分钟里,这些情感被唤起。几个晚上之后,查德不再有睡眠问题。几天后,黛西被夹伤的手指也愈合了。热水器很容易就修好了。甚至父母也有了一个私密的时刻,他们可以嬉戏地解开彼此的锁扣,威尔温柔地搂着凯伦,她发出一声触动心弦的叹息,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事实上,如今在任何事物中都很难看到如此闪耀的乐观情绪,更不用说在影片中了,每一帧都充满了希望的承诺。纳维森显然珍视这种田园诗般、近乎梦幻的意象,以及对新世界的憧憬。当然,在最终剪辑中,怀旧情绪所起的作用也不容忽视,尤其是因为在一年之内,这些片段成了纳维森仅有的素材。

21 大卫·利德尔《一对长角的家伙》,《尤利西斯读者》,1993 年 7/8 月刊,第 78 页。
22 哈尔多尔·内夫恩(霍诺卢卢:夏威夷大学出版社,1995 年),第 58 页。
23 自这一揭示以来,关于这个主题的资料大量涌现。第十九章专门论述了这个主题。另见克里斯·普罗弗的《名字里有什么?》,《阿夫特梅格》,第 31 期,1993 年 12 月;丹尼斯·斯塔克的《黛莉娅(印第安纳波利斯:比德乌通斯万德出版社,1996 年);詹妮弗·卡普斯的《黛莉娅、比阿特丽斯和杜尔西内娅》,《英语季刊》,第 N.P. 期;托马斯·英格,《往昔》;莱斯特·布雷曼的《不过是个名字》,《乌木》,第 6 期,1994 年 5 月,第 76 页;以及塔布·富尔斯特的《古代的虔诚》(伯克利:加利福尼亚大学出版社,1995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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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6:43:34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4038 管理
只剩下——凯伦和孩子们如模糊的身影般冲下楼梯,他们宠物的爪印在沾满露珠的草坪上形成点彩画般的图案,又或者是那座房子本身,散发着朦胧的微光,静静地坐落在住棚节路与灰树巷的拐角处,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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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6:46:26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4064 管理


摄影师成为摄影师,绝不比驯狮人成为驯狮人更偶然。
——多萝西娅·兰格

(希伯来文内容)
——《出埃及记》3.11 24

为何是纳维森?为何不是其他人?

当伟大的佛罗伦萨人高呼:“可我为何要来此?谁准许我来的?我不是埃涅阿斯,也不是保罗。”25 荷马的竞争者如此称呼他。




24 “但摩西对上帝说:‘我是谁,竟能去见法老,将以色列人从埃及领出来呢?’ ”——编辑
25 但丁语,辛克莱翻译。《地狱篇》第二章,第 31 - 32 行:“但我,为何要去那里?谁准许我去的?我不是埃涅阿斯,我不是保罗。”

近来我常常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过倒不是关于埃涅阿斯和保罗那部分。

我知道一个简单的答案:卢德在凌晨三点把我叫醒,让我去检查某个死人的东西。
当然,事情没那么简单。通常情况下,如果卢德深夜打电话给我,那是因为他想去参加某个派对。他是那种觉得在喝了一杯龙舌兰后,某些事就会变得很深刻的人。也许他是对的。
也许吧。有人曾告诉我,卢德的真名是哈里,但我认识的人中没人这么叫过他。
卢德知道洛杉矶每一家酒吧、俱乐部的门卫。好莱坞总是知道他母亲的名字——卢德。母语。不管怎样。与我不同,他从不需要翻译、解释或学习洛杉矶的文化。他知道所有的地址,最重要的是,他通常能分辨出那些只想聊天的女人和那些想做些更有趣事情的女人——这一点卢德总是很感兴趣。
尽管鼻子像被蜜蜂蜇过一样,但卢德身边总是围绕着很有魅力的女人——对于发型师和摄影师来说,这几乎是常态——尤其是如果他们手艺不错,能让女人变美的话。漂亮女人总是会被她们认为能让自己变美的男人吸引。
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和我花了很多时间在这座奇怪的城市里闲逛。我们都喜欢在深夜活动。
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7:00:17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4164 管理
*不对,所以前面那个不是那老头儿说的,是刚开始的主角?我不知道,我的大脑正在被激烈的强奸



欣赏它那忧伤的韵味,而且从不妨碍彼此的梦想,尽管卢德只是想要更多的钱、更好的派对和更漂亮的女孩,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东西。我甚至都不确定该怎么称呼它了,只知道它给人一种宽敞的感觉,而且阳光充足,没有那么重的湿气,我知道它不便宜。

大概甚至都不是真的。

谁也说不准为什么卢德和我成了朋友。我觉得主要是因为他认可我在公共场合出的各种洋相——当然,卢德喜欢把很多道具扔到我杂乱无章的生活里——他总是专注于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事实上,十三岁的时候我就去阿拉斯加工作了,到十八岁的时候我已经在罗马的一个仓库里睡过觉了。大多数时候,他喜欢听我讲故事。尤其是我跟遇到的女孩们讲述这些故事的方式。(我已经跟一个叫拳袋的家伙扯上关系了。)但说到拳击和天堂鸟,我是说,我讲的那些故事,其实只是故事而已。

以伤疤为例。关于那道伤疤有很多种说法。最流行的一个是我在爱达荷州参加一个日本武术团体的两年经历,这个团体里全是韩国人。在最后一天,他们让我用赤裸的前臂拿起一个滚烫的铁锅,因为我加入他们那个现已解散的团体时就是这么做的。在过去,铁锅里装满了烧红的煤块。这个故事完全是胡扯,或者我应该说,是一堆废话——抱歉;我知道,我知道我应该在走路之前先学会爬行;抱歉又一次;我的意思不是说第一次或者第二次的时候——但是,你懂的,很难去争论或者反驳那些已经融化的金属碎片。
“把胳膊伸出来,约翰尼。”卢德会用他最随意的语气说。
“哦,好吧,好吧,就这一次。”我卷起左袖子,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我把袖子往上卷到肘部。
“他是在印第安纳的一个团体里弄的这个伤。”
“爱达荷,”我纠正他。然后故事就从那里继续下去。
我确定大多数女人都知道这是胡扯,但嘿,她们被逗乐了。我也觉得有时候听到真实的故事反而是一种解脱。我的意思是,看看我的手腕到肘部,你会深吸一口气然后问自己,我真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在我的经历中,大多数人不会想知道。他们通常会把目光移开。我的故事实际上帮他们把目光移开了。
也许这些故事甚至也帮我把目光移开了。
但我猜这也没什么新鲜的。我们都编造故事来保护自己。

现在是三月。三月下旬。自从卢德那天晚上打电话给我,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三个月前,我拖走了一个黑色的、不起眼的、有斑点的箱子,那是我在魁北克很快找到的,是那种老式的雪松衬里的箱子,由纽约尤蒂卡的C.M.克拉普公司制造,配有生锈的搭扣、腐烂的皮革把手和一生的离题话与失望。
到目前为止,我数了数,有两百多封来自各种文学杂志、出版社的退稿信,甚至还有东海岸大学知名教授的 discouragement( discouragement 此处直译为“ discouragement ”,结合语境意译为“泼冷水的话” )。没有人想要这个老人的话——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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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7:03:57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4184 管理
懦夫,并命令他继续前进,因为上天的力量对他的救赎产生了个人兴趣。
对于地狱绘图师的回答,他的回应温和却令人不满。因为对纳维森来说,没有答案。在《探索4号》中,他大声问道:“我到底他妈的怎么会到这儿来?”他的问题回荡在寂静中,没有得到神的回应,甚至连虚幻的指引都没有。
有人认为那所房子里的恐怖只是纳维森内心困扰的表现。伊本·范·波利特博士在他的《纳维森事件》中声称,整座房子是纳维森心理的物质化身。“我常常想,如果威尔·纳维森能稍微改变一下,事情会变成什么样。”26
虽然波利特断言纳维森的心理对房子的性质有着深远影响并非孤例,但大厅和走廊里的许多人相信还有其他原因。原因很简单:纳维森不是第一个住在这所房子里并遭遇其秘密的人。正如纳维森的房地产经纪人艾丽西亚·罗森鲍姆后来透露的,位于灰树巷的这所房子,居住过的人远不止寥寥几个,大约有37位房主。考虑到大多数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这所房子,据推测建于1720年,有相当多的人在其墙壁内生活、受苦。如果这所房子真的是每个居住者心理痛苦的集合产物,那也不足为奇。
那么,最终有一个带着相机且热衷于冒险的人出现在这个梅德大厅(此处可能是一种隐喻或特定称谓 )并直面它,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能说什么呢,我对被遗弃的东西、错位的东西、被遗忘的东西,任何旧物都没有抵抗力,尽管在进步的光芒以及所有这些的照耀下,它们每天都像正午的影子一样消失,消逝,未被哀悼,无人在意,就像你在尘土中得到的东西。
正如一位辅导员曾经告诉我的——一位心怀不满的青年辅导员——我可能会说:“你就像那个因为某事而生气的孩子。”你无法说得更好或更直白了。我甚至都不反驳。这似乎很老套,而且很可能与我父亲去世差不多九年后我那疯狂的莎士比亚式母亲追随他而去的事实有关,这是一个我已经经历过且真的不需要再复述的故事。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位心怀不满的青年辅导员的分析几乎没有改变我的感受。
我只是瞥了一眼那个箱子。我是说,当我发现里面是什么的时候。我看到那个男人的尸体时,感到很震惊。就像我盯着那个死去的家伙的尸体一样。现在,它只是一个箱子。当然,我也记得我一开始想在周末前把它扔掉。那是在我开始阅读之前。在我开始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之前。
你知道这仍然只是简单的答案。
我猜那个复杂的答案我不想深入探讨。
26 遗憾的是,波利特在阿杜恩出版社1995年出版的《事件》(芝加哥:阿杜恩出版社,1995年,第108页)中开玩笑的倾向常常削弱了他在其他方面清晰的学术研究和卓越的研究与思想综合能力。这是一个杰出学术成就的显著例子,不幸的是,他得出的几乎所有结论都是错误的。书中也有一些相当不错的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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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7:07:33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4203 管理
门前的恐怖。对世界各地的观众来说幸运的是,这个人拥有非凡的视觉天赋。

纳维森的困扰或许没有造就那座房子,但最终确实塑造了他与房子相处的方式。
纳维森的童年相当灰暗。他的父亲是圣路易斯的一名推销员,为一家大型电子公司工作。他带着家人在中西部地区辗转,两三年就搬一次家。他还是个酒鬼,容易突然爆发暴力行为,或者长时间消失不见。27
纳维森的母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很快就离开了他们,去追求制片人之类的职业。据说她临终前的话是,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房子掀翻”。纳维森的父亲因充血性心力衰竭去世,但他的母亲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是在洛杉矶的一家酒吧里抽烟、聊天,之后就再也没人听到过她在好莱坞的消息,威尔和他的双胞胎兄弟汤姆也再也没有她的音信。28
由于父母极度自恋,威尔和汤姆没有合适的榜样,兄弟俩都学会了认同缺失。因此,即使有偶然出现的暂时有益的事物进入他们的生活,他们也会立即将其视为暂时的。到他们十几岁时,他们已经习惯了一种以不断的抛弃和生活的不连续性为特征的生活方式。不幸的是,这里的“习惯”实际上等同于“受到伤害”。29
也许纳维森如此迷恋摄影的一个原因是,摄影能赋予那些常常转瞬即逝的瞬间以永恒。




27 米歇尔·纳丁·戈茨回忆起有一次,纳维森的父亲爬上家里刚买的汽车引擎盖,用保温瓶砸碎了挡风玻璃,然后大步回到厨房,拿起一个装满滋滋作响的猪排的平底锅,朝墙壁扔去。(见戈茨的采访,发表于《丹佛邮报》,1986年5月14日,B - 4版)。特里·博罗夫斯卡曾是兄弟俩的保姆,她记得纳维森的父亲经常消失,有时长达五周,却不告诉家人他去了哪里或者什么时候回来。不可避免的是,他会在深夜、凌晨或早上回来,坐在卡车里,等着他们醒来——通常是在他把钥匙丢了之后,会在门下塞几张纸条,渴望得到和解。最终,托尼·纳维森会回到自己的情绪和需求中,迫使威尔和汤姆意识到,他们最好不要试图留住父亲。(见博罗夫斯卡的采访,发表于《圣路易斯邮讯报》,1992年9月27日,D - 3版,专栏1)。
28 个人采访亚当·佐博尔、安东尼·弗里德和阿纳斯塔西娅·卡尔曼,1994年9月8 - 11日。
29 丽塔·米斯托波利斯医学博士,在她的书《黑心,蓝心》(普罗沃,犹他州:杨百翰大学出版社,1984年),第245页,描述了严重情绪剥夺的症状。

不难理解,那些遭受过营养不良或饥饿的孩子,如果他们的身体要恢复正常生活,就需要食物和大量的关爱。然而,如果饥饿持续时间足够长,造成的伤害将是永久性的,他们将在余生中遭受身体损伤。同样,缺乏情感滋养的孩子,如果要恢复安全感和自信心,就需要爱和关怀。然而,如果爱很少且虐待严重,伤害将是永久性的,孩子们将在余生中遭受情感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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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7:10:38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4225 管理
然而,哪怕一万张照片也无法守护一个世界。所以,尽管纳维森可能付出了更多努力,冒了更大风险,也变得越来越成功,但他最终还是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凭借自己的工作就能弥补儿时缺失的爱,获得那种安全感。

出于这个原因,我们应该再次回到门廊上的纳维森。他目光专注,纤细的手指握着一杯柠檬水。“我只是在想,它将如何容纳所有搬来这里的人,”他平静地宣布,“安定下来,或许扎根下来,互动交流,希望能更好地理解彼此。就个人而言,我只是想为我和我的家人打造一个舒适的小据点。”这是相当无害且简洁的表述,到目前为止,它并没有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

从定义上来说,“outpost”(据点)一词,尤其是军事意义上的,指的是在外部发现的、主要用于抵御敌方力量的设施。用这个词来描述弗吉尼亚乡村的一座小房子,一直以来都显得很奇怪30,但它确实揭示了纳维森最初开展这个项目的原因。不仅仅是用Hi - 8摄像机拍几张照片、记录日常事件,纳维森想要用影像打造一个对抗世界无常的据点。难怪他觉得放弃自己的职业如此困难。在他看来,放弃摄影就意味着接受失去。

因此,让我们重新审视最初的两个问题:
为什么是纳维森?
考虑到这所房子近乎史前的历史,像纳维森这样的人最终走进那些房间是不可避免的。
为什么不是其他人?
考虑到他自己的经历、才华和情感背景,只有纳维森能够深入探索到他所达到的程度,并且成功地将那种视角呈现出来。31

30 凯乐·罗斯在其发表于《大西洋月刊》第278期(1996年9月,第43页)的文章《合法分区》中,并不想忽视这种讽刺的可能性:“在纳维森刚刚从人口密集的纽约市搬来,看到人们如今取笑这个郊区相对的荒凉时。”罗斯说得很有道理,除了纳维森是一个理解“outpost”这个词含义的人,这个词在这里的使用并非直截了当地暗示任何特定含义。
31 赞帕诺。本章最初以《为何如此》为题发表于《洛杉矶周刊》,1994年5月19日。
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7:12:08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4230 管理
*难怪这书没什么知名度,光是读这几页就给了我永久的精神创伤
但真正的勇者是不会因为这点困难退缩的,对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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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8:53:18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4940 管理
第四章

先生,关于此事,我自己都不太相信其中一半。
——迪德里希·尼克博克

1990年6月初,纳维德森一家飞往西雅图参加一场婚礼。当他们回来时,家中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尽管他们只离开了几天,但变化却极大。然而,这种变化并不明显——比如火灾、抢劫或破坏行为。恰恰相反,尽管可以否认有入侵行为,但发生的事情非常奇怪,以至于没人知道如何应对。

在视频中,我们看到纳维德森几乎是带着戏谑的神情,而凯伦则双手掩面,仿佛要祈祷一般。他们的孩子,查德和黛西,只是在其中穿梭玩耍,咯咯笑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更深层次的含义。

所发生的事情相当于一种奇怪的空间侵犯,这种情况已经以多种方式被描述过——令人惊讶、不安、令人困扰,但最主要的是诡异。在德语中,“诡异”这个词是“unheimlich”,海德格尔在他的著作《存在与时间》中认为这个词值得思考:

“焦虑作为一种基本的情绪状态,揭示了日常对存在的解释和语言的不寻常性。情绪,如前所述,使我们意识到‘如同在家’的焦虑。在其中,首先出现的是存在的不确定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存在在焦虑中发现了表达:无和无处。‘un - heimlich’的意思是:不在家,但同时也暗示着一种基本的对存在的宪法的否定性暗示。在存在与存在的关系中,这种存在的宪法的意义在存在论的范畴意义上与‘内在性’的意义不同……对在家的信任……这种存在的特征通过日常存在的公开性、理所当然的自我确定性、不言而喻的‘在家’,在日常存在的平均性中变得更加具体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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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8:55:10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4956 管理
第四章(续)

然而,焦虑将此在从其沉沦于“世界”的状态中拽出。日常的熟悉感分崩离析。此在收缩回自身,每一次都成为在世之在。“不在家”意味着无和无处。

32 出自马丁·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美因河畔法兰克福:维托里奥·克洛斯特曼出版社,1977 年),第 250 页。
33 此处为英文译文,感谢约翰·麦奎利和爱德华·罗宾逊对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的翻译,哈珀与罗出版社,1962 年,第 233 页。真够难搞的。

当一个人感到诡异时,此在在焦虑中所遭遇的那种奇特的不确定性,就近在咫尺了。其表达是:“无和无处”。但这里的“诡异”也意味着“不在家”(das Nicht - zuhause - sein)。在我们对现象学中此在的基本状态的首次揭示以及对其存在论意义的澄清中,“此在”有别于范畴意义上的“内在性”。“此在”被定义为“居于……之内”,“在家中”与……熟悉。此在的这一特征,随后通过日常的公开性——“他们”,被更具体地呈现出来,它将一切被驯化的自我确信——“在家中”,带入此在日常性的平均状态。另一方面,当此在陷入焦虑时,它将此在从其对“世界”的沉溺中拉回。日常的熟悉感崩塌。此在已个体化,但作为在世之在的个体化。此在进入存在论的“模式”。除此之外,“不在家”并无他意。

这仅仅是在谈论“诡异”。这足以证明早在 20 世纪初就存在精神错乱的情况。当然,这个老家伙肯定沾染了某种邪恶的癖好,才会开始说出这种胡话。我还在想,关于这段话,我是否知晓一些可能会影响我的事情,尤其是因为这似乎意味着其中确实有某种含义,而我刚才还在称其为无意义。

我不知道。

问题在于,一周前我抄下德语原文时,我还好好的。然后昨晚我找到了译文,今天早上上班时,我一点都没感觉到那种情绪。这可能只是一种心态——我是说,在我的存在与《纳维德森记录》之间存在某种关联。很可能是某个纳粹分子或者几句晦涩的句子在捣鬼,真正的根源是什么,谁知道呢。我更倾向于认为是其他完全不同的东西,而不是我在摇摆不定,直到忍耐的限度被打破。我他妈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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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9:02:36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5005 管理
第四章(再续)

那种“不在家”的状态(not - being - at - home)。

这一点我绝对确定是真的。

如今,我在日落大道的一家纹身店当学徒。接电话、安排咨询、打扫卫生。任何白痴都能应付这些。事实上,这很简单,简单得让人抓狂。今天下午,我在想该怎么解释呢?保持头脑清醒就行。我不吸/毒,我发誓。只是,我突然想到,我们有各种各样的颜色,从最浅的薰衣草色、根汁啤酒色、薄荷色、矢车菊蓝,到鹈鹕黑,所有颜色都装在这些塑料瓶盖里,就像玉米糖,还有顶针——针头排列整齐,在我看来就像一排排微小的、透明的、精心保存的尖刺,我们有几百根,大多是12号细针,也有很多单针,还有很多两根、三根、四根、五根、六根和七根针的组合,甚至还有十四针的渐变针。

这取决于你需要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无缘无故地,我陷入了极度的困扰。什么事都没发生,绝对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我还是有很严重的呼吸问题。店里的空气确实很闷,有持续的汗味、异丙/醇味、苯扎氯/铵味,还有超声波清洁剂、助焊剂、焊料和焊剂的味道,但这不是原因。

当然,没人注意到。我的老板、他的一群朋友,还有那个刚交了150美元定金的新学徒,他们聊得太欢了,声音大得几乎盖过了最关键的声音:那台原始的“龙”牌纹身机持续不断、执着的嗡嗡声,每分钟在某个大块头的屁股上刺上几百下。

我倒了杯水。我走到走廊里。这是个错误。我本应该待在人多的地方。享受同伴的安慰之类的。相反,我独自一人,脑海里闪过一连串快速的精神检查清单:食物中毒?(胃部“刺痛”,是戒/断反应?(我几个月前就戒掉了摇t丸——我的常规排毒——我知道,而且我也没再抽大ma,因为大ma不会产生持久的身体依赖)。然后是那该死的忧郁,一切都变得更加阴暗。没有停电,更像是一朵云遮住了太阳。或者说是一场暴风雨。虽然实际上并没有暴风雨。没有清洁工。太阳依然明亮,不管怎样,我还在店里。

我希望只是这些。只是光线稍有减弱,呼吸有点困难。还能把这归咎于保险丝烧断或者某种异常的药/物后效。但接着我的鼻孔里突然飘来一股腐臭的味道,恶臭难闻,仿佛历经多年的腐烂,它用令人作呕的语言告诉我,我并不孤单。

有东西在我身后。

当然,无法否认。

根本无法否认。

我想吐。

为了有更真切的感受,试试这个:专注于这些文字,无论你做什么,眼睛都不要越过这页纸的边缘。现在,想象一下,在你的周边视野之外,也许在你的身后,也许在你的身旁,甚至也许在你的身前,但就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悄悄地靠近,它如此安静,实际上你只能把它当作寂静。去寻找那些无声的角落。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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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9:05:17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5023 管理
第四章(续完)

它就在那里。就在此刻。但别去看。眼睛就盯着这儿。现在,深吸一口气。来吧,再吸得更深些。只有当你开始呼气时,才会真正明白这有多难。想象一下,有什么东西会用它的牙齿咬向你的喉咙,至于这东西是长着牙齿还是爪子,别担心,具体细节并不重要,因为你根本没时间去在意这些。你应该在奔跑,至少也该挥舞着手臂——你应该像疯了一样摆脱这本书——你甚至都没时间尖叫。

别去看。

我还是看了。

我当然看了,我他妈真是蠢透了。我本可能最后得戴上那种颈托来治疗颈部扭伤。

我的双手全是冷汗。我的脸滚烫。谁知道有多少肾上腺素刚刚涌入了我的身体系统。在我转身之前,感觉就像是我真的关掉了什么东西。就在那一瞬间,我瞥见阴影中有个东西,仿佛是一头巨大的野兽蹲伏在那里。肌肉从紧绷的大块肌肉中抽搐出来,爪子缓缓伸出,向前探入光线中,双眼圆睁,瞳孔扩散,超越了理智的范围,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一只带柄放大镜在我眼前闪烁着光芒,照亮了一个扭曲的轮廓,就像是一只笨拙的手影在抽搐,上下颠倒,不论怎样,我终于认出了那一定是我一直在等待的迹象——我自己的认知——确切地说,当它终于出现时,我所期待的一切,只是当我终于转身,像个吓得屁滚尿流的胆小鬼一样猛地转身时——我发现只有一条空荡荡的走廊,或者说那只是一条最近没人走过的走廊,不管这是什么,显然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或情感所能把握的范围,它从墙壁的壁龛中渗出,渗入角落和地板的裂缝与缝隙中,甚至渗入了墙壁本身。灯光恢复了正常。我能闻到历史的气息。我的手指还在颤抖,我还在不停地哽咽,大口喘着粗气,尽管我紧紧地抓着空气,就像抓着一个愚蠢的陀螺,在虚无之上疯狂地旋转,四处张望,尽管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摔倒了,然后,就像突然被这种恐惧附身一样,它又离我而去,我重新找回了控制。

当我回到店里时,一切依然有些不对劲,但至少看起来还能应付。

电话一直在响。已经响了九声,还在继续,我的老板宣布道。他显然很恼火。当我表现出一些惊讶,说他居然能数得这么清楚时,他更生气了。

我在他开始对我的态度唠叨之前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是卢德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说有个山谷里的重要消息。显然,他可以带些很重要的人去某个重要的俱乐部。他给我列了一长串,我觉得值得一听。当然,我说,但我还是很快就把老板和他的跟班们说的话都忘了,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再也想不起来我之前在想什么了,不管那是什么,它可能根本就没进入过我的脑海。

又或许它就像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悄悄走过,那张脸只是轻轻擦过我,脸隐没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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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9:07:34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5049 管理
第四章(终)

然而,无论海德格尔在此处的分析多么详尽,他始终未能充分指出,当“unheimlich”用作副词时,意思是“可怕地”“惊人地”“诡异般地”。而“可怕的”“压倒性的”一直是怪异和不安全的条件;它太过分、太大了。因此,怪异的既非舒适的家,也非保护性的、熟悉的地方。它是陌生的、暴露的、令人不安的。这正是对位于灰树巷的那所房子的完美描述。

在他们不在的时候,纳维德森的家变成了别的样子,虽然没有邪恶甚至威胁的感觉,但这种变化仍然破坏了任何安全感或舒适感。

在楼上的主卧室里,我们和威尔、凯伦一起发现了一扇朴素的白色门,带有一个玻璃把手。然而,它并没有通向儿童房,而是通向一个类似步入式衣橱的空间。不过,与房子里的其他衣橱不同,这个衣橱没有插座、开关、架子、用来挂东西的杆子,甚至没有任何装饰性的造型。相反,墙壁完美平滑,近乎纯黑——之所以说“近乎”,是因为表面略带灰色调。这个空间宽超过五英尺,前四英尺长。在对面一端,有第二扇门,与第一扇门一模一样。

纳维德森立刻问他们是不是忽略了这个房间。起初,这似乎很荒谬,但当人们考虑到这样一个看似不可能的现实片段会对个人认知产生何种影响时,就会明白这一点。然而,凯伦设法找出一些照片,清楚地显示卧室的墙上原本没有门。

下一个问题是,是否有人可能闯入并在四天内建造了这个奇特的附加部分。至少可以说,这是不太可能的。

他们最后的想法是,有人进来并揭开了它。只是安装了两扇门。但为什么呢?说到这个,引用里尔克的《谁?》怎么样?纳维德森确实检查了Hi - 8摄像机,但运动传感器从未触发过。只有他们的进出记录在磁带上。实际上,一周内几乎没有录像显示,当家人离开房子时,那个奇怪的内部空间并不存在,而他们回来后不到一秒钟,就发现它已经在那里了,就好像它一直都在那里一样。

我的思绪在另一场对话中迷失了,不过她的动作或香水味中有些东西令人不安地熟悉,尽管要说出熟悉到何种程度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我意识到她是我应该认识的人时,她已经深入酒吧,带着任何认出我的机会离开了。拥抱的瞬间,她向左转身离开了。

是这样吗?
我刚才在想一个女人吗?
我不知道。
我希望这不重要。
我有一种可怕的感觉,这很重要。

34 确切地翻译为“谁?”,这是我在雷纳·玛利亚·里尔克的诗集《里尔克精选诗集》中发现的一首诗,由斯蒂芬·米切尔编辑并翻译,1989年,经典国际版,见第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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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9:10:00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5070 管理
第四章(完结)

由于这一发现是在傍晚发生的,纳维德森一家的调查得等到早上。于是,在查德和黛西睡觉的时候,我们看着凯伦、威尔饱受煎熬。那是个焦躁不安的夜晚。希拉里播放着她那台24英寸的索尼电视,音量调得很低,猫咪躺在衣柜旁边或是那台嗡嗡作响的收音机旁,扬声器不时传来关于伊朗 - 反政府武装事件、新闻、交通状况的新消息,继续向大家保证,即使现在多了两扇门,世界依然照常运转,门敞开着,能看到对面的黑暗中,育儿室里的星星飞船夜灯像北极星一样闪烁着。

这并不令人惊讶。事实上,色彩的搭配精美绝伦,光与暗的对比恰到好处,暂时让人忘却了有关这所房子或正在发生的事件的所有疑问。这似乎是纳维德森无与伦比才华的完美例证,也说明了为何几乎没人能取得他那样的成就。

第二天,凯伦和威尔采取了最合理的行动:他们从当地的房地产办公室获取了建筑蓝图。这些蓝图是他们那栋房子的,是1981年原房主向城镇分区委员会申请建造一个棚屋时绘制的。然而,棚屋最终并未建成,原房主很快声称他们需要的东西“小一点”。尽管这些设计在屏幕上看起来并不显示有一个房间或壁橱,但他们证实了奇怪爬行空间的存在,这个空间大约四英尺宽,位于两间卧室之间。

负责出售纳维德森家房子的房地产经纪人艾丽西亚·罗森鲍姆,在凯伦询问她是否知道谁可能是这个奇怪壁橱的幕后黑手时,只是耸了耸肩。罗森鲍姆太太觉得没什么好笑的,最后她问他们是否想报警,他们觉得这就足够了。

那天下午,两名警察来了,检查了壁橱并试图弄清楚情况。治安官阿克纳德说:“我们会提交一份报告,但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猜他们是遇到了一个疯狂的木匠,而不是什么强盗。” 不过,他的话让凯伦和纳维德森觉得有点好笑。

在尝试了所有明显的办法都无果后,纳维德森又回到了建筑图纸前。起初,这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当他拿出卷尺时,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沮丧地发现,图纸上标注的尺寸与他自己测量的完全不符。纳维德森反复翻阅图纸,从他25英尺长的史丹利强力锁卷尺上扯下胶带,贴回到床上,最后他愤怒地咕哝道:“这最好是算错了,而不是欺诈行为。”

一个不协调的音符出现在我们面前:1/4

在房子外面,纳维德森爬上梯子来到二楼。他随意地向我们承认,这可不是轻松的攀爬,他解释说,由于童年时的一个旧伤最近在脚趾周围发作,他有点痛苦。他微微皱眉,我们可以推测他至少感到中度疼痛,他爬到了梯子的顶端,在那里他用一把100英尺长的帝国卷尺……

35 在附录II - A中,特鲁安特先生在一个信封背面提供了这层平面图的草图。—— 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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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5-02-09(日)19:11:57 ID:TooCkLS (PO主) [举报] No.65235090 管理
第四章(续)

他使用带手摇曲柄的玻璃纤维胶带,开始测量从主卧室远端到儿童卧室远端的距离。总长度为32英尺9又3/4英寸,这与房屋平面图相符,误差在一英寸以内。令人费解的部分是,当纳维德森测量内部空间时。他仔细记录了房间区域的长度、两间卧室的长度,然后考虑了所有墙壁的厚度。结果是32英尺10英寸整,这是不可能的。

房子内部的宽度似乎比从外部测量的宽度超出了1/4英寸。

纳维德森确定自己没有算错,于是他在外部墙壁上钻孔以精确测量它们的宽度。最后,在凯伦的帮助下,他在一端系上鱼线,将其穿过钻好的孔,拉伸穿过主卧室、新空间、儿童卧室,然后从对面墙壁上钻的孔中穿出。他仔细检查工作,确保线是直的、水平且紧绷的,然后做了标记。测量结果仍然一样:32英尺10英寸整。

纳维德森走到外面,将鱼线从房子的一侧拉到另一侧,却发现它长了四分之一英寸。

分毫不差。

从纯粹的智力角度来看,这似乎是一个设想,但当它如此巨大,且并非像埃舍尔的画作那样只是一个谜题时,当一个人面对物理现实时,这是一个大脑和身体都无法接受的问题。

凯伦拒绝接受这个事实。甚至喜欢橘子胜过苹果的伊芙也提出了反对。“我不在乎,”她对纳维德森说,“别再在我的墙上钻孔了。” 尽管如此,纳维德森继续他的请求,尽管多次尝试测量房子,四分之一英寸的异常情况仍然存在。凯伦变得越来越安静,纳维德森的心情也愈发沉重,孩子们则像疲惫且风化的生物一样,对父母态度的变化做出反应,躲到房子的其他地方。纳维德森的挫败感与日俱增。无论他尝试多少次——纳维德森尝试了六次——他都无法消除那微小的空间缝隙。又一个夜晚过去了,那四分之一英寸依然存在。

在电影和小说中的叙事往往几乎立刻就能得到回应,而现实却更加坚持,并且无限(确切地说)更有耐心。就像阴险的毒药在水中,不可能之事的影响在被感觉到之前可能需要数年时间,其后果也不会立即显现。

早晨意味着橙汁、《纽约时报》、美国国家公共电台,以及关于孩子们吃含糖麦片权利的争吵。洗碗机发出呻吟,烤面包机弹出面包片。我们看着凯伦浏览分类广告,而纳维德森则在咖啡里加糖、加奶,搅拌着。他又一次事后想起多加了些糖和一点牛奶。液体上升超过了极限。它本应保持——表面张力使咖啡形成一个凸起——但它没有。它违背了表面张力的物理原理,像某种无法言说的、被保存下来的东西一样摇晃、裂开,尽管每个人都知道,咖啡奇迹从来都不会持续太久。早晨的平静突然像尼罗河水一样从边缘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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