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无名氏No.50603768 只看PO
2022-07-20(三)14:37:31 ID:ZnQRwoD 回应
岛民们有没有对拉康派精神分析感兴趣的呢?
最近拉康在互联网上越来越频繁地被提起,但多是伴随着一些艰深难懂的术语,加上国内与拉康相关的书籍也比较少,这就给入门拉康带来了一些困难。
上日亚找书的时候,偶然看到一本《疾风怒涛精神分析入门》,读完觉得相当流畅且易读。于是决定翻译过来放到岛上,作为翻译练手,也给新岛做一些内容贡献。(毕竟看了几年岛都没怎么发过串)
之后大概会每天花两个小时更新,翻译到哪算哪,应该会坚持把整本书译完的。
支持任何意义上的转载与使用,且无需标明出处
无标题无名氏No.51058694
2022-08-07(日)21:42:54 ID: ZnQRwoD (PO主)
那么,我们假设一下发生了某件事情,从中所接收的能指令人难以接受。于是自我就将那个能指当做被忘掉之物。这就是【压抑】,无意识就是被压抑的能指的仓库。
重要的是,被压抑的能指总是想要再次浮上意识的领域。然而自我就像看守人一样,不会让这个能指通过。门所在的地方被封锁了。
这里请您想想,惹怒源赖朝的源义经一行人在越过安宅关时是怎么做的。他们乔装成在山野修行的僧侣,拿着什么也没写的书卷当做化缘簿一样在读,于是骗过了守门人,越过了安宅关。是的,被守门人拦住了,那就乔装打扮不让守门人看出来,这样就可以通过大门了。
被压抑的能指所做的也是一样的事情。因为无意识是自我的监视无法触及的区域,在那里随着能指游戏的进行,能指也发生了移转。也就是说,被压抑的能指,变身成了与它只有一部分有关联的别的能指的样子了。上面的那个症例中,【妊婦】这个能指,通过同样的发音,变成了【人夫】,正是因为这个作用。
被压抑的能指移转之后,自我不知道那个能指与被压抑的能指之间是有关联的,就像富樫左衛門那样,允许了其对意识区域的侵入。这就是被压抑的东西的回归。
无标题无名氏No.51080136
2022-08-08(一)17:35:29 ID: ZnQRwoD (PO主)
◉无意识的形成物——关于梦的解析
而回归的能指则称为无意识的形成物。再次参照前面的那个症例(「◉一个症例」),围绕施工现场的那段记忆就是这个无意识的形成物。
在自由联想时,被压抑的能指不会一开始就被说出来。所以精神分析的目标,就是以无意识的形成物为线索,使其与被压抑的能指之间的联系得以恢复。
无意识的形成物会以各种形式存在。有像前面那个症例那样以强迫性记忆的形式出现的,也有以身体症状的形式出现的。【那个时候连《踏出一步》也做不到】这样的记忆被压抑后,就像这句话表面意思一样,脚麻得动不了,做不到【踏出一步】了——这样的案例也是有的。(这种症状称为歇斯底里。精神分析最开始是作为这种歇斯底里的治疗法而被创立的。)
而说到无意识的形成物,最有名的就是梦了吧。一般认为,睡着时我们自我的功能被弱化了,无意识的形成物因而更容易出现。弗洛伊德认为【梦是通向无意识的康庄大道】,他写了《梦的解析》这本关于梦的无意识的原理的书。这本书作为精神分析理论被确立的纪念碑而广为人知。
然而在此需要记住的是,梦终究只是结果,重要的是造出梦的过程。
梦是想象性的东西,但是归根结底是遵从能指的原理而造出来的东西。因此必须从象征性的角度来看待梦。换句话说,从映像的角度来研究梦,是没有意义的。在一般印象中,「掌に蝶々が止まった{蝴蝶停在手掌上}」梦见这个场景时,将【蝴蝶是妖艳的隐喻,从中可以看出,做梦的人想要显露自己作为女性的魅力】这种意义的发现就是梦的解析。但是这种印象是错误的。其实精神分析式的梦的解析更接近于这样:「掌に蝶が止まる。テにチヨウ。{te ni tyou}テ、チヨウ。{te tyou}也就是手帳{te tyou,意思是信}。自己难以接受自己信上写的内容,而将其压抑,后来在蝴蝶之梦中回归了。梦的解析中,对映像必须作能指性的解释。对于梦以外的东西,这也是精神分析的铁则。
那么,如果有想知道更多这种谜题的,可以去搜索【寓意画{判じ絵}】。
无标题无名氏No.51080185
2022-08-08(一)17:37:55 ID: ZnQRwoD (PO主)
◉<法>的更新
然而,这里不得不提出一个根本性的疑问。
那就是【发现无意识的形成物与被压抑能指之间的关系,到底有什么好处呢?】这个疑问。
如果是从前,回答这个问题应该是很简单的。【人被无意识所压迫,因而受苦。然而通过精神分析将无意识的原理阐明,我们知道了自己被压抑着的东西,就可以将无意识意识化,使其消失】这样回答就很有说服力了。然而,就像我们在第二章所批判的(「◉自我与主体的区别──与自我心理学的不同」),【将认识之光投向无知之物能解决一切问题】,是一种过于知性主义的思考方式。如果还是在启蒙主义的时代则另当别论,而在现代,可以说这是一种过于单纯的想法。
当然,精神分析也有这样的一面。将被压抑的能指清晰化,知道自己真正想的是什么,发现此前被压抑的【真实的自己】,确实很重要。虽说启蒙时代结束了,但也不是说我们就完全不是理性主义者了。因此意识化在某种程度上是有益的。然而,这样的想法还不够充分。
那么,该如何是好呢?首先,可以作出这样的回答【通过认出被压抑的能指,无意识的<法>得以更新】。
无意识的能指,无论如何都试图上升到意识的领域中来。为此会不择手段。在那个症例中的【她】的自我,即使苦于施工现场的那段回忆,被压抑的能指也不停地试图再次出现。(能指总是指向自己的目的地,有关于此,在【专栏 2】中会详细论述)。
然而在精神分析中,被压抑的能指得以被上升,能指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由此,无意识的<法>得以改变,纠缠于这个能指的烦恼得以消失。
当然,无意识的<法>自身仍然存在,下次又会有别的被压抑的能指成为新的问题。因此,即使一个症状或烦恼消失了,又会有新的问题出现,而精神分析就尚未结束。
这样的话,精神分析岂不是会无限地继续下去?——这是个很难的问题。关于分析的结束,让我们在最后一章进行讨论吧。
无标题无名氏No.51080204
2022-08-08(一)17:39:09 ID: ZnQRwoD (PO主)
◉面对<法>,主体的变化
【无意识的意识化】和【无意识的<法>的更新】,这两者好像没什么区别,您也许会这么想吧。
然而如果采用后者的想法,就不用一定要将无意识进行意识化了。
【我想忘记母亲怀孕的那段记忆。但是这段记忆以恐惧人夫的形式而回归了】分析主体不需要能够做这样的说明。
需要的是,面对无意识的<法>,有了主体的变化。也就是说,只要主体(而不是自我)突然明朗了,痛苦就能够缓和。因为,在此无意识的主体将<法>进行了更新。
因此即使在分析后她想的是【说了有关母亲的事情之后就舒服多了......为什么呢?】之类的,也没有关系。接受精神分析之后,【为什么突然感觉很轻松】,很多时候会产生这样神奇的想法。可以认为,在其中发生了某种主体性的变化。