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特别的,我都亲自出庭了,难道还能任他们颠倒黑白?哼,难道还能判我输?”
“所以你输了吗?”
“……各打五十大板呗,谁让我揍了人家儿子。”
我扑过去狠狠抱了关泓一一下,“哥啊,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小兔崽子一边去。”关泓一对我挥了挥手,“你的事五十就够了,了个因果而已。”
“嗯,云笙这次的事,钱我已经打过去了。”
“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啊,虽然事情是因你而起,但是终究这件事还是发生在姓言的那小子和她身上。你给钱,就等于把这个女孩子的因果背身上了。我建议你最好让她分期把钱还你。”
“我不缺钱。因果就因果,我身上沾的因果还少吗?我不怕承担这些,何况本来就是我害的。管她要钱,那我成什么人了?”
“我是不想管你,但你……”关泓一掐算了一下,“呵呵,好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的钱我收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等等!有事,我有事!”牛头刚刚说漏嘴了。“我听说,生死簿上没我名字?”
“……”关泓一并不善于说谎,他不说话,就代表这事是真的。
“那我怎么还能活着?”我问。
“我不知道。”关泓一很诚实,“按理来说,这片土地上的人转世投胎都应该由地府来管理。上一次我喊你去我那之前,我想查清楚你和那个姓言的小子的命运到底是怎么纠缠在一起的,就去了一趟地府,可是没有查到你。我感到很奇怪,又怕你是不是碰上了邪术师,所以把你喊过去,但是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这事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怕你害怕。唉,肯定是那家伙说漏嘴的,真不靠谱。”
他想了想,问道:“你有信仰其他宗教吗?”
我脖子上的挂坠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啊,那个,呵呵呵,哈哈,怎么会呢……”
诚然,我可以装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继续骗他,好避免说实话带来的麻烦。
但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我就是天底下一等一没有心肝的人。
望着关泓一越发怀疑的脸,我低下了头,“那个,我跟你说实话吧……”
……
“什么!”关泓一一拍桌子,虽然他的手穿过了桌子。
“哥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没办法吗?难道说,你有办法应付这种局面吗?”
“我没有。但是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我这不是怕挨骂嘛。”
关泓一翻了我一个白眼,“行了,又不是你的错,我骂你干什么?这种事我会告诉地府的人的。”
他低头掐算,“所以,你的钱……是靠做这么危险的事来的?你……”关泓一突然沉默了。
“我必须解释一下,我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挣钱。我是为了……”
“哎呀行了行了,住口吧,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关泓一飞快打断了我的话。等他抬起头站起来的时候,脸上是一贯的不耐烦,“我才懒得管你的事。自己好自为之。”随后走向窗户那边,消失了。
“……”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算了,随便他好了!脾气那么差,难怪除了我哥没人受得了他,我才不要因为关泓一而心情糟。”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懒得搭理我刚好,我才是懒得应付这么多人。”
归根结底,我的命运和其他人都无关。
霎时,从窗口飞进来一块牌子,差点砸中我。
随后,手机微信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摔咧子道士:有需要,拿我的令牌念这个,找阴差求他们救你。
底下是咒语。
我拿着手机,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时候我听见次卧的门开了。
我回头,是穿睡衣的贺云笙。
“你还没有睡吗?”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去公司对付一晚吧。
“我睡不着。”贺云笙穿着拖鞋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其实昨晚我就没有睡好。”
“嗯,我理解。不过你放心吧,没事的,他……已经帮你弄好了。”
“但是我还是睡不着觉。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聊过吧。”
“啊,对。”我说,“你想说什么?”
我有点紧张,因为迄今为止,我深入接触过的同龄女性除了我妹只有刘舒窈。过去我一向认为,我和刘舒窈的交流是非常愉快的,但后来我不这么想了。那件事甚至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我有一些紧张。
诶,等等,我好像又把刘舒窈忘了。
算了,随她去吧。
“沈纲,我们有八年没见了吧。”
“啊,是的。”
“在学校里,其实我们也不算非常熟悉吧,至少赶不上你和林修文。”
“嗯,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们那个初中,如果我和你稍微多说两句话,流言都要把人淹死了吧。”
充斥着混混和太妹的学校里,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学习。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贺云笙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不说房子,不说其他,只说这次。那位真人能请来阴差到家里,这种人物做一次法事的价位,想必至少上万了吧。”
其实是五万,因为不算什么大事,但这个还是关泓一给我打的友情折扣。
“到底要多少钱?我攒一攒,还给你。”
“我不要你还!”我无奈了,“要我说多少遍啊,那孙……言岭盯上的人是我,你只是因为和我走得近被捎带上的。你就当那是我的愧疚心理吧。”
贺云笙静静地看着我。
我先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我承认,不止是因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